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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2:19:37 作者: 璃子鳶
    季沉嫣只剩下冰冷。

    說了這麼多話,季安國已累到了極點。

    他仍然還有小部分沒有告訴季沉嫣,想要強撐著身體再繼續說下去:「我知道你有顧慮,覺得你已經加入了07小隊,是他們隊伍的公共嚮導。但……災難日都到了,你也應該合理學會應用嚮導的淨化,拋棄你所謂的堅持。」

    季沉嫣:「……」

    果真還是父親了解她,很多時候原則是好事,但有些時候原則也是阻礙。

    季沉嫣:「好。」

    說完這一句,季安國才體力不支的沉沉睡去。

    他的呼吸十分灼熱,也許是傷口發炎。

    季沉嫣摸了下他滾燙的額頭,越發想要給他換一個更舒適的環境了。

    能找到醫生就好了。

    與此同時,外面傳出了騷亂聲。

    季沉嫣望向了外面:「怎麼了?」

    賈文覺:「應該是雨初她們回來了,應該很快就能走了。」

    誰知道話音剛落,便有無數槍響聲傳來。

    守門的是坐著機車的兩個普通人,以防萬一還留了一位C級哨兵管紅彥。

    季沉嫣和賈文覺對視一眼,不禁頭皮發麻。

    出事了!

    季沉嫣便想要出去看一看,誰知道剛到門口,便有一支螳螂的手臂,如鐮刀一般收割橫劈。

    「是畸變種,它又跟來了!」

    賈文覺站起身,面上滿是驚恐,「我們不是甩開它了嗎?」

    建築根本堅持不了多久!

    隨著畸變的加深,危險也越演越烈。它的螳螂鐮刀,已長出了細密的骨刺,比之前鋒利了太多倍,輕易間便將木門切割開來。

    那青色的細長身體,正一點點鑽進來。

    兩隻如銅鈴一般的眼睛,仿佛是鑲嵌在了頭頂,如變異青蛙的眼睛那樣,每每轉動的時候,都會有令人腮幫子發酸的粘膩聲音。

    賈文覺腦子裡的那根弦斷了:「啊啊啊——!」

    恐懼更深層次的刺激著他,見狀屋內的管紅彥第一個沖了出去,舉起槍不計火力的掃擊。

    但根本沒有用。

    它拿兩隻鐮刀手擋在了頭頂,饒是橙光不停閃在它的身上,也依舊無法穿透它的外殼。

    季沉嫣也加入了戰鬥,立即更換了子彈,舉槍又打了數槍。

    它到底不是顧不去那樣的魘級畸變種,防禦力並沒有那麼驚人。

    在特殊穿甲彈的壓制下,畸變種節節敗退,離開了建築。

    管紅彥神色凝重:「你們趕緊避難,我……」

    他的話音尚未說完,一隻螳螂手赫然勾住了他的腰。

    敏捷比之前快了不知多少,以至於根本來不及反應。

    管紅彥很快便被勾了出去。

    由於建築物的門口被擴大了,季沉嫣還能看到畸變種雙手抱住哨兵的模樣。

    它露出一個渴求的眼神,一直緊盯著季沉嫣。

    而後——

    它一口啃下了管紅彥的頭顱,猶如母螳螂產子前的殺戮一樣,一口吃下了管紅彥的腦袋。

    季沉嫣:「……」

    賈文覺:「……」

    兩人親眼目睹著管紅彥被吃下腦袋的樣子,卻來不及救人。

    它的肚子微微隆起,像是剛吃飽了飯,又像是真的要產子。

    「怪我手上的哨兵都死了,不然……」

    賈文覺面色尤為難看,像是被刺激過了頭,快要暴露出本性。

    季沉嫣沒有在意賈文覺,而是一直在觀察畸變種,隱約感覺到了哪裡不對勁。

    尤其是那雙翅膀。

    越是這種時候,她反倒表現得更加冷靜。

    季沉嫣終於明白了荊睿變強的理由。

    ——是蟲卵。

    也許在機械區事件後,天文館裡便收藏了蟲卵的樣本,荊睿在飛出來之前,便將其吃了下去。

    近距離的接觸,才讓她更為清晰的認知到了這點。

    季沉嫣:「該死!竟然現在才讓我發現!」

    其他畸變種她難以對付,蟲類就難說。

    沒有別人了,她必須上!

    季沉嫣只是懊悔,沒有更早一步觀察清楚。

    她不停更換著子彈,將所有的特殊穿甲彈都挑了出來。

    賈文覺:「你想做什麼?」

    季沉嫣:「有搶嗎?子彈給你,幫我掩護!」

    賈文覺:「我們不應該躲嗎?」

    季沉嫣發出笑聲:「哈。」

    要是她稍微有這個想法,早在之前的危險里,她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躲不了,只能打。」

    但有一點值得慶幸,那是微弱感染過蟲類基因的畸變種。

    那莫名的笑聲,落到了賈文覺的脆弱神經上。

    賈文覺不明白她為何會發笑,又想起她之前竟敢在連接中對哨兵動用『疏導』,也不害怕哨兵如脫靶的飛箭,徹底不受控制。

    作為嚮導,太亂來了。

    雖說嚮導對上畸變種也不是全無反抗手段,精神絲對匹配足夠高的畸變種有誘導作用,只要是玩命,總能搏出機會。

    可那也是建立在……玩命和強大的基礎之上。

    他自然也聽過一些傳言,關於某部分嚮導的傳言。

    那些嚮導,將本性藏得極深,卻比哨兵還要兇殘。

    賈文覺望向季沉嫣的眼神當中,帶上了直白的審視,難道是同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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