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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承曄斜睨著她：「好。」說完拿出手機便撥了個電話。

    沒幾分鐘, 超市外便整齊劃一地跑來一群黑衣保鏢，廣播裡的女聲道：「尊敬的各位顧客，因為特殊原因, 超市暫停營業, 請各位有序離開。尊敬的各位顧客……」

    溫穗歲雙手抱臂, 努嘴, 又改變主意：「算了, 我又不想讓他們走了, 人多逛超市才有意思, 就我們兩個多沒意思啊！你讓他們回來。」

    顧客都已經被疏散到出口，此時再喊他們回來豈不是鬧了個烏龍。

    她就是故意折騰沈承曄。但沈承曄仍舊點頭，打電話：「讓他們回來，一切照常。」

    平靜的態度讓溫穗歲感覺自己像是一拳砸到棉花上。

    顧客們先是被莫名其妙請出去，現在又被強制送回來，交頭接耳騷動不已。

    「搞什麼啊？到底還讓不讓人走了, 老闆是不想掙錢了嗎？」

    「哪有超市大白天關門的？該不會是有人惡作劇吧？」

    「話說你們有沒有發現，好像剛剛我們被趕走的時候，就那兩個人一動不動誒……該不會是被他們包場了吧？」

    說話的女生和她的朋友忍不住將餘光偷偷投向溫穗歲和沈承曄，心臟亂跳。

    「他們兩個好配啊！你看他脖子上，快看快看！是旁邊那個姐姐咬的吧？哦——」

    「小點聲小點聲！別被發現了，我也想被她咬嗚嗚嗚。」

    超市里有不少女生假裝路過沈承曄，實際上卻在偷看拍照。他一邊挑水果，一邊斜睨了眼身旁的溫穗歲。

    卻發現她毫無反應。

    「帥哥，請問蔬菜區往哪走？」穿著藍吊帶裙，綁著雙馬尾的純欲少女朝他迎面走來，眼睛裡滿是大膽。

    「那裡。」沈承曄指了個方向。

    少女剛想道謝，便聽他下一句話道：「不是。」

    笑容僵在臉上。

    「左拐一直前走就是。」溫穗歲道。

    「不過還是謝謝，至少你替我指出了一個錯誤的方向，我就不會往那走了！方便的話可以加個微信嗎？」少女雙手合十，杏眼裡流露出請求的意味，姿態像是在撒嬌：「其實我們在錄視頻，我跟朋友打賭輸了才來要你的微信，拜託拜託！我不想太丟人。」

    她悄悄指了指背後看好戲的朋友們。

    沈承曄卻始終吊著眸，視線沒從溫穗歲身上挪過一寸。

    這樣的姿態，果然還是她來做最好看。

    溫穗歲見自己被無視，眼球向上翻，推住推車自顧自向前走。

    「不好意思，我有主了。」沈承曄步伐矯健地追上她，溫穗歲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他摁住肩膀摟到懷中，他語調斯理：「她的。」

    「啊……我不知道你有女朋友了，不好意思啊小姐姐。」少女道完歉失望地離開。

    溫穗歲道：「你剛剛不是路過蔬菜區了嗎？怎麼不告訴人家。」

    「我怕我家碎碎生氣啊。」沈承曄道。

    溫穗歲剛上高一，也就是沈承曄高考那年，原本他應該去讀大學，可他以高考失利為由又去溫穗歲學校復讀一年。

    也就是那年，兩人戀愛的消息逐漸傳遍校園。

    那天他去打籃球，結果因為太多女生去操場看他喊加油，擦汗時有女生遞毛巾，被溫穗歲看到以後轉身就走，整整兩天沒理他。

    剛結束跑操，沈承曄便去操場上攔溫穗歲。

    「還不肯理我啊？酸奶，給你，冰鎮的。」他道。

    溫穗歲冷哼一聲，脫下校服外套直接扔到胳膊上：「拿著。」

    「我為什麼不理你心裡沒數嗎？自己反思一下！」她雙手抱臂繞開他往前走。

    「那天不應該第一時間沒去找你？」沈承曄格外自然地將她外套記在腰上，跟上她。

    「你就只記得沒找我了？人家女生親自給你送毛巾，你就沒什麼表示的？」

    「哪個女生？不記得。」沈承曄道。

    「就是那個沒穿校服！總是在你們班門前晃悠那個女生！我已經好幾次看到她出現在你面前了。」溫穗歲道，「她肯定喜歡你！讓她離你遠點，我眼睛不舒服。」

    「口渴不渴？先把酸奶喝掉，你頭上都出汗了。」

    溫穗歲接過酸奶喝了一口。就在這時，沒穿校服的女生也拿著酸奶朝兩人走來，還心機地想插/入兩人中間。

    「學長，請你喝……」

    話未說完，沈承曄擰身躲開和她的任何身體接觸，溫穗歲仍覺不快：「你怎麼總是這麼招蜂引……」

    一扭頭便看見他雙臂抬起，眉梢輕挑：「我錯了。別生氣了，好嗎？」

    凌雅雪站到女生旁邊，看著兩人打情罵俏離去的背影，清高的目光里含著一絲嫉恨。

    「看吧，我早就說了，你爭不過溫穗歲的。沈承曄完全歸溫穗歲所有，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道，「她想要的東西伸手就能得到！明月就照在她頭頂！她怎麼能笑得那麼開心呢？那就太不公平了，對嗎？」

    「我嗎？吃醋？這不是很正常的交際嗎。如果連這點小事我都要吃醋，那我豈不是活得很累。」溫穗歲平淡地搖頭，當真沒有一點吃醋的痕跡。

    沈承曄心底湧出一股不適，他總感覺溫穗歲哪裡變了，像是一陣虛無縹緲的風。

    他眼眸一眯。

    「但你的牙印是真的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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