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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2:23:53 作者: 染楓林
    「嘖。」趙妍抽出一張紙巾,幫她擦嘴。

    「不就用了一下我的杯子嗎?你耳朵那麼紅幹什麼?」趙妍湊到她耳邊吐氣如蘭,江雅的身子立刻僵住,忘記了怎麼呼吸。

    緊接著,趙妍取笑她:「阿寧,你真的變得好傻,真的燒傻啦?」

    「又不是沒有用過,之前,不知道是誰,非把我的茉莉花茶給喝完了,一點都不留,讓我喝你的紅糖水......」

    江雅腦子嗡嗡的,臉頰浮起一層紅色。

    一天結束以後,她滿腦子都是趙妍,第二天,早早就去了學校。

    往後的日子,她都是和趙妍一起這樣度過。

    趙妍這個女孩真的太美好了,她漂亮、自信、大方,還溫柔。

    江雅見過的世面太少了,她輕而易舉的為趙妍著迷,但很快,江寧姝玩夠了回來了,她就被換了回去,呆在她那不見天日的小閣樓。

    她很不情願,但沒辦法,她開始靠回憶和趙妍的點點滴滴度日。

    不久後,她從江寧姝那聽到,她和趙妍在一起了。

    在一起。

    江雅知道,是成為情侶的意思。

    再然後,她發現趙妍總是來她們家,家裡來人的時候她是不被允許下去的,只能待在閣樓里,貼著門,聽趙妍的聲音。

    趙妍和江寧姝都成年那個晚上,她的嫉妒值達到了頂峰。

    心裡慢慢發的芽,猛得飛速躥起。

    她扭曲的覺得,是江寧姝搶走了她的一切,父母的寵愛,趙妍的喜歡。

    她覺得,只要江寧姝死了,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包括趙妍。

    明明長得一模一樣,為什麼不可以代替?

    她一直在為替代她做準備。

    很多年後,她真的代替了江寧姝,那麼這個時候,她會如何對待江寧姝?

    要如何對待這個把自己踩在腳底,當成傭人的姐姐?

    宋憐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當然是自己體驗她所擁有的,讓她經歷過一遍自己所經歷過的所有痛苦。

    自己是江寧姝,她才是江雅。

    讓她變成,當初終日呆在閣樓,不見天日的啞巴。

    宋憐想到了什麼,趕忙從床上起來去查證一些事情。

    江家一家,原本是住在南市臨海的一個小縣城,而江雅冒充江寧姝的這幾年也回去過那裡,起初宋憐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國外,沒想到過那。

    她這才想起來,原本江雅已經在操辦她和趙妍的婚禮了,婚禮的舉辦地,就在她們老家。

    離她家不遠的地方。

    為什麼婚禮這麼盛大的東西會想在那種地方舉辦?

    因為,她要讓江寧姝聽到、甚至看到。

    就像,當時她在閣樓里聽著江寧姝和趙妍歡愛那樣。

    其實宋憐是去過南市的,但是並沒有進去她們曾經的房子,因為那間房子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賣給別人了,已經有人在那生活了二十多年,根本沒有調查的意義。

    現在看來,江寧姝很有可能就被藏在那,藏在那裡的閣樓里。

    --

    江瑾伊在車上打電話給顧明月,告訴她這個消息,傅明月不放心她,要跟著一起去。

    帶上了幾個下屬,簡單的收拾了東西,幾個人坐上了私人飛機,前往南市。

    洛城距離南市有一千多公里的路程,趁坐飛機的這期間,宋憐給她們講述了自己的猜測,江瑾伊聽了頓時心慌不已,心頭鈍痛,因為,如果這真的是江雅內心的想法,自己的母親被她這樣折磨,折磨了五年。

    她真的不敢想像母親的樣子。

    甚至害怕,江雅死了,母親是不是也......

    江瑾伊咬破唇,才忍住不哭。

    不到一小時,就抵達了南城。

    一行人沒有逗留,立刻驅車趕往當時江家住的那棟房子。

    她們先去問了鄰居,果然,原本在那棟房子居住的人五年前就搬走了,住進了一戶新的人家,一對夫婦,那對所謂的夫婦,應該就是江雅雇來看住江寧姝的人。

    那兩人對陌生人應該會很警惕,宋憐請鄰居幫去敲個門,她們躲在一旁,伺機而動。

    果然,鄰居的聲音讓裡面的人沒有起疑,沒多久就開了門,與鄰居交談起來。

    趁其不備,傅明月的幾個手下率先闖入,將人控制住,宋憐和江瑾伊想都沒有想,衝進去直奔閣樓。

    有一扇鐵門,宋憐煩躁的呼出一口氣,不得已又只能退回去,把那女人身上翻遍,找到了鑰匙,重新奔回去,打開了鐵門。

    打開門的那一瞬間,江瑾伊的心跳真的停滯了。

    這間閣樓很矮很小,也許不到五個平方,有人在裡面,一眼就能看到。

    果然,簡陋的木床上靠坐著一個女人。

    她聽到動靜,抬起臉看向門口的方向,以為是那對夫妻又來了,眼神空洞,但看看清人來人的一瞬間,瞳孔驟擴,神色訝然,眼眶很快泛紅,浮起一層水汽。

    她的頭髮很亂,衣服很舊,臉色蒼白,骨瘦如柴,就像一朵枯萎了的玫瑰花,整個人要跟這間髒亂的窄小的閣樓融為一體。

    江瑾伊楞了半秒,眼淚洶湧流出,不顧上擦眼淚,朝女人跑過去,想抱住她,又怕她身上有傷,只敢握住她的手,心疼得說話都哽咽至極,「媽媽,媽媽......」

    江寧姝從震驚中走出來,啟開乾澀的唇要說話,第一個音調都沒有吐出來,一陣刺痛猛地從腦顱傳遍四肢百骸,她痛苦地悶哼一聲,還是強忍著劇痛,回應自己的女兒:「小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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