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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2:11:40 作者: 九月鳶尾
    這決不是她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

    她活著,是想要像正常孩子一樣,能跑能跳,能全身心的去享受學習,能吃自己喜歡的東西,能讓有限的生命變得有意義。

    她腦海里浮現簡關垣的笑。

    還有,是能和簡關垣一樣,成為一個自由自在的,健康的人。

    第十四章

    隔日一早,簡關垣並沒有在學校里見到宮芽,他甚至鼓起勇氣給她發了一條信息,然而那邊始終毫無回應,這對於急性子簡關垣來說,並不是什麼好的事情,整堂課上都在不停的看手機。直到第二節 下課,白璟挪到他的桌子旁邊,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

    「我聽老班說,她又請了病假。」

    簡關垣把目光從手機上挪開,看到好兄弟白璟猜透自己的心事,拿起一隻自動鉛筆在指尖把玩,口是心非的說了一句:

    「哦,和我有什麼關係。」

    白璟輕呵一聲,把飲料放在他的桌子上:

    「沒關係,我八卦,行了吧?」

    簡關垣擰開蓋子往嘴巴里灌了幾口,眯著眼睛看著白璟身側的那個座位。

    這個傢伙真的是大小姐,那麼點感冒就要請病假,連他的簡訊也沒時間回嗎,好歹要報一聲平安啊。

    簡關垣剛剛想到這裡,就聽得門口傳來幾聲驚嘆聲,抬眸才看到司嫿穿著育揚高校的校服站在門口,她許是再找什麼人,看到白璟,連忙抬手和他打招呼:

    「宮芽做了昨天的家庭作業,我順路送過來。」

    司嫿把家庭作業交給白璟,沒著急走,站在門口躊躇了一會兒,命令似的和白璟說了一句話:

    「你……電話號碼,給我一個。」

    不知是今天穿得太多,還是八班的教室太熱,司嫿臉上有些燥熱,抬起手理了理剛剛接起來的長髮,看白璟站著不打算給,火急火燎的解釋了一句:

    「現在由我照顧宮芽,我得幫她打聽一下家庭作業,你以為我想追你啊,你也太自戀了吧!」

    白璟靠著門框,挑著眉看著面前即將要炸毛的女生,抬起一隻手往便簽紙上寫了串數字貼在她的腦門上,無所謂的勾了勾唇角:

    「這是我媽的電話,晚上再打來問作業的事情。」

    司嫿紅著臉一把抓下腦門上的便簽紙,怒氣沖沖的鼓著腮幫子,哼了一聲,轉過身就往樓下走。

    班級里有人八卦的說了一句:

    「這長發女生,是以前那個小寸頭,頭髮又長回來了?」

    白璟一聲不吭的回去座位上坐好,呢喃了一句:「長頭髮不長智商的傢伙。」

    簡關垣卻心有疑惑的看著司嫿離開的門口看了許久,乾脆拿著下節課的課本挪到白璟旁邊的座位上,和白璟討論起了宮芽的事情:

    「她剛剛說她在照顧宮芽?」

    「這有什麼……」白璟低著頭記筆記,頭也不回的回答他,「如果你生病了,家人沒人照顧,我會去餵你吃飯的。」

    簡關垣被這句「餵你吃飯」噁心到,捂著嘴咦了一聲,看到白璟唇角勾笑,這個傢伙實在太腹黑,冷靜下來,卻又覺得司嫿剛剛似乎話中有話:

    宮芽家裡沒有女人,才會引起生理周期推遲而毫無察覺。

    那晚是司嫿家的司機來接她的,她的家人也許根本就不知道她在鄉下。

    她現在生病了,卻由司嫿去照顧。

    該不會,宮芽她根本沒有家人吧!

    簡關垣一節課都在想宮芽的事情,走了神,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引起班裡同學一陣好奇的目光,班主任把板書一擺,黑著一張臉看向他:

    「簡關垣,滾出去!」

    ----

    和父親宮俊彥大吵一架的後果,是昨晚她連家都不想回去,早上司嫿媽媽擔心她感冒嚴重,知道她從小體弱多病,拜託宮岩打了家庭醫生的電話,就在司嫿家裡輸液,司嫿媽媽對這孩子心疼又無奈,外人能做些什麼呢,只能好言相勸:

    「你父親十天半個月才回來一次,忍一忍也就過了,氣病了自己,你連最基本的自由都沒有了。」

    當初司嫿和宮芽同一個學校,宮芽在學校里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宮俊彥的掌心,她做了什麼都一清二楚,後來好不容易轉了學,沒想到這才沒多久,一直乖巧順從的宮芽就和父親發生了爭吵。

    宮芽剪掉了自己的頭髮,躺在床上哭了一晚上,這會兒什麼都吃不下,也不想聽司嫿媽媽的安慰。就這樣迷迷糊糊的昏睡了一個下午,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五點,爬起來往自家樓下的院子裡看了一眼,看到宮岩還在院子裡,她索性把窗簾一拉,用行動無視了他的監視。

    司嫿媽媽正在做晚餐,看到她扶著椅子下樓,背著書包準備回去,勸她:

    「你父親還沒走,你再等等。」

    作為相處多年的鄰居,宮俊彥的為人司嫿媽媽還有些了解,這人本就是個不怎麼好惹的人,哪怕現在坐擁宮氏企業,也總是爆出不少他脾氣暴躁的新聞,不是今天對下屬嚴苛,就是明天和某位女星鬧了緋聞。從她和宮芽家成為鄰居開始,鮮少見他管過宮芽的生活起居。

    兩人正在客廳的樓梯間僵持之時,放學回來的司嫿打斷了兩個人的談話,宮芽看到跟在司嫿門口進來的兩個男生,有些窘迫的把臉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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