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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幾個月不見，墨老班主想念寶貝兒子每每想得老淚漣漣。往日兒子一直在身邊時的淘氣頑劣全都拋到腦後，心心念念想著的只有兒子的乖巧貼心，越想越寵得慌。

    「好好，我的阿狸有出息了。」墨老班主連連道，「快過年了，阿狸什麼時候回家來啊。」

    墨里其實挺閒的，大部分時間都在等待工作，宋聞老說他是個網紅還真沒說錯。

    他抬著眼睛算了算，基本上他是拍完廣告就失業的水平。

    「隨時都可以吧。」墨里含糊道，「對了，爸你別要大師哥的錢了，讓他存著結婚養老吧，他家裡還有雙親和兄弟要供著，我能掙了，我們就別要他的錢了。」

    墨老班主哼了一聲：「我養他這麼大，他給我養老還不是應該的!」

    「唉呀，你有我這個親兒子呢，老讓師哥給你養什麼老，法律認嗎?」墨里連連勸慰，「爸爸，我聽說師哥家有意見了都，別讓師哥難做。」

    「他們老李家也是一群難纏頭，我看你大師哥以後有的煩。」墨老班主撫了撫不存在的美髯，「行吧，我聽阿狸的。其實你師哥的錢我也沒亂花，除了戲班虧得厲害的時候貼補了一些，其他的都給他存著呢。」

    墨里知道自己父親面上對師兄弟們嚴厲得近乎刻薄，其實都拿他們當自己的孩子看。

    只是不是一家人，終究要懂重避嫌。

    「師哥的兩個弟弟，一直想來S市，是您攔著的?」墨里想起李少天的事，乾脆多問兩句。

    「我不攔著，那兩個小兔崽子肯定到S市給你師哥淨添亂。要是老實點還好，兩個兔崽子手腳還不乾淨，在墨縣好歹派出所里都是認識的老街坊，能看著點。讓他們出去也是進大牢的料。不能讓他們出去。」

    墨老班主斬釘截鐵，墨里也不能說什麼。

    李少天家裡困難，不然也不會把長子送到戲班來給墨老班主養。墨老班主在李家人面前向來有威信，說話震得住。不過隨著李少天的走紅，李家二老在墨老班主面前也並不像以前那麼畏畏縮縮了。

    這都是人之常情，也是最難理清的人情債，墨里隨便問了問便拋到一邊，開始說起自己對戲班的打算。

    「我手裡的這些錢，可以夠戲班撐不少年頭。」墨里算計著，「不過一直在墨縣總難有起色。我準備把戲班子拉到S市來，把以前的師弟們都召集回來，把我們最好看的狐仙戲重新整理一遍，其他戲都暫且拋開。國色第一期的戲曲內容在網上反響很不錯，我覺得，這一本戲的演出應該會有很大的市場。」

    墨里從拿到代言費開始就在暢想。他始終沒有忘記，他進入這個亂花漸欲迷人眼的繁花似錦的世界，是為了最初那個褪色的夢想，還有那個仍舊偶爾在夢裡出現的老戲園。

    墨老班主卻有些遲疑。

    「阿狸啊，爸知道你掙了不少錢。可是把整個戲班搬到S市，這得是多大一筆開銷?還要排戲演戲，還不知道要在S市呆多久呢，你得掙多少錢能夠填?萬一演出觀眾不買帳，到時候不是把你的血汗錢都砸進去了?」

    「大不了一夜回到解放前，從頭再來。」墨里卻渾然不當一回事，「又不是沒過過吃饅頭就鹹菜的日子。」

    千金散盡還復來，錦衣玉食過得，粗茶淡飯也過得，墨里喜歡錢，卻並不怕失去錢財。

    燕凜進門的時候就看到自己的心上人以一種十分舒展的姿勢坐在沙發上，繃直了兩條修長漂亮的腿，手機放在腳腕上用腳背托著，一本課本放在膝蓋上，上身下壓，兩隻手趴在課本上托著下巴，修長的脖頸和柔韌的腰背伸展出美麗誘人的線條。

    真是----身嬌體軟，姿勢滿分。

    也算見多識廣的燕大少頓時滿腦子黃色廢料，就快梆梆硬了。

    他清了清嗓子，一邊脫下外套扔到沙發上，一邊走過去：「寶貝兒，在幹什麼呢。」

    在沙發上坐下，順手就把人摟在了懷裡。

    正在視頻通話的墨老班主：「???」

    「阿狸，那是誰?!怎麼叫你寶貝兒?!」

    墨里姿勢扭曲地把臉埋在燕凜懷裡，不忍直視。

    燕凜看著手機屏幕上墨老班主猛地湊近的滿是狐疑的大臉，頓時僵硬了。

    真是……出其不意最風騷。

    所幸手機放得低，他的臉還沒入鏡。

    可是現在怎麼辦?這曖昧的姿勢，這曖昧的稱呼，他要乾脆向老丈人承認了麼?

    墨老班主那個暴脾氣，如果沒有氣出高血壓，恐怕會打飛的到S市來打女婿……

    「墨----」燕凜還在遲疑是叫班主還是叫伯伯，或者乾脆叫爸爸?燕凜已經推開他，拿起手機轉向自己。

    「爸，沒誰，是我的司機。」

    「阿狸你別騙爸爸，什麼司機會叫你寶貝兒?!我聽著就不像什麼好東西!你把手機給他，我看看他長什麼樣子?!」

    「唉呀爸爸，真的是司機。」墨里丈著墨老班主看到不鏡頭外面，合身撲到燕凜身上，手臂攬著他的肩膀，光腳踩在他的拖鞋上。

    燕凜連忙攔腰摟住。

    幸好他是練家子，要不然還真扛不住這別具一格的狸式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