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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2:11:40 作者: 九月鳶尾
    「傻子,當然是帶你出去玩。」

    她站在屋內,看到窗子外那個人,被燈光籠罩著的少年勾著嘴角,眼睛裡泛著明晃晃的燈光,很久以後她再回想起這一幕,總是不自覺的揚起嘴角,那個站在窗口看著她的少年,眼睛裡好像藏著星辰和大海。

    簡關垣看她愣在原地,著急的催促:

    「快點,順著爬下去,有我在你怕什麼!」

    時間緊迫,又怕被人發現,宮芽準備聽他的吩咐翻過去,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回了洗手間一趟,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拿出那隻口紅,往唇瓣上輕輕的擦了一點。

    簡關垣注意到了她抹在唇瓣上的口紅,氣色蒼白的膚色配上一抹嫣紅,襯的整個人水靈靈的,看起來更加好看了。他小心順著梯子往下爬,臉頰卻偷偷紅了,原來這就是口紅的作用,好像一看到這個人的樣子,對她的喜歡,就更加的難以自拔了。

    司嫿和白璟在樓下望風,看到兩個人依次爬下來,幾個小夥伴分工合作,把梯子還回不遠處的工地上,偷偷溜到KTV里。

    司嫿的幾個小姐妹們早已在KTV里準備好食物,或許連宮芽自己都想不起來了,今晚十二點一過就是她的生日。司嫿用心良苦,所以才會跑到三中去找簡關垣和白璟,無論如何她也希望給宮芽灰色的人生增添一些色彩。

    宮芽對此毫不知情,直到隨著簡關垣一起來到KTV,看到桌子上那個寫著她名字的黑森林蛋糕,她忘記了自己的生日,只記得小時候和父親關係還不算糟糕的時候吃過生日蛋糕,後來因為寧常樂的事情,蛋糕奶茶等一切高脂肪的東西,只是成了一個名字。

    司嫿往她腦袋上帶了個小皇冠,大姐大氣場全開:

    「你們都給我聽好了啊,今天我家小媳婦的生日,一切都順著她,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宮芽微笑著站在司嫿身後,看著她像個大姐姐一樣的護著自己,眨了眨眼睛裡差點沒忍住的掉下來的眼淚。她是她成長曆程里為數不多的溫暖,就像是一束光,總是能把心裡那個憂鬱潮濕的角落烘烤的炙熱又堅強:

    「馬上就到十二點了!」

    性子急躁的簡關垣帶頭插好蠟燭,掏出打火機一一點燃,催促她趕緊許願。司嫿卻堅持要等到十二點過:

    「簡關垣,那時候許的願望才會靈驗!」

    白璟插嘴道:

    「通常這麼說的人,大都有很強的依賴心。」

    司嫿哼哼了一聲,有些心虛,剛好看到手機上的秒表跳過去,趕緊把司嫿拉到沙發邊,關燈關音樂,迫不及待的催她:

    「壽星,快點許願。」

    這對於宮芽來說,是最難忘的一天:

    ----她許願,他們的青春就停留在這一天,一輩子也不用長大,不用面對迷茫而又膽怯的未來。

    然而她剛剛睜開眼睛,鼓足了勁把蠟燭吹滅,原本準備在門口開燈的小姐妹棉花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趕緊壓低了聲音喊:

    「糟糕,大姐,是宮岩!」

    原本溫馨安靜的生日會,被突然響起來的聲音打斷,司嫿反應極快,趕緊把簡關垣和宮芽推到洗手間,順手推了一把簡關垣:

    「你保護好我們家芽芽!」

    宮岩突然出現在這裡,不知道是發現了她逃出療養院,還是應酬。宮芽躲在洗手間裡忐忑不安,屏住呼吸聽外面的動靜,沒過一會兒,她便聽到了司嫿和宮岩交談的聲音:

    「那麼巧的,看門狗,你也在這裡?」

    宮芽背靠著洗手間的門,雙手交握放在胸前,心裡早已想好被宮岩逮回去的種種後果,反觀簡關垣,那廝淡定的站在裡面,無聊的從褲包里掏出一支煙點燃,看著面前嚇壞了的宮芽,小聲問她

    「喂,外面的是誰啊?」

    狹隘逼仄的小角落裡混雜著檀香和煙味,濃烈的味道衝進鼻尖里,有些刺鼻,宮芽咬了咬嘴巴,把目光別了過去,沒承認外面的是自己哥哥,只說:

    「一個我很討厭的小魔王。」

    簡關垣看她又急又害怕,抬手掐滅了那支煙,走到門邊聽了一會兒,察覺到外面傳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宮芽心裡一涼,準備放棄掙扎老實打開門出去,哪想身側的那個人突然抱住了她,舉起來,放到了門背後的洗手台上。像是對待一個小孩子,他重新把那隻煙點燃,努力吸了一大口。

    她紅著臉看著他,瞧見他仰著臉笑起來,朝她眨了眨眼睛,像只調皮的小猴子,示意她蹲下來。

    她不知他要做什麼,小心蹲在門背後的洗手台上,剛剛把腦袋湊過去,那人便抬手摸了摸她頭上的小皇冠,湊到她的耳邊,少年輕鬆活潑的語氣,帶著菸草味兒的氣息撲在耳朵上,她的心臟漏跳了一拍,無比清晰的聽到他說:

    「喂,小公主,今晚我來保護你。」

    第19章

    宮岩這個名字像一個禁詞, 看到宮芽和簡關垣躲進了洗手間,大家都閉住了呼吸,看著那扇緊緊閉上的門。小姐妹棉花負責守在門口, 不過片刻, 門外就想起了服務生敲門的聲音, 棉花定了定神,拉開了門,開口先喊道:

    「岩哥,那麼巧你也在這附近唱K。」

    顯然,宮岩並不是來這裡應酬的, 他的身上甚至一點兒酒味也沒有, 他穿了一身黑色的風衣, 襯著那張冷漠的臉, 顯得更加嚴肅和冷漠,司嫿抬手把音樂關掉,坐在正中間的吧椅上,淡定的拿了一罐未開封的軟飲打開喝了一口, 眼裡的不歡迎自然表現的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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