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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2:19:37 作者: 璃子鳶
    方才戚淮的巧舌如簧,看來是為了拖延時間,讓屈長瀟可以解鎖冷凍艙!

    屈長瀟:「不過……裴劍不是也想喚醒我嗎?為什麼還破壞我們的行動?」

    戚淮:「起初,他只能把希望寄託給你,所以才放縱了生命線事件,希望得到自我調控的秘密,讓你甦醒之後自己調控。」

    屈長瀟的聲音甜若撒嬌:「我才不要,自我調控又危險又費力,哪有像使用初始感染物這麼簡單?」

    戚淮:「是啊,現在不一樣了。」

    屈長瀟:「有什麼不一樣?」

    戚淮的目光緩慢掃過了柱子,所有話盡在不言中。

    屈長瀟:「她?」

    可太湊巧了,他也對她很感興趣。

    倘若擺出其他任何人的名字,屈長瀟都要胡鬧一陣兒。可知道裴劍把對他的希望,轉移到季沉嫣的身上,屈長瀟也沒有一丁點兒的不滿。

    「那裴劍倒是挺有眼光。」

    季沉嫣:「……」

    為什麼還有點嘚瑟?

    兩人的談話戛然而止,屈長瀟還想要繼續穩住畸變,便四處搜尋著人選。

    屈長瀟揚起了頭,嘴裡哼著古怪的音調,閉上了自己的雙眼。

    第二異能的搜索追蹤,讓感知能力無限擴大,建築物全數透析,暴走率偏低的『食物』的坐標點,全都展露到了他的腦海里。

    「找~到~了。」

    屈長瀟眼神一亮,鎖定了柱子後方的馬丁。

    又一道驚雷響起。

    雷光將建築物照得通亮,轟隆隆的雷聲憤怒而來,響如獅吼。

    馬丁撇過頭時,便對上了屈長瀟混沌的眼瞳,他的神態里滿帶天真:「你的暴走率好像很低,最近才被嚮導淨化過嗎?」

    對方動作太快,連躲都來不及了。

    馬丁僵硬到無法動彈,神經緊繃得猶如拉滿的弓弦。

    氣氛忽然將至冰點。

    眼瞧著線蟲如風一般,即將拂過馬丁的眼球,季沉嫣忍無可忍,從柱子後方鑽出,並且朝著屈長瀟打了一槍。

    「住手。」

    槍口冒著一縷菸絲,子彈殼清脆的跌在了地上。

    屈長瀟退後了好幾步,看到肩膀被打出來的血窟窿:「嘶,好疼啊。」

    馬丁臉色煞白的擋在季沉嫣的面前,冷汗順著下顎滑落,隨時準備拼死一擊。

    不能讓嚮導受到傷害!

    對峙不過三十秒,屈長瀟便退後了好幾步,沒有選擇馬丁,反倒繞過了他,對建築物內的其他哨兵動手。

    聽、聽話了?

    季沉嫣:「……」

    馬丁:「……」

    荒誕感油然而生,就像是身處於夢境。

    季沉嫣的蝴蝶骨更癢,好像屈長瀟每聽話一次,都對她而言是一種催化。

    她恨不得用手去抓撓,顯得幾分焦躁不安。

    不過總算有一點摸清楚了。

    屈長瀟選定『食物』的標準——近期受到嚮導淨化的哨兵!

    既然無法躲藏,對方又沒有立即動手,季沉嫣便打算搏一搏。

    她從柱子背後走了出來,看向了遠處的戚淮:「編號②的初始感染物到底是怎麼回事?」

    戚淮站在陰影里,像是要被黑暗和暴雨所淹沒。

    兩三個下屬圍在他的身邊,形成一座難以突破的堡壘。

    戚淮:「你竟然主動問我?」

    季沉嫣:「那你不殺我,也不用武力搶我手裡的密碼和路線圖,又是為了什麼?」

    戚淮淡笑不語,竟緩慢開口:「編號②的初始感染物線蟲,細得像是頭髮絲,可以寄生在人類的毛孔里。它們離開人體則死,只能在畸變種身上看到,無法被保存下來。」

    下屬:「……」

    又回答了?

    驚嚇!

    季沉嫣:「可屈長瀟是人類,他又不是畸變種。燈塔實驗室到底用了什麼辦法,才讓編號②的初始感染物留在了他的身上?」

    戚淮繞過了這個話題,朝著她伸出了手:「好奇的話,不如交出密碼?」

    季沉嫣暗罵了一聲。

    先給甜頭,關鍵信息卻難以打聽,還真是一隻老狐狸。

    在這段時間裡,屈長瀟已經汲取了其餘哨兵的生命力,暫時穩住了畸變。

    屈長瀟仰頭露出滿足的神色,外放的線蟲鑽到了身體裡面。

    到了這一步,屈長瀟才漸漸像個正常人類,光潔的皮膚,秀美的外表,無害的神色,便真像是懵懂的純真少年了。

    「一個人才三十分鐘,就四五個人罷了。治標不治本,果然還是需要嚮導……」

    屈長瀟猶如大型動物一般蹲在地上,好奇的盯看著季沉嫣。

    十二米。

    看似安全的距離,卻處處都是危險。

    轟隆——

    白光的雷光如爬行的蛇,迅速充盈在整個建築物內,將所有人都照得無所遁形。

    樓頂激戰的謝絕為了占據了上風,竟徒手拉拽著藤蔓,臉上充滿了暴戾。

    謝絕充斥著無序和不穩定:「要想我留在這裡,就要準備足夠的誘餌,戚淮不會不懂得這個道理,晶片到底在你們誰的手裡?」

    那一眼,足矣讓眾人膽顫心寒。

    駱玥的安全感消失殆盡,仿佛腳底站著的地面,隨時都要塌陷。

    謝絕的手上布滿血痕,疼痛並未令他停止攻擊,反倒興奮的低笑了起來:「原來破解的方法就是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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