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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燕珍閉了嘴，怔怔地盯著壁燈出神，好半天，大概想清楚了，苦著臉問道：「阿海哥，那我現在怎麼辦啊？平陽現在都不和我說話了，你能不能幫我找他來，我想和他說說話。也許把話說開了，他就不生氣了。」

    向友海默不作聲，從昨天嚴平陽的態度上，他已經感覺得到，應燕珍流產的行為，讓他的感情天平開始傾向了江靜宜。老實說，他也比較看好江靜宜。可是江靜宜那死硬的脾氣，又讓人實在不好猜測她和嚴平陽到底有沒有合好的可能。

    畢竟，當初離婚的時候，嚴平陽是很傷她的心的。一般表面上看起來通情達理、堅強自立的女人，內心傷口其實更不容易癒合。因為她們往往不肯藉助別人的幫助來走出困境，只是憑自己的毅力，在傷痛中掙扎。

    那麼如果自己現在拒絕了應燕珍，而嚴平陽又無法說服江靜宜復婚的話，他豈不是要兩頭落空？儘管憑嚴平陽的條件，再找一個也不是什麼難事，但是感情果然經得起一次又一次的折騰嗎？

    因此向友海在掐滅了又一根煙後，直了直身子笑道：「行！我幫你約你男人。不過，成不成的就看你自己了，我可不管這種閒事！」

    知道嚴平陽和向友海友情的應燕珍大喜，跳起來摟住向友海的脖子就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隨即眉開眼笑地說道：「謝謝阿海哥哥喲！到時候我們結婚，你可要不醉不歸啊！」

    正文 第十三章  情歸何處（4）

    結婚？向友海摸了摸自己的臉，看著風一樣跑出去的應燕珍，苦笑著搖了搖頭。那也要你先搞定了嚴平陽再說啊，那傢伙可是個悶騷，惹火了他，連屁都不多放一個的。

    阿蓉抽了張面巾紙遞給向友海，抿嘴笑道：「老闆，擦擦吧！也不知道這女人嘴上怎麼擦那麼紅的唇膏。」

    向友海一聽，忙用紙巾在臉上拼命擦，一邊問阿蓉：「還有嗎？還可以看出來嗎？」

    阿蓉忍著笑，從自己包里拿了面小鏡子給他照著，一邊笑道：「老闆，要不，我去拿些醋來給你擦啊？好象還有印子啊。」

    「我去包廂的洗手間，用洗手液洗吧！這女人！」向友海邊走邊說，「芳芳來了，讓她去218包廂找我。」

    等向友海洗完臉走出洗手間，就看見芳芳已經坐在沙發上了。穿著一件寬鬆的吊帶裙，染成金色的頭髮半挽半落，昏暗中只看見雙唇潤澤可愛。看見他進來，輕輕嘟起，嬌媚一笑：「老闆……嗯，我還是喜歡叫你阿海哥！」

    向友海擺了擺手，沒有任何感情地問道：「怎麼回事？」

    芳芳愣了一下，似乎也想到了向友海的這個態度，馬上收斂了笑容，換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抹著淚說道：「阿海哥，我……那是我們的孩子啊，我想要他，我知道自己要不到你，可是，難道你連個孩子也不肯給我嗎？求你了，讓我留下他吧！」

    向友海從隨身的包里拿出兩疊錢，扔在茶几上，臉色冷得嚇人：「這是兩萬元錢，是你拿著錢，打掉孩子走人，還是要我用這錢，來請人幫你做啊？」

    可能是第一次看見向友海如此不留情面，芳芳打了個寒戰，不由自主地往沙發里縮了縮：「不……我要孩子，我不要打掉他！」

    「你要孩子，隨便找哪個男人去生，是我的就不行！」

    「可是……阿海哥，我就是想要你的孩子啊！」芳芳突然膽子大了起來，見向友海站在那裡，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她便跳起來一把抱住向友海，「阿海哥，我愛你，我想要你的孩子。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離婚的，我會記住自己的身份，我配不上你！」

    向友海抓住了芳芳想摟住他的雙手，眯起眼睛打量著這個身材高挑，曲線美好的女人，不錯，她的曲意迎奉確實讓他滿意，她的風情無限也能讓他著迷。可是做愛是做愛，結婚又是結婚，在他看來，這是兩件完全不同的事情，不可能混為一談。

    因此他沒有任何感情地推開芳芳：「不要來和我說這種廢話，這些話，你和多少個男人說過，只怕自己也記不清了吧？我也聽很多女人說過，不過那都是為了讓床上氣氛好一點而已，你可別告訴我，你還能當真！」

    「和別人是假的，可是和你是真的啊！」芳芳深情地看著向友海，秀美的雙眸中淚珠潸然，「阿海哥，自從認識了你，我就沒有再跟過別的男人，這你是知道的。阿海哥，我沒想要怎麼樣，我只想要一個孩子，我雖然跟過很多男人，可是你是唯一愛上的人啊，我什麼都不會做的，你就讓我生下這孩子吧，求你了，我自己會養的，不會來麻煩你的。阿海哥，你要相信我的，我什麼都不會做的……」

    向友海全然不解風情，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的話：「好好回答我的問題，是自己拿錢走人，還是要我花錢請你走人？」

    芳芳收住了淚水，死死盯了向友海好一會兒，見向友海沒有一絲的退讓，才沒精打采地說道：「阿海哥，讓我想想好嗎？」

    向友海輕蔑地看著她：「你最好想得快一點，不然肚子大起來，吃苦頭的是你自己！把孩子打掉以後，拿醫院的流產證明過來，我再給你一萬！」

    「阿海哥！」向友海不再生硬的口氣讓芳芳又看到了希望，「我真的不是為了錢和你在一起的啊！」

    「好了，好了！」向友海有些惱火，「快走吧，別拿著雞毛當令箭，你還真以為自己是萬人迷啊？」

    芳芳悻悻地收起茶几上的錢，又留戀地看了向友海一眼，正要出去，聽見向友海若無其事的聲音：「過兩天，我請你的老鄉們吃一餐飯，如果你還想和我玩什麼花樣的話，我讓你從今以後回不了家門，不相信，你只管試試看！」

    芳芳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她這才想起阿蓉勸她的話，千萬不要去招惹老闆。依她的身份，只有百般討好他的資格，其他的，想都不要想，多想了，只會給自己找麻煩，更何況她還付諸行動了。

    可是都已經到了這一步了，要是放棄，那不就是前功盡棄了？芳芳咬了咬嘴唇，鼻子裡輕哼了一聲，走出了包廂。

    正文 第十三章  情歸何處（5）

    掛斷老公的電話，唐素雁馬上撥通了江靜宜的電話：「喂，我們想出去逛逛，你和潔潔去不去？要不，一起出去玩下？」

    江靜宜嘆氣道：「大小姐，我有你這麼空嗎？普法計劃書剛剛交上去，時間就定在下星期一，你讓我怎麼出去啊？」

    「那……潔潔給我們，帶她出去玩。」唐素雁退而求其次。

    「算了吧！」江靜宜笑了，「我們家那個小吵包，每次都把你兒子欺負得好慘。你看你好容易帶他出去玩一次，我就不給他添堵了。」

    「沒事兒！」唐素雁也笑，「我家老公說了，怕老婆是男人的光榮，怎麼樣，放不放心把女兒給我？」

    江靜宜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你別有個兒子稀罕死了！等他長大了，跑的可是丈母娘的家，你還不是給別人白養了！」

    「哈哈……」唐素雁笑起來，「管他跑的是誰家，只要生下來的小寶寶是我家的就行！靜宜，你以為天下的女人都象你這麼厲害，你全縣打聽打聽，女兒不跟自己姓還在乖乖付撫養費的，恐怕只有你們嚴平陽了！……你別跟我說什麼法律有規定的，他要是執意不付，我還真不相信你有這麼好的精力，三天兩頭去跟他要呢，你說是吧？」

    想起嚴平陽送來的五萬元錢，江靜宜沒有反駁，只是淡淡地說：「那只能說明他做父親還比較合格，其他還能說明什麼？」

    「做父親合格，就說明他做老公也會合格的。有很多男人，都是做了父親以後才學會做老公的，你就不給他一個機會？」

    「行了！」江靜宜突然覺得心煩意亂，「他又不是沒人要，你要硬塞給我！」

    「哼！」唐素雁顯然有些火了，「實話和你說吧，我是怕你沒人要呢！」說著，就聽見她氣沖沖地掛了電話。

    江靜宜看著話筒怔了半天，才苦笑著掛上電話。誰知話筒才碰到話機的叉簧，鈴聲又尖銳地響了起來，把江靜宜嚇了一跳，忙把話筒拿起來，問道：「誰啊？」

    「是我……靜宜，怎麼了？」

    是何彬的聲音，江靜宜有些反感，語氣瞬時冷了下來：「沒什麼？你有事嗎？」

    「我剛才聽你的聲音不太對啊，真的沒什麼嗎？」何彬關切地問。

    「沒什麼！」江靜宜愈加不耐煩，非常後悔自己為什麼要答應范勇去認識這個男人，因此話里就有些不客氣了，「對不起，我現在很忙，你要是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先掛了！」

    「別，靜宜！」何彬慌忙說道，「我有事和你說呢。」

    「那就快點說啊！」江靜宜皺了眉頭。

    「是這樣的。」聽見江靜宜不掛電話了，何彬鬆了口氣，「這個周末天氣還不錯，你上次不是說想去杭州玩嗎？我們現在就去好不好？」

    他還真把她的話當一回事！江靜宜自嘲地笑笑，然後無所謂地說道：「算了吧！我下星期有一次普法活動呢，要在家裡準備些材料，不出去了。」

    「那你什麼時候有空？我等你！」聽江靜宜的口氣淡淡的，何彬急了，忙說道，「我們單位正好最近不是很忙，請得出假。」

    「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有空。」和一個沒有任何感覺的男人出去旅遊，絕對是一件糟糕透頂的事情，因此江靜宜想也沒想就回絕了。

    電話里沉默了，反而讓江靜宜一時倒不敢掛斷電話了。許久，才聽見何彬小心翼翼地問道：「靜宜，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啊？」

    難得，這男人還有些自知之明，江靜宜沒有回答。

    見電話沒有掛斷，何彬嘆了口氣，說道：「靜宜，我知道我有很多缺點，還帶著一個兒子，可能配不上你。可是我真的是喜歡你啊。我知道那天晚上是我急了些，讓你反感了，可那也是因為喜歡你啊。不相信，你可以去問問老范，從離婚到現在，我沒有碰過一個女人。那天實在是因為太喜歡你了，所以才那樣的……」

    江靜宜依然默不作聲，何彬頓了頓，見她沒有說話，以為被自己說動了，於是繼續說：「靜宜，你放心，以後你不喜歡的事情，我絕對不做了。老范說了，你工作很忙，有時候出差去了，連女兒都顧不上，東放放，西放放的，孩子也是蠻可憐的。所以我想快些和你結婚，以後你出差去了，潔潔不是可以由我來照顧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