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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2:11:40 作者: 九月鳶尾
    醫院裡的醫生們本想去勸架,卻被簡關垣的奶奶周老太太拉住了:

    「男子漢做錯了事情就要自己承擔,是他拐了人家的妹妹去私奔!」

    三觀端正的周老太太沒從孫子簡關垣的口中套出宮芽的下落,這才想著來找他的哥哥道歉,沒想到兩個男人一見面就是一頓天雷勾地火似的打架,簡關垣被宮岩揍得鼻青臉腫,一邊哭一邊道歉:

    「不是我不要她,是她自己走了。」

    他承認當初是她鼓動宮芽一起私奔的,但他也一直在當一個男子漢,只想把那個心愛的女孩子捧在手心,不忍心她吃苦受累,可僅管他付出了所有,那個女孩子還是背叛了她,叫她的好哥們和閨蜜把她接走了。

    簡關垣憋了一肚子的委屈,罵他:

    「你現在知道找她了,你根本就不愛她,你裝什麼裝啊。」

    宮岩頂著一頭怒火,蹲在地上和那個臉上掛彩的男孩子說話:

    「我從未說過我愛他,卻也沒有說過我不愛她。」

    那是自己從死神手裡搶回來的親妹妹。怎麼可能不愛,怎麼可能不心疼?

    「既然你們都給不了她想要的自由,我把她帶走又有什麼錯。」

    他到那時候都認為,自己鼓動宮芽和自己私奔並沒有什麼錯。可是宮岩卻在他耳邊低吼了一句:

    「那你能給她什麼,你什麼都給不了他。」

    他以為愛一個人就是和她在一起。

    在那樣現實的面前,他不過是萬千凡塵里的渺小塵埃,面對那些一睜開眼睛就要面對的現實,他根本無能為力。

    一事無成時的溫柔,說的再多,做的再多,也不如真正的在她手裡放一團溫暖的火焰。

    後來奶奶帶他到辦公室上藥,一邊心疼的給他擦臉,一邊罵他:

    「你這不是活該嗎,早點說宮芽在哪裡就不會有這種事情!」

    「你知不知道一個男人怎麼才算有資格給一個女人幸福?」

    簡關垣想起這些很久遠的事情,回憶起來,倒真的一點兒也不記仇,只是無限感激那時候被這位兄長湊了一頓,好像把叛逆時期的那條路看清楚了,他笑了笑,說道:

    「那時候我的奶奶同我說,我的肩膀上要能撐得下一片天,心胸要能裝得下一片海,才能有資格守護心愛的女人。」

    究竟要怎樣才能給一個女人幸福呢?

    你的肩膀要能撐得起一片天,你的心胸要能裝得下一片海。

    年少無知的私奔和逃亡,我們都以為那是愛情。

    直到後來長大了,才後知後覺那樣的愛情,不過是寫在白紙上的兩個字,只要下一點雨,就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宮岩聽他毫無介懷的說起這段過往,其實那時候就已經和這個混蛋小子交過手了,現在再回首,便只剩下一聲輕輕的笑意,他轉過身閉上了眼睛,臨睡之前說了一句:

    「結婚之前,你敢動她試試。」

    被人威脅的感覺一點兒也不好受,簡關垣緊了緊身上蓋的被子,有些不服氣的揉了揉鼻子,答應他:

    「我知道。」

    ----

    隔日一早宮芽起床時,屋子裡便只剩下宮岩一個人了,簡關垣一早就去了實驗室,宮芽隨便吃了幾口桌子上的早餐。臨走時聽到宮岩說了一句話:

    「你這個男朋友……」

    她以為他不喜歡,馬上把嘴裡的麵包吞下去,著急的替他說話:「他以後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站在廚房門口的男人抬手解開了圍裙的系帶,唇角勾著一絲笑意:

    「我覺得他現在就已經很不錯了。」

    宮芽開心的想在地上打一個滾,連去實驗室時的心情都格外好,她的導師早有耳聞她家裡的那些事情,看她今天心情不錯,提了一句:

    「我今天早上在實驗室看到你男朋友了,你們小兩口都吃到蜂蜜了?」

    「我吃了。」宮芽是開心簡關垣給哥哥留下的良好印象,可是簡關垣為什麼會開心就不得而知了:

    「早上吃的蜜餞麵包。」

    她和導師關係一直像朋友,這一次她的家裡發生那麼大的變故,她本以為她會難過好幾天,今天才隱約覺得她的性子開朗了許多,好像是想明白了不少問題,在臨下課之前,她提了一句:

    「你男朋友應該還在樓上的實驗室,聽說是談妥了一個大項目。」

    宮芽沒想到簡關垣那麼快就能拉到項目,收拾好課本往樓上跑,看到門從裡面關上,她不忍心打擾他,在門口等了沒一會兒,正好遇到徐紹霆出來外面接電話,掛了電話,徐紹霆問她:

    「來找你男人的?」

    宮芽點了點頭,又想簡關垣應該很忙,便提:「你轉告一聲讓他好好吃飯,我還是不打擾了。」

    宮芽知道這個項目一定來之不易,不敢叨擾,交待了幾句便轉身往樓下走,沒想到剛剛走到下一層,那個人就急匆匆的追出來,站在樓道里喊她的名字:

    「宮芽,等一等。」

    她轉過身去,正看到他站在樓梯的轉角處,穿著一件乾淨整齊的白大褂,橘色的夕陽從窗口折射進來,把他整個人都烘托的暖洋洋的,那一瞬間,她突然覺得這人像是降臨世間的神祗,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被這人笑著的帥氣模樣勾住了魂魄,腳不聽使喚,又折回樓上,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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