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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21:10:13 作者: 月汝
張雪見四下無人,取出隨身攜帶的帕子嫌惡地擦了擦手,剛要丟又被秦望舒在半空中接住。
秦凱給她遞糖水時,趁機摸了幾下,那種粗糙、灼熱又濕漉漉的感覺,若不是秦望舒在她身邊,她能直接砸了茶盞叫出來。
或許是對方也看出了這點,從一開始的試探,到最後借著添水的理由明目張胆。她不是不想求助秦望舒,只是對方的注意力似乎都被茶盞所吸引,根本就沒有給她一個眼神,她硬是忍了下來。
張雪覺得屈辱,她咬著牙,從未有哪一刻這樣恨秦望舒。「你故意的!」
秦望舒嗤笑了一聲,晃了晃手指道:「你覺得我們兩個誰打得贏秦凱?」
打不過,所以死道友不死貧道。這是張雪慣有的做法,但此刻被用在自己身上,是說不出的難堪和噁心。
「你可以幫我的!」她咬著牙,不服氣道。
「你開口了嗎?」秦望舒收斂了笑意,她把帕子疊整齊,重新塞進張雪手裡。「你不開口我怎麼知道你需要我幫助,我只以為你被摸得很開心——」
「啪——」張雪紅著眼,顫抖著高舉的手。「秦望舒你真是噁心!」
張雪這一巴掌沒有留情,秦望舒被扇得耳朵一陣嗡鳴,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自己聾了,緊接著又痛又麻的感覺從臉上傳來。
她伸手碰了碰,火燒火燎的燙,而始作俑者卻一副大無畏的模樣。她想說點什麼,但一動嘴就牽扯到臉,刺痛刺痛的,等她再想說時,張雪已經走了。
那身影腰杆挺得筆直,滿是孤傲和決絕,細看下還在顫抖。
有後怕,也有興奮。
秦望舒抽了一口氣,苦笑道:「還真是窩裡橫。」
第21章 值班(上)
秦望舒頂著一個巴掌印,穿過一干民村好奇探究的眼神,敲響了夏波的門。三短一長,再三短。莫爾斯電碼中的sos求救信號,她相信夏波會懂。
果不其然,聲音剛落下,夏波就打開門了。他的五官很立體,突然貼近下的衝擊是成倍的,但他盯著秦望舒臉上那極其清晰的巴掌印,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張雪?」
這麼顯而易見的事,秦望舒懶得作答,但夏波見到她吃癟心情很是愉悅。他人高,手腳都長,坐在條凳上不得舒展很是憋屈,秦望舒一腳踹了過去。
條凳離木桌不多不少,兩尺左右。在這個距離中,兩人不管做什麼,對方都有反應的時間。夏波笑了笑,一臉無所謂,他不相信秦望舒會對她動手,當然他也不會,排除秦望舒過分謹慎,就是這女人故意的。
「你家的狗似乎不太聽話,」他點了點木桌,他手指很長,食指骨節處有著明顯的老繭,似乎是常年用槍留下來的痕跡。「她那張嘴給我透露了不少消息,秦作家如果要合作,可得拿出點誠意。」
「不過,」他挑了下眉,又改口道:「我們是盟友,幫點小忙不算事。」
秦望舒冷笑一聲,夏波這副討債的模樣換做平時她可能還會有興趣和他繞彎子。但現在,她站起來轉身就要走。她走得不快,心裡盤算著夏波何時會攔下她,但也不慢,兩人間的博弈只要有一方被看透,就輸了。
木桌到門的距離不過短短几步,秦望舒想了很多,等真到門前時也沒有猶豫,一把推開。她是神父最喜愛的孩子,主教因此對她也格外看重,與神父的磊落不同,主教充滿了人性的智慧。
他給秦望舒上過印象深刻的一課,即便求人也不能低頭,低頭意味著弱勢,而弱就是罪。年少的她不明白,有所求為何還不低頭?
等她長大了些後發現,有所求是相對的。她對那人有所求,非求不可,那人便也對她有所求。
她跨出門沒走上幾步,就被趕來的夏波攔住。他端著碗水,因為他動作水翻出來不少只在碗底留了一些,他雙手遞到秦望舒面前,面上是明顯的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秦望舒滿意的揚了揚嘴角,雙手接過碗,見好就收。
「張雪的事今天先放一邊,我們談談秦家村。」她坐回條凳後,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水,放在了桌上,算是之前的事一筆揭過。「我們來的目的是銅牛,現在銅牛的情況你也看見了,怕是帶不走。」
「我知道你有槍,然後呢?你不可能把秦家村所有村民殺了,就算你能殺,你手裡的子彈也有限。」秦望舒垂下眼,她身杆挺直,正對著大門,半側著頭與夏波道:「我可以大膽地做一個假設,假設葉大帥給你下達的最高命令是帶走銅牛,那我之前說的話都不作數。」
「用錢買,或是搶,都是辦法。按照我們最初的設想,我們最多第三日就會離開秦家村,帶著銅牛離開。但金依瑾在第一天出事了。」
她手指勾了幾下,什麼都沒摸到,最後還是從口袋裡掏出一支鋼筆和小小的記事本。皮包的本子被一個扣子封住,裡面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
她翻到了最中間的頁碼,攤開壓平後,開始梳理事件。
「銅牛你沒法帶走,太重了,如果下山求助難保不會被其他村發現,你要帶走只能讓秦家村的人幫忙,所以你不會對他們下手,這個假設可以摘除。」
她笑了笑,根據這個假設展開道:「金依瑾出事,你不想管但不得不管,應該是金家對葉大帥還有作用。我之前聽過一些傳聞,說是金家家主有想法把女兒嫁給葉大帥續弦。算算葉大帥髮妻也去世了不少年頭,雖然葉大帥年齡比金依瑾的父親還大,但有什麼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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