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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21:04:03 作者: 林知陽
    「沒錯。」

    溫穗歲走近去看,下面有一行小小的字,龍飛鳳舞筆鋒凌厲,筆墨卻很新,看起來並不像是當年創作者寫下的。

    ——「你被什麼保護,就被什麼束縛。」

    「你覺得這是誰寫的?」顧母同她站在一起,笑著問。

    「該不會是聞舟吧?」溫穗歲錯愕道。

    「對,沒錯,這是聞舟在他爸去世後寫下的。」顧母道,「其實這間收藏室是爸找人建的,聞舟他爸去世後,爸花重金將當年聞舟他爸的畫都買了回來,這些年他一直活在愧疚自責中,聞舟恨他,又和他斷絕關係去了國外……」

    她嘆了口氣:「好在後來有了你,你跟聞舟在一起後,他才終於願意回家見我們。」

    真不知道讓他們看見顧聞舟對待自己的那副狗模樣,還會不會這樣想。

    「他其實也想回來見你們,如果不是他自己願意,我也勸不動他的。」溫穗歲道。

    「穗歲,你是不一樣的,我能看出來聞舟他喜歡你。這麼多年,他從沒對任何一個女孩子這麼上心過,以前他的心裡就只有賽車。」顧母拉起她的手輕拍,期盼地看著她:「阿姨請求你,任何時候都不要放棄他,也許會很慢,但聞舟一定會用他的力量,一步步堅定地朝你走去,好嗎?」

    打火機、畫家、顧父、顧聞舟、車禍……

    有什麼線索從腦海中一閃而過,速度很快,溫穗歲還沒來得及抓住,爺爺便在樓下喊她們吃飯。

    「阿姨,該吃飯了。」她道。

    吃完晚餐,顧老爺子讓司機送她回去,她剛上車,與此同時,顧聞舟的跑車也停在老宅前。

    顧聞舟餘光瞥見她的背影,步伐一頓,但她很快上車離開,他走進老宅。

    書房裡,氣壓低沉。

    顧聞舟才剛進書房,顧老爺子陡然朝他腳下扔了個白色東西。

    「你最好給我個解釋。」

    顧聞舟彎腰將其撿起來翻開,是他和溫穗歲的戀愛協議,協議最後白紙黑字簽著他和溫穗歲的名字。

    他嗤笑出聲:「原來溫穗歲來這裡就是為了把這個給你。」

    「你犯的錯還推給穗歲?!自己騙我還不夠,還要拉著穗歲一起騙我!顧聞舟,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顧老爺子道。

    「那你想怎麼樣?」顧聞舟道。

    「和穗歲結婚,一個月後的壽宴上,我會向媒體和業界宣布你們的婚訊,只有穗歲才是我唯一承認的兒媳婦。」

    「如果你還想拿回嘉御龍庭的話。」

    ……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顧聞舟給溫穗歲撥了無數電話,一路上,他瘋狂飆車來到別墅。

    溫穗歲洗完澡裹著浴巾從浴室出來,擦著濕漉漉的頭髮。

    忽然,房門「砰」的一聲被推開,顧聞舟怒不可遏衝到她面前,話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你滿意了嗎?」

    「你在說什麼?你怎麼找到別墅的,你不是失憶了……啊!」

    話未說完,顧聞舟粗暴扯住她的手腕將她掣肘在牆上。

    後背猛地撞上牆壁,劇烈的痛感使溫穗歲輕抽了口涼氣,男人瞳孔散發鋒利的光芒,令她心底一驚,用力掙扎想把手抽出來。

    「幹什麼!放開我!」

    顧聞舟冷笑一聲,將她困在牆壁與自己之前,勁瘦結實的身體宛若銅牆鐵壁般。

    「這就是你對我的報復是嗎?溫穗歲,你為了嫁給我真是不擇手段!」

    「你到底在說什麼!」溫穗歲攻擊性極強的杏眼瞪著他,「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困了,出去!」

    「不懂我在說什麼?那好,我問你,你今天為什麼去老宅?你跟老頭子說了什麼?」

    「是爺爺讓我回去吃晚飯的,我能幹什麼?」溫穗歲道,「放心,相親的事我沒告訴爺爺,聽到滿意的答案了嗎?」

    她用盡全力一把推開他,手中的戒指卻不小心掉到地上。剛準備去撿,一道大掌卻比她更快。

    「還說不打算嫁給我,戒指都買好了。」顧聞舟舉著那枚戒指,面上帶著淡嘲。

    「還給我!」溫穗歲宛若被踩到尾巴炸毛的貓似的,抬手就將戒指搶回來,小心翼翼地吹掉上面的灰塵握在手中,道:「不是你想的那樣,爺爺今天主動找到我提起結婚的事,我不想刺激爺爺。」

    「如果不是你把協議給老頭子,他怎麼會知道我們假戀愛的事逼我跟你結婚?!」

    「爺爺知道協議的事了?那爺爺身體……」怪不得下午突然發病,溫穗歲道:「不管你信不信,協議不是我給爺爺的,顧聞舟,你能不能不要總是以最卑劣的想法揣度我?」

    「你不就是這樣的人嗎?」顧聞舟道。

    「是,在你眼裡,我水性楊花,我不擇手段。」她唇角牽出一抹苦澀的笑,一步步走近他,充滿失望的眼神令顧聞舟一愣,可平靜的語氣又仿佛在描述別人:「你讓我覺得,我是這個世界上,最糟糕的人。」

    兩人再度不歡而散。

    顧聞舟揚長而去。

    溫穗歲頓時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般,脫力地跌坐在沙發上。

    昏暗的房間裡,她將戒指戴到無名指上,在星空下凝視了它許久。然後雙臂抱住腿蜷縮成一團,將腦袋埋到膝蓋里,落寞而又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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