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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21:04:03 作者: 林知陽
溫穗歲眷戀地用指腹輕撫他桃花眼下的那顆淚痣:「它真漂亮,對嗎?」
沈承曄握住她的手:「那個女人最討厭的就是我的淚痣,因為我媽也有,而她這個冒牌貨每次都得畫上去。」
「那她最後怎麼進了精神病院?」
「我爸死了以後,她接受不了我成為集團繼承人,我拿出她虐待我和害死我媽的證據,她不想坐牢,於是買通醫生裝成精神病,身為她的繼子,我怎麼可能不滿足她的心愿呢?」沈承曄摩挲著她的手背,狹眸半眯,輕描淡寫道。
「做得好。」溫穗歲頷首道,「你還是太仁慈了,如果是我的話,會讓她生不如死,把你承受過的疼痛全都讓她再感同身受一遍。」
她語氣帶著一抹陰沉,沈承曄環抱住她,將腦袋輕輕擱在肩頭,周身籠罩著易碎的脆弱感。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脆弱的姿態,溫穗歲忍不住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
時間一晃,很快便來到見平嘉樹的那天,文助理開車送他們過去。倉庫是水泥牆,潮濕的水汽和蜘蛛網遍布其上,沒有窗戶,一股鐵鏽的味道撲鼻而來。
而平嘉樹就被反綁在椅子上,頭髮凌亂不堪,渾身血污,鼻樑上的金絲眼鏡碎了一片,耷拉著腦袋,似乎是昏迷過去。
溫穗歲嫌惡地捏著鼻子,重重咳嗽了幾聲,沈承曄替她拍著後背,拿出黑色的口罩:「來之前就說讓你戴口罩了。」
角落裡正在抽菸翹腿打麻將的彪形壯漢們急忙放下腿,整了整凌亂的衣服,還不忘把最後一口煙吸完,然後在煙缸碾滅,互相交換了個眼色,走到沈承曄面前。
「沈總,您來了,您夫人真漂亮。」
沈承曄深沉的目光從他身上掃過。
「少說話。」文助理冷聲警告道。
其中一個人接了盆冰水,狠狠往平嘉樹臉上一潑!平嘉樹瞬間被潑醒,他晃了晃腦袋,吃力地睜開眼看著他們。
「死心吧,無論你們問什麼,我都不會告訴你們的!」他聲音嘶啞。
「那兩個人呢?」溫穗歲道。
她說的是凌雅雪和紅髮女人。
「在其他房間,一會帶你去見她們。」沈承曄道。
「哦,還是單人間。」
溫穗歲抬步走到平嘉樹面前,他抬首望向她,又看了看她身後的沈承曄,好像是明白了什麼,扯了扯唇:「即便是這樣,你都不肯離開他?他到底給你下了什麼蠱?」
「你好像搞錯了什麼,現在擁有提問權的是我。」溫穗歲雙手抱臂,居高臨下道:「告訴我,你背後的人是誰?你接近我到底有什麼目的?你和我爸媽當年的死有什麼關係?」
平嘉樹卻不斷在笑,她蹙起眉頭,壯漢見此陡然甩了他一巴掌,把他的腦袋都打歪了,唇邊溢出血液。
「笑他媽笑!夫人問你話呢,狗東西!」
平嘉樹的笑聲戛然而止。
「喊誰狗東西呢?你們也不過是沈承曄的一條走狗罷了!」他倏地抬起頭,不甘示弱,反唇相譏。
壯漢怒從心起,揚起手就要再給他點顏色看看,可平嘉樹舔去唇角血跡,話鋒一轉:「好,我告訴你。」
溫穗歲制止壯漢的動作,他接著道:「但我只告訴你一個人,讓其他人都滾出去。」
「你想耍什麼花招?」沈承曄和溫穗歲並肩而立,接過壯漢給他遞來的球棒,在手上顛了顛,倏地挑起他的下巴:「要說就直接說,不想說的話,我也有千萬種辦法讓你開口。」
「聽不懂嗎?我要和你未婚妻單獨相處。這麼久沒見了,我很想她。」他挑釁地咬重了「單獨相處」的音節,眼神也變得曖昧。
沈承曄嗤笑出聲,側了側腦袋,吊著狹長的桃花眸垂著眼睨著他:「真是,該怎麼讓你明白現在的位置呢?」
平嘉樹還沒反應過來,他五指收攏,猛然揮起球棒掄向他的腦袋,平嘉樹頓時整個腦袋嗡嗡的,「哇」地吐出一口淤血,額頭上似乎也有什麼溫熱的液體淌下來。
溫穗歲拉住沈承曄的胳膊:「算了,再打他就死了,他還有活著的價值,暫時不能死。」
「碎碎心疼了?」沈承曄收回球棒,長臂一伸,將她攬進懷裡,唇畔噙笑地斜睨著她。
溫穗歲卻感覺到他身體裡透出的濃濃的不悅,聳肩道:「怎麼可能?還沒問出來他背後的人呢,我不喜歡你手上沾血。」
「你先和他們出去吧,我肯定不會讓他對我做什麼的。」她仰起腦袋,在他耳邊悄聲道:「等他把事情都告訴我後,再怎麼他也不遲。」
「就算他現在不肯說,我也有辦法讓他開口。」沈承曄道。
「可是我想更快一點知道真相嘛,我已經浪費太久時間了,你就答應我這一個要求,嗯?」
沈承曄眼神微微一沉,紋絲不動。她無奈嘆了口氣,扶住他的肩膀,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蜻蜓點水般地一吻。
正當她想推開時,沈承曄陡然扣住她的細腰,往上一托,另一隻手掌摁住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眾目睽睽之下,文助理和彪形壯漢們都不忍直視地轉過身去,兩人吻得難捨難分,沈承曄宣誓主權般眼睛盯著平嘉樹,眸底充斥著濃濃的占有欲。
溫穗歲氣喘吁吁地癱軟在他胸膛上,他扶著她,拇指慢條斯理地拭去她被吻花出唇畔的口紅,語調強勢:「我會一直看著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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