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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21:10:13 作者: 月汝
    夏波想不明白,女兒怎麼會對母親沒有感情呢?直到他隨著葉大帥踏入了舞會,見到已到中年的金小姐,他恍然大悟,人與人之間的情感並非天生註定。金老爺在妹妹年幼時代替了父母的角色,過多的情感投入讓他分不清親情與愛情乃至占有欲,所以她到死也終生未嫁。金老爺的妹妹或許是恨的,但人對父母的情感如何割捨?

    不過是如法炮製,金老爺把對妹妹的方式重現在了女兒身上,父親代替了母親的角色,女兒對母親的情感自然會轉移到父親身上,金夫人的去世,不過是金家可有可無的點綴。擁有一座山蝴蝶結的金小姐,哪裡會在乎一朵蝴蝶結的消失?

    如今的金家依舊是多年前那個金家,龐然大物,但又有什麼不一樣了。

    夏波聽著身後傳來的腳步聲,是刻意放重後的輕,一下又一下,停在了一個與他很近的位置。他本來想問張雪的事,開口卻不知怎麼成了那個已逝的金夫人。

    「你見過金夫人嗎?」他說得沒頭沒尾,還沒等秦望舒問上,就自己先皺起了眉。「金依瑾外公的妻子。」

    「見過。」秦望舒沒有猶豫,她雙手插在風衣口袋裡。語氣平常道:「教堂有一張她的照片,不過是躺在棺材裡供人弔唁的。」

    「如何?」

    第34章 瑪麗(下)

    「很美。」秦望舒思考了很久,只說得出這個蒼白無力的詞。她解釋道:「那時照相技術還不成熟,只能稱為成像,曝光的地方很多,但金夫人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她被照顧得很好,至少面上是這樣。」

    「女人和男人不一樣。」她伸出手,試著按在了夏波肩膀上。手下的人沒有反抗,依舊是放鬆的姿態。她慢慢蹲下,兩個人像是貼在了一起。「女人過得如何,從臉上就能看出來。不僅是富足的生活,還要情感的支撐。」

    「女人無憂,面白而紅,女人無慮,目亮而靈。無憂無慮的只會是孩子,」秦望舒目光閃了閃,她看著夏波,兩人第一次不是在針鋒相對時挨得極近,鼻尖與鼻尖相抵,睫毛似乎都能刷在對方臉上。「金夫人以前是正常人。」

    她輕飄飄地丟下重磅,炸得夏波瞳孔一縮。他忽略了眼前的曖昧,半蹲的姿勢用空閒的手撐在了地上。兩人的呼吸交融,空氣都帶著身體灼熱的溫度。「你怎麼知道?」

    「教堂有人知道。」她張開嘴,氣流噴灑進了夏波的嘴裡,極盡親昵纏綿。「金夫人享年四十多,死時面如少女。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並非地位低下,而是心智低下,金老爺怕她走丟。」

    「金小姐被寵壞了。」她感嘆了一句,手從夏波的肩膀滑到了他的胸膛。男人的身材自然是頂好,夾著薄棉的長袍掩不住手下柔軟有彈性的肌肉,她不用掀開就能想像到這是一副多漂亮的□□。

    她笑了笑,不同於往常的薄涼,密密的睫毛像是眼線,勾勒得一雙眼眸似煙水含情,上挑的眼角又格外嫵媚。她學不會裡呵氣如蘭的姑娘,但她天生好顏色,有些人一出生便是在常人一生無法達到的終點。

    她盯著夏波,一瞬不瞬的,帶著初生的小心翼翼,像是幼貓伸出的爪子,沒有尖利的指甲只有粉嫩的掌心,靠在了他身上。男女之間的情感無外乎男歡女愛那一刻,交纏的身體,貼近的心。

    薄薄的肉皮下,混亂的聲音逐漸合一,只有噗咚——噗咚地跳動。他的肩很寬,卻又比想像中窄,圍住她還有些空餘,好似能讓她側著賣痴撒歡。

    「金夫人叫金老爺哥哥。」她下巴抵在夏波的肩膀上,腦袋歪了一下,從遠處看上去像是親昵的戀人。她閉上眼,無聲地嘆了一口氣,突然道:「你之前的提議,我可以考慮下。」

    「也不是不行。」她道。

    那個黑得吃人的夜晚,遮天蔽日的槐樹下,滿是星星點點的燈籠。人影憧憧又綽約,她與他登對的相貌,一前一後是文人筆下的才子佳人。

    天上沒有星辰,地上星河鷺起。黑暗成了最好的遮掩色,神魂顛倒的曖昧在其中醞釀翻滾。

    夏波也想起了那一幕,他記得秦望舒的腰,裹在襯衫下格外纖細。淡淡的溫度,卻從指尖一路灼燒到了他的心裡,留下難言的悸動。他忍不住伸手,又覆了上去,是記憶中的模樣,漂亮得驚人的曲線勾勒出一個深深地腰窩,不多不少,正好他一個巴掌。

    他艱難地動了動喉結,熱情開朗的千金小姐比秦望舒還有更大膽的他也不是沒有見過,但沒有這一刻讓他覺得心動不止,瘙癢的他需要狠狠抱住什麼才能緩解。他看不上漂亮的貓咪,對迷人的豹子,而這頭豹子終於停下了她的腳步,施捨了他一眼。

    他欣喜若狂,全身被陌生的情感卷席,以至於大腦空白了好一會兒才有了丁點兒的真實感。他不自覺地加重了手的力道,按在她腰上像是要往懷裡攬。他聽見了對方輕笑的聲音,不是尋常女兒家的嬌媚,有點冷有點啞,像是夢中描繪了無數次的模樣。

    「那就行。」他嗓子沙啞道。這份情感來得莫名又荒謬,帶著不可知的恐懼,卻讓他渾身興奮至顫慄。他抬起另外一隻手,虛環在秦望舒身後,卑微又虔誠,像是在擁抱。

    「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什麼時候發現的?」

    秦望舒不意外夏波的問題,她按在對方胸膛上的手滑向背後。寬闊的背宇,鮮活的□□,妙不可言的生命。她突然收緊了手,仿佛要把自己嵌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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