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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2:11:40 作者: 九月鳶尾
    「天吶, 半個學期也算是同學。」

    「對啊, 對啊, 他還記得你呢。」

    「他以前是個怎樣的人啊?」

    宮芽聽到祝子鈴這樣問,想想曾經那個滿身缺點的問題學生,不知如何會覺得頭皮有些發麻,這算是大學霸簡關垣的黑歷史了吧,祝子鈴看她有所隱瞞, 急的直跺腳:

    「是不是也很學霸?」

    宮芽不知道十六歲的簡關垣是不是學霸, 但也不想傳播他的黑歷史, 便說:

    「他是個風雲人物。」

    一般高中生里的風雲人物, 無外乎兩種人,一種是學霸,一種是學渣,簡關垣怎麼可能是後者, 自然大家也都自動歸為前者, 自動腦補出一個從高中時代就十分優秀的大學霸。

    這事兒直到宮芽回到了學校還沒八卦完,在系裡面傳了開來, 不知誰先帶頭說起的, 簡關垣高中時是個大學霸的不實傳聞也慢慢傳開了。說到底,從小到大都是風雲人物這件事情,宮芽也沒算撒謊。

    有關於這人的一切, 哪怕是宮芽不注意,也能很快就能通過八卦的舍友們傳播開來,聽說這次歸國給學校帶來了一筆不小的投資,回來的當晚就被叫去了飯局,很忙,也來不及照顧自己的感冒。

    隔日一早,溫度飛速直降,已經降到了零下,宮芽從祝子鈴的被窩裡爬出來時被沒睡醒的祝子鈴一抬手撲倒:

    「那麼早,去做實驗?」

    宮芽的研究課題早已全部結束,這段時間都是在複習和做實驗,這人好像從來不讓自己閒下來,乖巧安靜,是個典型的書呆子做派。宮芽起身穿上衣服,裹的一層又一層:

    「我想做個冬蛇的細胞研究。」

    一句話把祝子鈴從被窩裡冷醒:

    「你還真的要去抓冬蛇?!」

    祝子鈴無法理解書呆子的腦迴路,想她一直是一個文靜女孩形象,怕她一個人出什麼事情,馬上也跟著爬起來:

    「那還是我跟著你一起去找吧。」

    祝子鈴對宮芽的探索之心是服氣的,兩人吃完早餐,一早就從學校後門溜到了校外的一座小山坡上,通常這個時候蛇都在冬眠,要想找到冬蛇提取它的血液樣本做細胞研究,還得廢一番力氣,祝子鈴跟著找了半天,沒見到半條蛇的蹤跡,正準備勸她回去,不遠處的宮芽突然叫了一聲,手從雪地里伸出來,剛好抓到一條蛇:

    「子鈴,快,抽血抽血。」

    祝子鈴幾步跑過去,第一次看到活著的大蛇,雖然之前做過比這個還恐怖的實驗,但還是有些膽怯,哆哆嗦嗦的取了一點血,嘴裡呢喃道:

    「我真是佩服你啊,徒手抓大蛇。」

    祝子鈴剛剛把血抽完,宮芽還來不及放生,只覺得腳下一疼,腳脖子便被另一條大蛇咬了一大口。她看了一眼那蛇的品種,就被祝子鈴拉著往山下跑:

    「快去醫務室看看,可別是什麼毒蛇。」

    宮芽可以確定咬她的那條毒蛇並沒有什麼毒性,比祝子鈴要淡定一些,一瘸一拐進去醫院時,校醫聽說她大冬天的還被蛇咬,長輩一樣的訓了話:

    「大冬天去打擾在冬眠的蛇,你這不是自作自受嗎?」

    看她頭腦清晰,並沒有什麼異樣,醫生讓她把褲襪脫掉,做了個徹徹底底的傷口清理,這才和她開玩笑:

    「指不定你抓了那條蛇的老公,才會被母老虎咬一口。」

    看她大冬天光著一條腿,醫生讓祝子鈴先回寢室給她拿條褲襪,給了她一個熱水袋,就讓她在醫務室休息:

    「你留在這觀察一下,要是腿冷,隔壁就有床鋪,躺一躺要暖和一些。」

    宮芽道了謝,哆哆嗦嗦的抱著熱水袋進去,她看其中一張床鋪上的帘子已經拉下來,上頭還掛著吊瓶,便徑直走到沒有人的那一張躺下,光腿一搭上冰涼的床墊子,自己先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病床可比祝子鈴的被窩差遠了。簡直冷到令人髮指,連熱水袋也像是一個擺設。她縮在裡面,捉摸著躺了個舒服的姿勢,給祝子鈴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自己的襪褲放在什麼地方灩。

    祝子鈴走的還挺快,這會兒已經到了宿舍,聽宿舍里的大花八卦晚上簡關垣要辦歸國宴,便和她說:

    「你和簡關垣是老同學,一定會請你的吧,晚上歸國宴能不能帶我們去看看學霸的世界。」

    宮芽立刻覺得頭頂上壓了塊大石頭:

    「我和他說的話還沒超過三句,你們會不會把我當成了神仙?」

    「可你們同是生物遺傳學的啊。」

    宮芽誒了一聲,四捨五入也是半個老同學,半個師妹,但她向來不太懂什麼社交,更不覺得簡關垣會邀請自己,在電話里拒絕,掛了電話便抱著熱水袋躺在床上幻想,博士在讀的學姐隨便一個也比她強,邀請一個小學妹這不是笑話麼?

    她想的入神,突然被身側傳來的聲音嚇了一跳:

    「你去抓蛇做什麼?」

    她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來,看著被帘子遮住的那張病床,難道是簡關垣在隔壁掛吊瓶?

    兩個房間離的如此之近,想不聽到她大冬天去抓蛇的事情都不可能,聽起來他的聲音還帶了些睡意,難道是被聒噪的她們吵醒了?

    想起剛剛那通電話,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畢竟是嚼了舌根,宮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吞吐的「啊」了一聲,也不知道算不算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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