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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明天的船早嗎？送潔潔去了幼兒園會不會來不及啊？」吃飯的時候，嚴平陽突然問道，「要不，我今晚就把潔潔抱走了？」

    「我不要！」潔潔馬上抗議，「媽媽出差要好幾天呢，我要好多天看不到媽媽了。所以今天一定要和媽媽粘在一起！」

    「沒事，我早點起來送潔潔去就可以了。」江靜宜平靜地說道。

    「那……」嚴平陽想了想，「幼兒園這麼早就開門了嗎？如果樊雪君在，倒可以讓她早點去幼兒園等著潔潔。」

    江靜宜有些猶豫，明天她確實要很早就走了：「那你明天一早來接潔潔吧！」

    「爸爸就睡在我們家好了！」潔潔突然建議道。

    嚴平陽笑了一下，看看江靜宜，低頭吃飯。

    江靜宜拍了一下女兒的頭，低聲斥道：「胡說什麼？爸爸留下，睡哪裡啊？」

    「和我一起睡啊！」潔潔摸摸自己的頭，「爸爸和我睡大床，媽媽一個人睡我的小床好了！」

    嚴平陽嘴角的笑意更濃了，江靜宜有些哭笑不得，悄悄白了他一眼，催促女兒：「快點吃飯，不要亂說了！」

    潔潔癟了癟嘴，有些委屈地低了頭。嚴平陽卻慢慢開口了：「我倒覺得潔潔的建議很好，這樣就不用兩頭跑了，你看呢！」

    江靜宜不說話，潔潔看看媽媽，突然下了決心似的對嚴平陽說：「爸爸，媽媽不肯把大床給我們睡，那你就和我一起睡我的小床好不好？我保證不把你踹下床去！」

    兩個人都忍不住笑了，然後不好意思地看看對方，沒有說話。

    潔潔有些失望，看著江靜宜：「媽媽，這樣也不行嗎？」

    嚴平陽忙把她抱過來，附在她耳邊悄悄說道：「別說話了，媽媽已經同意了。」

    「你怎麼知道的？」潔潔驚奇地看著嚴平陽，「難道你是媽媽肚子裡的蛔蟲？」

    這一回兩人笑得險些把飯都噴出來了，江靜宜慌慌張張地咽下飯，進了房間。嚴平陽好容易忍住了笑，看著潔潔吃完飯，才叫道：「出來洗碗了！」

    正在給女兒找衣服的江靜宜慢吞吞地說道：「你不能洗啊，為什麼一定要我洗？」

    嚴平陽收拾了碗筷往水槽里一丟，說道：「燒飯沒問題，洗碗絕不干！反正是你家，愛洗不洗，你自己看著辦。」說完，把女兒一抱，笑道，「小豬豬，今晚洗不洗澡？」

    「洗嘛！」潔潔扭著身子說，「不過我要看完了海綿寶寶才洗。」

    「好，爸爸陪你看。」抱著女兒在沙發上坐了，嚴平陽順手就打開了電視。

    江靜宜抱了幾件衣服從房間裡出來，扔在沙發上：「潔潔，你自己挑，想穿的衣服挑出來放到包包里去，不想穿的留著，媽媽一會兒放回衣櫥里。」

    「好的，知道了！」潔潔飛快地爬到衣服旁邊，開始挑衣服。

    知道她是在培養女兒的自理能力，嚴平陽笑了一下，見江靜宜走到廚房去洗碗了，便把包包拎過來，幫女兒把選好的衣服放進去。包包里已經塞滿了毛絨玩具，嚴平陽有些好笑，伸手一掏，卻掏出一件衣服來，拿起來一看，是一件粉紅色的真絲吊帶睡衣，低胸收腰，蕾絲邊，胸前是大朵的織錦牡丹。

    嚴平陽看著眼熟，想了半天想起來了，這是兩人去拍結婚照的時候在上海買的，因為江靜宜婚後不久就有孕了，這件睡衣又有些收腰，所以就一直沒穿。他悄悄地問女兒：「媽媽一直穿這件睡衣嗎？」

    「是啊！」潔潔點點頭，「媽媽穿這件睡衣可漂亮了，大媽媽說她穿這件衣服的時候很性感，才象一個女人。爸爸，性感是什麼意思啊？」

    嚴平陽笑了：「就是很迷人啊！」

    「是啊，是啊！」潔潔拍著手在沙發上亂蹦，興高采烈地說，「媽媽穿著睡衣，再把頭髮披下來，就好象電視裡的阿姨一樣了！」

    正好江靜宜洗好碗出來，看著這父女兩個人，奇怪地問：「你們在說我什麼？」

    嚇得潔潔慌不迭把睡衣塞在嚴平陽的身後，然後兩手一攤，裝出一個可愛的笑臉：「沒有什麼啊，你看，什麼都沒有嘛！」

    江靜宜不相信，一把拎開女兒，對嚴平陽說：「什麼，快點拿出來啊！」

    嚴平陽無可奈何地搖著頭說：「我說靜宜啊，家裡過日子，你有必要這麼認真嘛？一板一眼的，你掃不掃興啊？」

    江靜宜呆了一下，她確實比較掃興，職業習慣，讓她做什麼事都循規蹈矩的，不太愛開玩笑，也特別注重細節。這樣嚴謹的態度，適合工作，卻不怎麼適合生活。

    於是嘆一口氣，她收了手，「我先去洗澡，潔潔，你看完電視洗澡去哦！」

    「好嘞！」潔潔愉快地應了一聲，然後朝嚴平陽眨眨眼睛。

    正文 第十八章 溫馨難拒（3）

    洗完澡，因為有嚴平陽在，江靜宜就進自己房間整理行李去了。儘管一年出差也有好幾會，可是每一次出差依然很讓她頭疼。暈船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是，每次出差她都會毫無例外地落東西，因此出差前仔細檢查就成了她的習慣。

    客廳里，嚴平陽和女兒看著電視聊著天，不一會兒，就聽見兩個人都去了衛生間，江靜宜想了想，從床頭的抽屜里拿了一把鑰匙出來，放在茶几上。等嚴平陽抱著女兒出來，便對潔潔說：「寶貝，媽媽把家裡的鑰匙給你一把，要是有什麼東西忘了，叫爸爸陪你來拿好了，好不好？」

    「好啊，好啊！」潔潔馬上從爸爸懷裡俯下身來，一把抓過鑰匙，遞給嚴平陽看，一邊興奮地說道，「爸爸，等一下我們把鑰匙也放到包包里去哦！」

    嚴平陽看著江靜宜，嘴角牽出一個淺淺的笑意，然後在女兒臉上親了一下：「好啊！我們把鑰匙放好了，不然回不了家就糟了。」

    看著女兒的小房間門被關上，聽著裡面傳來他們父女兩個的笑語聲，江靜宜突然覺得鼻子酸酸的。這不就是自己盼了很久的家庭生活嗎？原來以為女兒出生後，就可以過這樣的日子了，沒想到女兒現在已經五歲了，可是這樣平常而溫馨的家庭生活，卻依然是遙不可及。

    江靜宜無趣地關了電視，進了房間。明天一早就要坐船，還是早些睡吧，養好精神，也許明天就不暈船了。反正潔潔有嚴平陽在，看來這父女兩人還挺有緣分的。

    雖然不是第一次一個人睡在家裡，可是聽著隔壁房間的絮絮話語，卻是第一次。不知道為什麼，江靜宜覺得夜一下子靜謐起來，夜風也柔和了起來，從窗戶的fèng間穿過，帶來初夏的絲絲涼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感覺被人摟進了懷裡，然後就有手輕輕地撫摸著自己。江靜宜含糊地掙扎了一下：「別，明天要早起呢！」

    「不碰你，就是抱抱你！」嚴平陽的聲音溫和而輕柔，「你管自己睡覺好了。」

    江靜宜又動了一下：「你摸得人家痒痒的，怎麼睡啊？」

    嚴平陽笑了，黑暗中，江靜宜感覺嚴平陽靠近了自己，然後他輕輕地問道：「那……親一個好不好？我會想你的。」

    江靜宜沒有回答，就感到雙唇被溫柔地含住了，然後被輕輕地扣開，他的舌尖開始挑逗她的舌尖。與此同時，身子被他緊緊地擁住，睡衣的吊帶滑下了肩頭，和他赤裸相擁了。

    「靜！」他的唇離開了她的唇，開始親她的臉頰、頸項、肩胛，和雙辱。

    「別……別這樣！」江靜宜氣喘起來，「你吵醒我了！」

    嚴平陽不理她，一邊細細地吻著她的身體的每一個部分，一邊手又握住了下邊，輕柔地揉搓著，痒痒的，讓人無端生出許多渴望來。

    「靜，等你回來我再來，來陪你好不好？」嚴平陽的聲音在耳邊溫和而撩人。

    「不好！」江靜宜遲疑地說，「讓人看見象什麼嘛！」

    遊走在身上的手突然停了下來，黑暗中，聽見他無奈的嘆氣聲：「靜，你知不知道，你討厭就討厭在這裡，你管人家幹什麼？你就說你自己，想不想要我來？你要是不想，那就算了，你要是想，那就別管人家的好不好？這是我們兩個自己的事情。」

    江靜宜猶豫了，她再遲鈍，嚴平陽這話的意思也應該能聽得懂，可是如果說就這樣答應了，離婚時的無情，三年的艱辛，好象一堵厚實的牆橫在她的心裡，怎麼也無法逾越。

    「讓我再想想，再想想好嗎？」她低低地說道。

    感覺他的身體似乎放鬆了一下，但隨即又擁緊了她，「好，我也知道，三年的冷落，你心裡多少有些想法，我等你！」

    第二天醒來，江靜宜就覺得有些不對頭，懷裡好象有一個軟軟的東西，一個機泠睜開眼睛，卻發現女兒居然擠在他們兩個人的中間。

    這一下可把她嚇得不輕，轉頭看見嚴平陽還睡著，忙推著他輕聲說道：「醒醒！快醒醒，你看看是怎麼回事啊？」

    嚴平陽被叫醒了，還不知道怎麼了，順著江靜宜手指的方向看去，見女兒象只小貓一樣蜷在兩個人的中間，不以為然地說道：「怎麼了？潔潔睡在中間很正常啊，我還當是一個小貓睡上來了呢。」

    說著，拍了拍江靜宜：「讓位，要給女兒睡了！」說著，把枕在江靜宜頭下的手抽了回來，抱起女兒放到身上，摟著又睡了。

    潔潔動了一下，伸出小手在枕頭上摸啊摸，大概沒摸到東西，她也睜開了眼睛：「媽媽！媽媽！」

    這一叫，把嚴平陽叫了起來，抱著女兒就問：「怎麼了？媽媽怎麼了？」

    潔潔已經發現了坐在一邊的媽媽，她大概有些迷糊，看看媽媽，又看看爸爸，然後不可思議地問：「為什麼我們三個人都會在一起啊？我昨天睡在哪裡了呢？」

    啊？兩個大人面面相覷，然後江靜宜飛快地跳下床跑了，嚴平陽抱著女兒坐在身上，開始嘻嘻哈哈地編故事。

    等江靜宜洗漱完了進來時，看見潔潔正爬在嚴平陽的身上，笑得很開心。她靠在門上，笑著叫女兒：「潔潔，媽媽走了，你要聽話哦！」

    潔潔從床上跳下來，跑到媽媽身邊。江靜宜蹲下了身去，潔潔在媽媽臉上輕輕吻了一下，然後乖巧地說道：「媽媽，那你一個人要小心一點哦！我會想你的，我和爸爸等著你快點回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