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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2:13:17 作者: 九月輕歌
裴奕就笑著攬過她細看,「再熬下去就成黃臉婆了----臉色不好。」
葉潯剜了他一眼,這人,辦好事的時候怎麼就不會說句好話呢。
「逗你呢。」裴奕輕輕地笑,「我醒了就睡不著了,聽話。」
「好吧,我等會兒再來換你。」
「不用。我哄一會兒他就老實了。」
葉潯忍不住笑起來,「但願如此。」隨後回了寢室,看了看時辰,將近丑時,忍不住打了個呵欠,倒頭睡下了。
心裡到底是記掛著那父子兩個,睡得並不踏實,幾次掙扎著醒來看看時辰,最後一次看懷表指針已指向寅時,睡意就全都跑了,連忙起身下地。
恰逢裴奕回來。
「睡了?」葉潯問道。
裴奕輕輕頷首,「嗯,睡了一陣子了。鬧騰這麼久,估計他也乏了。」
「那還好。」葉潯立刻鬆懈下來,攜了他手臂往回走,「幸虧有你。」
「有我的好處可不止這些。」裴奕笑著帶上寢室的門,把妻子打橫抱起來,回到床上,欺身索吻。
葉潯卻故意逗他,「不行,我要早點兒睡,不然就熬成黃臉婆了。」
他卻道:「我看你精神抖擻的,應付我完全不在話下。」
葉潯無聲地笑起來。
「給個準話,行不行?」他一面說著,手已自有主張地開始脫衣服了。
「我說不行……」葉潯的話其實還沒說完----她說不行有用嗎?
「說什麼?我聽不清。」他打斷她的話,一副無賴相地纏上去,以吻封唇,不讓她說話。
夏日裡,他越發地像個小火爐,離他近了都會覺得熱。她呢,夏日身體反倒比尋常人體溫低一些。
她便常抱怨他的歪纏。
他卻不管,如別的時候一樣,最喜歡把她摟在懷裡。
在這前提下纏到一處,沒多久,他後背便已沁出一層薄汗,她也跟著香汗淋漓。
可也已是情動時,想分都分不開了。
她的力氣慢慢消減,雙腿從他肩頭滑到臂彎,氣喘吁吁的,就是不肯申荶出聲。明知庭旭那邊的人不能聽到這邊房裡的動靜,心裡還是存著一份戒備。
他慢條斯理地動著,低頭在她耳畔低語:「都說女人是水做的,這話不對,生完孩子的女子才是水做的,起碼我的阿潯是這樣。」
是真的,有了孩子之後,她容顏平添一份別樣的韻味,而身體髮膚隨之帶來的些微美妙變化,便只有他才清楚。愈發的勾人了。
「你這是在說我以前不解風情麼?」葉潯喘息著別轉臉,吻著他唇角。
「偏要往歪處想。」他無聲地笑,「我是在說越來越喜歡你了。」之後不容她為之喜悅,便蠻橫地頂撞起來。
葉潯差一點就無法抑制地申荶出聲,親吻就變成吮咬,倒引得他愈發惡劣。
葉冰的事,先是羅氏去了葉府,和趙氏敘談半晌。
趙氏不喜葉冰,甚至很多時候是希望葉潯、葉世濤出面教訓葉冰一番的,可在大面上,還是要顧及葉家的臉面。是因此,讓羅氏把娘家人請出來一起說說這件事。
幾個女子都知道妯娌兩個各有不對,卻都要為了各家的面子為自家人說話,自然,都不願意這些不知所謂的事外傳,這一點上有了默契,別的事情上就好辦了。
算是意外的一節,是羅氏抖出了去裴府找葉潯的事,自然不敢說謊,把葉潯的原話複述一遍,最後則是道:「二弟妹若是不跟我好好兒認個錯,我只好繼續去麻煩裴夫人,裴夫人性子清冷不愛管這些閒事,我便去找葉家大奶奶說說事情的由來。」
趙氏不動聲色地笑道:「我們大姑奶奶的確是性子清冷,不愛管這些閒事,可要是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刁難葉家人,她也不會容著。你既然這樣一番說辭,那便隨你。只是吃了苦頭的時候,別怪我沒提醒你。」那事情多簡單?葉潯再討厭葉冰,也不會置祖父祖母甚至她公公婆婆的顏面於不顧。在這樣的事情上,葉潯不可能幫著外人的。被羅氏找上門去,也是不得已。
羅氏不以為意,笑道:「事情到了這份兒上,我早已吃夠了苦頭,成了婆家的笑柄,還有什麼是我受不了的?我只是要弄清楚尊卑長幼之分是不是虛談罷了。」臉面?在婆家都快沒幾分顏面可存了,她還有什麼好在乎的,在乎的話,也不會去找葉潯說這些見不得人的事了。
至此,趙氏已經完全明白了羅氏的心思,能作何感想?不外乎是愈發討厭葉冰。私底下耳提面命、認真警告了一番,讓葉冰務必正經給羅氏認個錯,不然葉家也就不管了。
葉冰一聽這話音兒,知道看起來不算事的事已被羅氏做成了文章,只得同意賠禮認錯。
隨後就簡單了,相互認錯,羅家和趙氏各自訓斥了妯娌兩個一番,得了她們不會再犯的準話之後才算將這件事了了。末了,兩家又各派了一名媽媽去妯娌兩個身邊,以防她們再生出更惡劣的心思。
江宜室與葉潯提起的時候,啼笑皆非,「難為我還以為羅氏可憐,卻沒承想,人家是決意要葉冰給她這個長嫂做小伏低才會作罷----哪兒就是為難了?早就打定主意了,日後便是鬧得滿城風雨,她也無所謂。」又嘆氣,「照她的打算,先找你,若是你不理,就要找到我頭上了。我再不理,她不知又要找到誰頭上去----這一步步的,葉家的臉面也就被敗完了。」
「所以……有這種親戚可真是夠麻煩的。」葉潯心裡挺窩火的----明知到羅氏給自己挖了個坑,自己還只能跳下去,有什麼法子呢?誰叫她有葉冰這樣一個堂妹?
沒過兩日,孫府傳出個好消息----羅氏有喜脈了,因為先前被葉冰氣得胎象不穩,沒敢聲張,至此時胎象安穩了,身體情形也不錯,這才敢把這件事說出來。
細究起來,葉冰可是險些把長嫂氣得保不住胎兒的罪魁禍首。
那麼羅氏這一番作為,可就值得人深思了。
江宜室說:「我這幸虧是沒有羅氏這樣的妯娌----心胸肯定是狹窄,不然也不會揪著冰兒一樁事做張做喬了,另外再細細回想一番,城府可是夠深的,將險些連你一併卷進去。」
「不管那些。」葉潯倒已經看開了,「只要你和哥哥不為難就行了,我這兒沒什麼打緊的。」與其讓江宜室介入這種事,她情願那個人是自己。這樣的帳,她從初時就算清楚了。
江宜室感激地笑起來,緊緊地握了葉潯的手一下,「凡事你都是這樣,讓我撇清關係,自己往刀口上撞。經了這樁事,我也長教訓了,往後還是儘量別打擾你為好。認真論起來,好歹我也是葉府現在的長媳呢,怎麼能讓你摻合這種亂七八糟的事?」
葉潯沒繃住,笑了起來,「咱們的日子不就等於是一家人的日子麼?」
「那可不一樣,各人有各人的責任,我總是讓你受累,自己都會嫌棄自己的。」
葉潯笑意更濃,「別胡說,誰敢嫌棄你?我和哥哥都不能容的。」
不論怎樣吧,葉潯以為在自己這裡已算告一段落,事實卻非如此。
羅氏有喜幾日後的下午,葉冰來了裴府。葉潯懶得見她,讓丫鬟傳話說自己沒空,葉冰的馬車卻停在府門外不肯走。
想見誰,其實容易得很,只看不請自來的人要不要臉而已----這是葉潯的心得,之後又能有什麼法子,只得讓人請葉冰入府。
這時裴奕就在家中,歪在西梢間臨窗的大炕上小憩,隱約聽丫鬟議論了兩句,不耐地翻了個身,道:「去告訴夫人,不相干的人不需禮遇。」
葉潯一聽這話,就知道這位爺來了脾氣。原本他就對葉冰沒什麼好印象,外面的事情只是不與她談論,心裡卻跟明鏡兒似的,眼下必然是惱火葉冰的。由此,她索性去了小花廳待客。女人家的事,不想讓他卷進來。
葉冰的臉色冷冷的,讓誰一看就知是來意不善。落座後,她斜睇葉潯一眼,唇角勾出一抹冷笑,竹筒倒豆子一般地道:「大姐要見我便是推三阻四的,見別人的時候怎麼就不是這麼個做派?尤其我那大嫂,不是一來就見到你了麼?而且你還大發善心地幫她去跟我娘遞話,我以往倒是沒看出,你原來還有這般閒情。今日便與我說說吧,你們兩個是怎樣商量的?打算著怎樣將我整治得再無翻身之地?」
「誰要見我,我是攔不住的,你自己不就深有體會麼?----只要你豁出臉面去,誰也得撥出一時半刻來見你。與其說我見你,不如說我見的是二嬸的女兒,僅此而已。」葉潯如今再沒脾氣,也被葉冰這一番話激出了火氣,話就犀利起來,「我要是想管你的事,就不是先前那般做派了。說實話,別人在自己面前一味數落自己所謂的不爭氣的親人,真不是什麼好事----到此刻我都奇怪自己是怎麼忍下來的,只當是為了二叔二嬸吧,也只能這樣想了。你自己不爭氣,做下了上不得台面的事,卻要我這類的親人幫你收拾爛攤子,你居然還好意思來發難,我倒是想不明白了,二嬸那樣精明幹練的一個人,怎麼生了你這樣一個豬腦子的女兒?」她戲謔地打量著葉冰,「果然是人不可貌相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