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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戚抬了抬下巴，「店裡都沒東西，不下班做什麼？」

    毛柳見店裡幾乎搬空，還真沒什麼賣。

    林戚拿出一個塑膠袋，撿了幾根香蕉和蘋果還有其他的一些水果放進去，再抓了一把蔬菜，「都是被客人挑選的時候弄得難看些，你要不嫌棄就拿回去吃。」

    「不嫌棄，一點都不嫌棄。」毛柳連連擺手，不過就是被劃了印記只內，根本沒壞。

    而且老闆家的水果賣得貴，這麼一點也有不少錢呢。

    他說完後又有些不好意思拿，「那個，我還是不要了，您自己拿回家也能吃。」

    「這不是還有點嗎。」林戚示意著箱子裡，清理下還是能清理出不少，「等會麻煩你把這裡打掃下，不要得箱子都扔出去，你就能下班了。」

    毛柳猶豫下，開口：「老闆，要是上班時間這麼短，工資你就少算我些吧。」

    他是差錢，但是有些錢不該拿就不能拿。

    上了三個小時拿八個小時的工資，他心虛。

    林戚笑道：「又不是天天這樣，你要嫌少幹了，正好幫我個忙，倉庫里有兩箱水果，我等會兒給你個地址你幫忙寄出去。」

    「沒問題，一點都不麻煩。」毛柳拍著胸口應著。

    林戚讓他收拾完自己關門離開，然後就去接童童下課。

    毛柳將空箱子都壓平，在裡面還找到幾個漏網只魚，他沒將這些水果放進老闆給他的塑膠袋裡，而是放在櫃檯上。

    老闆給他他就拿著，可這些還不是他的，他絕對不會偷偷拿走。

    紙箱收攏成一堆後，毛柳找個回收垃圾的賣了幾塊錢，和撿漏的水果一塊放在櫃檯上，然後扛著兩箱水果去寄快遞。

    等全部忙完，大概到了下午五點，毛柳乾脆買了盒飯去醫院和妹妹一塊吃。

    剛剛到了住院樓，經過的護士就和他打著招呼，「又來看妹妹了？你還沒吃飯吧？食堂里有免費的海帶湯，你要不要去打點？」

    毛柳憨笑的回應，「不用，盒飯里有送湯。」

    說完，他稍微遲疑了下，然後從袋子裡抓出一把龍眼，放在櫃檯上，「這是我老闆給的，請你們嘗嘗。」

    像是怕人拒絕，放下龍眼後就趕緊跑，生怕護士們不要。

    護士長瞧著他的背影就覺得好笑，她們是不能隨意收病人的東西，不過就幾顆龍眼的還是沒事。

    而且人家的好意，她們推來推去的更生疏了。

    「毛家兩兄妹算是熬過來，李醫生說再有兩個月毛玲玲就能出院，沒了醫藥費壓在他們兄妹身上，以後的日子能好過多了。」

    「多虧了玲玲有這麼好的哥哥，不然啊……」

    話沒說完，聽著的人卻都懂。

    在醫院裡見慣了生老病死，同時也看多了人情百態。

    好多親人患了重病不捨得花錢，最後回去等死，還有些甚至將病人丟在醫院，自己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們不是當事人，沒法去申討這些人，只覺得唏噓。

    可毛柳不同，她們真的是眼睜睜看著這個年紀不大的少年扛下這一切，硬生生的將妹妹的命從死神里搶了回來。

    也慶幸，毛柳的妹妹是個感恩的。

    聽說在網上寫賺了些錢，手頭上不太緊張後，就讓毛柳辭掉辛苦的工作，兩兄妹互相扶持，日子只會越過越好。

    「老天也是有眼，讓玲玲活了下來，不然……唔。」小護士說著說著，突然睜大了眼，「這龍眼好好吃啊。」

    「瞧你，有這麼好吃？」

    「不信你們嘗嘗，味道也太好了吧！」

    「我還不信……哇！好甜呀。」

    「水份也太多了吧，我還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龍眼。」

    「我再嘗一顆……怎麼沒啦？」

    「要不等會兒去問問毛柳在哪裡買的？這也太好吃了吧。」

    「你問了記得告訴我。」

    「還有我，到時候我們一起去買。」

    而在病房裡，毛玲玲放下鍵盤，她問著：「你老闆人好不好？活累不累？要是不好就辭職，我現在一個月能有上萬的稿費，完全能支撐我們現在的生活，你好好休息幾個月，千萬別太勞累了。」

    被一連串問題堵住嘴的毛柳笑了笑，耐心得等妹妹停下來他才道：「老闆人好，店裡的生意太好，他就讓我提前下了班，就在店裡賣東西能累到哪去？你看老闆還送了我這些水果，你嘗嘗。」

    說完，將削好皮的蘋果遞過去。

    毛玲玲將信將疑，一邊伸手將蘋果接過來，一邊道：「那行吧，你要是太累千萬記得告訴我，我的成績還不錯，以後會更好，到時候換我養你……唔？哥，蘋果好好吃。」

    「好吃吧？你要喜歡吃，我以後再給你買。」毛柳特高興，妹妹常年打針，食慾一直不太好，難得聽她說喜歡吃什麼。

    毛玲玲將咬了一口的蘋果遞過去，「哥，你也吃一口。」

    毛柳沒拒絕，就是輕輕的咬了一小口。

    在這個時候，他才知道為什麼老闆家的水果賣得那麼好。

    價格貴自然有貴的原因，賣得那麼好當然是口感真得很棒。

    最後，一顆蘋果在兩兄妹讓來讓去後才吃得乾乾淨淨，連果核都沒放過。

    連著過了幾天，果蔬店多了兩個員工。

    林戚才正式的解放出來，與毛柳熟悉一些後，他將門店的鑰匙交給了毛柳，一來看這人確實老實，再來就算看錯了人，門店裡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