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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吧！」向友海打了哈欠，「老婆，你研究好了沒有，研究好了我要睡覺了，剛才老公可是很賣力的哦，累壞了！」

    唐素雁忙推著丈夫叫道：「別睡嘛，還沒好呢！那你說說看，他們兩個到底還有沒有可能重歸於好啊？」

    向友海把妻子摟在懷裡，心不在焉地說道：「要說可能吧，他們兩個結婚的時候，感情基礎確實不怎麼好；要說完全不可能吧，現在不是有潔潔在嗎？所以……嘿嘿，老公不是當年的諸葛亮，這事兒實在是不好說啊！」

    「廢話！」唐素雁瞪了丈夫一眼，「等於沒說，睡覺了！」說著，把整個身體蜷起來，藏在丈夫的懷裡，閉上了眼睛。向友海偷偷地笑了，順手關了燈，卻是睡不著。

    黑暗中，聽著妻子的呼吸聲漸趨平穩，知道她已經睡著了，於是摸過手機看了下時間，然後悄悄走出房間，又給阿蓉撥了個電話。

    正文 第十三章  情歸何處（2）

    第二天唐素雁下午打電話給向友海，說是江靜宜把四萬元錢拿來了，知道原因的向友海也沒說什麼，就收下了，順便說了一句：「這錢你先放著，不用存起來了。過幾天我去看看哪個飯店好，咱擺兩桌慶祝一下結婚紀念怎麼樣？」

    「那也用不了這麼多啊！」唐素雁的聲音甜甜的，帶著些嬌嗔，「你想把自己撐死還是醉死啊？」

    「那再給小雁兒買個什麼，你自己想，想好了告訴我！」向友海似乎十分受用，眉開眼笑的。

    唐素雁吃吃地笑著：「我想買個情人，你不在的時候可以用，你替我挑個好看點的啊。」

    「買情人，那老公會吃醋的！」向友海故意哀求道，「好老婆，情人就算了，要不，老公給你買個小尾巴吧，沒事的時候你自己折騰著玩，好不好？」

    「放屁！我才不要的你的小尾巴呢！」被丈夫取笑的唐素雁禁不住聲音大了起來。

    向友海大笑起來：「你不要啊？那昨晚說要的那個是誰啊？難道不是我親愛的小雁兒嗎？」說著，故作不解地說道，「難道我的小尾巴，不是專門為老婆大人準備的嗎？」

    「閉上你的臭嘴！」唐素雁又羞又惱，「再不閉嘴，我讓你晚上開不了口！」

    「好好好！不說了，咱們有話上床了再說啊！」向友海拼命忍著笑，和老婆調侃說些葷話，也是他的一個樂趣。難得的是，唐素雁每次都會毫無意外地被他惹火。想像著老婆嘟著嘴，顰著眉，恨恨不已的樣子，向友海就是想笑。

    放下電話不久，卻不由自主地又想起芳芳的事情，也不知道昨天自己囑咐阿蓉的事情，她辦得怎麼樣了，因此又拿起手機，給母親打了個電話，下午讓她去接一下健健，自己就朝醉花蔭走去。

    娛樂城裡還沒有人，只有阿蓉在裡面清點小食品。聽見向友海進來，她抬起頭來笑了一下，然後說道：「老闆，昨天房東來過了，讓我們交一個季度的房租。」

    「行，我知道了，明天去交！」向友海走進總台坐了下來，然後問道，「芳芳那邊怎麼樣了？她和你怎麼說的？」

    「我和她約好了，你來了就打電話給她。」阿蓉低著頭數著小包裝食品的數量，一邊裝作事不關己地回答道。見向友海沒有說話，而是伸手掏出一枝煙，點了起來，才鼓足了勇氣問道：「老闆，不是你自己陪著芳芳去醫院做的手術，怎麼芳芳說……」

    向友海愣了一下，狠狠吸了幾口煙，才苦笑著說道：「阿蓉，不瞞你說，芳芳進產房的時候，她說我等在外面被人看見了不好，讓我去樓下等她。我也怕遇見熟人，就等在了樓下。可是做完手術，她竟然是自己走下來的，雖然走路的姿勢也象你說的，有些不太正常，但是臉上的化妝卻一點都沒有出過汗、補過妝的樣子，所以……」

    向友海彈了彈菸灰，臉上冷了冷，「原來她果然在和我玩花樣，阿蓉，你打電話給她，說我在這裡等她，讓她過來！」

    阿蓉覺得自己的心「嗵嗵」地亂跳，向友海一向嘻皮笑臉，對誰都這樣。連在娛樂城鬧事的客人，他都是笑臉相對的，沒有見過他這樣嚴肅的時候。她有些替芳芳擔心，老闆是什麼人啊？這娛樂場所里在混的小姐，他沒見過一千，也見過八百，要是他想娶小姐做老婆，一百個也娶了，還論得到你芳芳，真是不自量力！

    阿蓉的心裡慢慢核計著，要是芳芳以孩子來威脅向友海，唯一可以成功的是，只是拆散他的家庭。至於向友海離婚後，會不會娶芳芳，老實說，阿蓉並不看好。而讓阿蓉更加擔心的是，如果芳芳果然拆散了向友海的家庭，她估計向友海絕不能輕饒了芳芳。

    於是偷眼看了看向友海，阿蓉掏出手機打電話。

    「芳芳嗎？」她說著，眼角的餘光卻一直關注著向友海，「老闆在等你，你過來嗎？」不知道芳芳說了一句什麼，阿蓉掛斷了電話，對向友海說，「老闆，芳芳說她馬上過來。」下邊的話，阿蓉不敢轉達了，她估計向友海聽了，把芳芳掐死的想法都能有。

    向友海只是微微點點頭，並沒有出聲，一直到香菸燃到了頭，才掐在菸灰缸里，對阿蓉說道：「你想辦法找幾個芳芳的同鄉來，就說我要請他們吃飯。」

    請芳芳的同鄉吃飯？阿蓉莫名其妙了，難道老闆真的對芳芳有意思了？她很想問一下，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只是點頭應了一聲。

    見她一副小媳婦的樣子，向友海倒有些好笑，逗她道：「怎麼了？我請芳芳的同鄉吃飯你不高興啊？那我也請你的小姐妹吃飯好不好？」

    「關我什麼事？」阿蓉羞紅了臉，嘀咕了一句，拿起清單正要轉身去清點啤酒的數量，卻感覺門口一暗，抬頭去看，發現一個身材纖細的女人出現在門口。

    正文 第十三章  情歸何處（3）

    大概是不適應裡面的昏暗，那個女人過了好一會兒才叫道：「阿海哥，你果然在這裡啊？人家昨天晚上來找你你都不在！」阿蓉有些頭暈，老闆果然風流債不斷，這又是哪裡來的女人啊？

    「喲，是阿珍啊！來，坐。你又找我什麼事啊？」向友海笑著站起了身來，一邊吩咐阿蓉，「把燈打開了。」

    阿蓉依言開了總台的壁燈和頂燈，就看見那個女人風情萬種地走了進來。染成栗色的頭髮燙成了波浪卷，很隨意地披在肩頭，一身淺黃色的吊帶長裙，披著一個同樣顏色的紗質小披肩。打扮得很是優雅，可是說話的口氣卻不能不讓阿蓉皺起了眉頭。

    阿蓉已經認出了她就是老闆的朋友嚴平陽的女朋友應燕珍，因此不由自主地拿她和江靜宜去做比較。

    她不否認應燕珍比江靜宜年輕，化妝打扮也比江靜宜時尚，有幾次嚴平陽帶她在這裡玩，唱歌、跳舞、拼酒、擲色子，也很放得開，是一個會玩而有情趣的女人。可是阿蓉總覺得她好象少了些什麼，感覺她不如江靜宜讓人放心，也容易親近。

    但是嚴平陽看來是非常喜歡她，尤其是她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敢於表示親膩的做法，雖然讓嚴平陽在當時有些尷尬，但是事後說起來，卻透露著一種炫耀的得意。男人都是這種臭德行！當時阿蓉還有些忿忿不平呢。

    應燕珍根本沒有理會阿蓉看她的眼神，走到向友海旁邊一坐下，便順手在吧檯上抽了一張面巾紙開始掉眼淚。

    「阿海哥，你知道嗎？平陽已經有兩三個月不理我了。我打電話給他也不接，去他單位里找他也不理我。阿海哥，你說我該怎麼辦啊？你要幫幫我啊。」

    向友海有些頭大，幫你，這要是讓我老婆知道，她還不吃了我啊？可是一時卻又不知道該怎麼拒絕。

    應燕珍是嚴平陽在離婚半年後介紹給他認識的，那時的應燕珍，比現在要樸素多了，淡淡的眉毛，笑起來彎成月牙一般的眼睛，除了清水掛麵的長髮，和江靜宜有些相似，其他都不怎麼象，向友海當時的第一感覺就是，嚴平陽果然已經徹底忘了江靜宜。也難怪，他們只戀愛了三個月就匆匆結了婚，然後家庭糾紛和生兒育女，就象海水漲cháo一樣淹沒了他們，嚴平陽怎麼可能還會對江靜宜有印象呢。

    只是向友海卻非常惋惜，不明白嚴平陽為什麼要找這樣一個沒有任何內涵的女人，難道和繡花枕頭在一起感覺就輕鬆了？難道女人小鳥依人就非得一竅不通？儘管他能理解嚴平陽不能接受江靜宜的婚前同居史，可是為了過去的事情而葬送了一個家庭，他不能理解，直覺在選擇婚姻的問題上，嚴平陽就是天下第一笨蛋！

    見向友海吐著煙圈，笑而不言，應燕珍不高興了，嬌嗔著抓住向友海的胳膊，泫然道：「阿海哥，難道你也不幫我啊？那我可怎麼辦啊？我是真的愛平陽啊，他要是不和我結婚，那……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

    說著，放聲哭了起來，一邊緊緊拽著向友海的胳膊不放，看得阿蓉又是驚訝又是好笑，背過身去裝作沒看見。

    向友海不耐煩地甩開了她的手，把菸灰彈在菸灰缸里，這才慢吞吞地說道：「你拉倒吧！你愛平陽，那你把孩子打掉幹什麼？明知道他一心一意就等著那個孩子呢！」心裡卻暗嗤，你要是象江靜宜一樣，是在嚴平陽的單位要破產的時候說這個話的，那我才相信。現在他可是堂堂城建局的科長，想愛他的女人一大堆呢！

    「什麼一心一意？！」應燕珍抹了一把眼淚，氣呼呼地說道，「你是不知道，他瞞著我偷偷給自己的女兒藏著錢呢！被我發現了，還罵我不講道理，說我象個潑婦！你說，他女兒現在才多大啊？用得了那麼多錢嗎？他藏著錢，還不是給他原來那個的？他都要和我結婚了，他還這樣吃著碗裡瞧著鍋里的！他什麼意思嘛！」

    向友海拍了拍她的肩，笑道：「我說阿珍妹妹啊，平陽說了那錢是給女兒的，就是給女兒的。就算是他前妻收著，那又怎麼了？人家可是他女兒的親媽，難道你想把他女兒接過來自己養著？」

    「呸！」應燕珍啐了一口，「我一個大姑娘，憑什麼給人家去當後媽？我又不是自己不會生了，我才不干那傻事呢！」

    「那不結了？」向友海一攤手，「平陽知道你這德行，他留一筆錢，不就是給你買個安穩日子嗎？你倒好，找他又吵又鬧不說，還把孩子給弄掉了，你讓他怎麼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