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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2:21:49 作者: D4C
    唯一的線索斷了,施雨澤不知道是該惋惜而是替女孩感到慶幸。

    「我回去了。」李若非冷聲說道。

    「哦,抱歉,叫你白來一趟。」施雨澤歉意地看向他。

    「沒什麼。」李若非淡淡地說道。

    他回到別墅,洗乾淨手,沐浴換了衣服之後,拿硃砂在黃符紙上畫了符,他默念著咒語,閉上眼睛,開始通靈儀式,這一次,他看得更清楚了,有個發光的白色人影站在病床邊,人影伸出了手,做了個安撫的動作,解脫了女孩的痛苦。

    看來真的有神的存在。

    李若非睜開眼睛,神情若有所思。

    他轉頭看向桌上的文獻,傳聞人的肉體在經受折磨之後,靈魂會超脫,這就是為什麼每個宗教都讓教徒進行苦修的原因,他們信奉痛苦能令人清醒,離神更進一步。

    別墅被查封,唯一的生還者死亡,案子變成了一樁懸案,漸漸地被人遺忘。

    又過了一段風平浪靜的日子,大學的寒假到了,李若非趁著這段期間前往歐洲調研,為下學期的神話學課程做調研。

    這門課程有夠複雜的,不僅要天天看資料,還要親自去調研,阮萌跟在他旁邊想。

    經歷了長時間的飛行,下了飛機後,一輛黑色豪車接走李若非,他沒有如她預料的去住酒店,而是被人接到了一幢莊園之中。

    莊園大得不可思議,阮萌瞪大了眼睛,懷疑他發財了。

    車子停在了一個城堡之前,李若非走了進去,行李箱被傭人送進房間,這裡瀰漫著一股陳舊奢華的氛圍,隨處可見的古典家具,牆壁上的名畫,阮萌訝異地環顧著。

    李若非來這裡做什麼?城堡主人邀請他來的嗎?

    為了倒時差,他躺床上休息了一會。

    夜晚來臨,他從床上起來,結實的脊背拱起,被子從他身上滑落,露出結實的後背,他起來後進了浴室。

    阮萌恨恨地想,為什麼當她再也觸碰不到他了,才覺得自己的男朋友那麼有誘惑力。

    從浴室出來,他換上正裝,稍微打理了下頭髮。

    有人在門外敲了敲門,來的人恭敬地說道:「宴會已經開始了。」

    宴會?來城堡參加宴會?阮萌不太理解,她感覺李若非身上有好多謎團。

    「知道了。」他淡淡地應了一聲,拿起旁邊的黑色面具戴上。

    難不成是化妝舞會?阮萌越來越好奇,心像是在被貓咪的爪子撓一樣。她跟著他走進宴會廳,裡面的人衣著光鮮,戴著同樣的面具,只有男人,有老有少,從發色來看,不只有東方人,還有少部分西方人。

    她漸漸感覺到不對勁,臉色慢慢變白了,這不是一個普通宴會,難道是一個恐怖集會?

    「李,聽說你搞砸了,有一個物品逃跑了。」

    「托她的服,我看到了神的存在。」李若非語氣淡漠。

    他的話像一顆小石子激起了千層浪,宴會廳里的人竊竊私語著,更多的人是興奮。

    他們在期待什麼?

    阮萌只感覺心裡發寒,她不敢置信地看向李若非,她突然想明白了,他們利用他的通靈能力,去感受神的存在。

    那個時候,在醫院中,瀕死的女孩聽到了他的話,聽出了聲音,知道他是始作俑者,她發現自己逃也沒有用,因此開始了掙扎。

    阮萌的指間發僵,驚恐和涼意滲透到了瞳孔之中。

    他去工作,當大學老師,有一群朋友,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掩蓋他的真實身份。

    過往的一幕幕在她的腦海中翻來覆去地展現著,她感到一陣天旋地轉,施雨澤找他調查案,根本就找錯人了,因為他就是那個變態殺手!

    通靈所看到的男人根本就是他自己,怪不得施雨澤打電話說受害人醒了,他會有那樣大的反應。施雨澤千算萬算,不會想到他要找的兇手就在他旁邊,和他談笑風生啊!

    怎麼會這樣呢。

    冰冷從腳竄到頭,還有什麼比愛的人是個變態殺人魔更恐怖的事情,那一瞬間,她仿佛聽到他冷酷的嘲笑聲。

    「我不會讓你如願的。」

    她自以為拯救世人,選擇放棄他,他非要用另一種手段報復回來。

    宴會進行到了高|潮部分,掀開紅色幕布,鐵籠子裡關著赤|裸的女孩,她們瑟瑟發抖地縮在一起,接受著這些權貴露骨目光的洗禮,羞恥感和侮辱感侵蝕著她們的靈魂。

    「為什麼要參與這種事!」阮萌大聲質問他,「你為什麼要這樣!」

    她的哭喊並不能傳達給他。

    李若非淡漠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籠子門打開後,哭叫聲在下一瞬間響起。

    這場單方面的性|虐折磨一直持續到凌晨,他一直沒有參與,而是在房間裡看書,手握著書,靠在沙發上,清冷禁慾的很。

    然而在樓下的宴會大廳,卻是野獸們的樂園。

    阮萌心裡極度無力,她轉過身,遠離那個大廳,她不敢看,更不敢聽。她從小接受的教育,接收到的信息,都標註著一點,那就是她活在文明的世界中,而現在,這座黑暗森林肆無忌憚地展現在她的面前,她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魔鬼們遊蕩在人間。

    直到槍聲響起,李若非放下書,打開窗,冷風夾雜著血腥味蔓延在鼻尖,他點燃了一根煙,斜靠在窗邊,冷漠地望著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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