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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2:06:50 作者: 蛋蛋1113
媽媽也和她一樣,罵人從來不激動,但是慢條斯理的問話,能逼出他一身冷汗。
「丟臉!」他認錯態度誠墾。
丟臉!絕對丟臉!
拳頭還沒揍中對方胸口,甚至該說連對方的衣袖都沒碰到,就被對方揍飛了,一醒過來,發現已經斷了幾根肋骨,躺在醫院裡。
這麼大的恥辱,等身體好點,他一定去揍回來。
他都認錯了,她沒什麼好再生氣的,轉過身,她看著他。
作為一個「朋友」,她剛才的「習慣」太過火了,雖然他沒有指出,但是,她後知後覺發現了,只是還是掩飾不住擔憂。
「傷哪了?」她走到他面前,一臉擔憂的問。
看著蹲在他面前的她,他很努力才克制住不去摸摸她小臉的衝動,悶痛的乾笑幾聲以後,他隨意指指右胸口肺臟的位置:
「肋骨斷了,斷得位置好象不太好,就破了一個洞。不過醫生說,身體強壯的話,最多一個月的時間,肺洞可以自行修復。」就是時常會痛,時常會呼吸困難而已。
驟然,她的臉色發白。
肋骨斷了?他和人干架干成這樣?
而且:「高以賢,你這瘋子,你居然連固定帶也不纏一下!」第一次發現白己永遠平穩的嗓音,居然也能高出幾個分貝。
他有纏啊,只是初一那天知道她原來是和那個男人走了,他就生氣到把固定帶也扔了。
就象個任性的孩子,總以為,自己再任性一點,她就會對他心疼多一分。
而在那麼多的心疼和呵擴里,他可以假裝她早就愛上他。
就像,現在一樣。
「沒事的拉,死不了。」他無所謂的回答,「那天晚上,我們『做』成那樣,我現在不是還好好的?……」
他一說完,就暗叫「糟糕」,他說錯話了!
是啊,斷了幾根肋骨,連肺臟都破了一個洞,還有精力使勁折磨別人,他真是能「好好」的,還怕什麼?!
她站起來時,臉色很冷淡。
「藍芹。」他慌忙喊她。
她當沒聽見,直接窩回被窩,拉高被子。
把自己悶在裡面。
他追上來,坐在床邊,想把她「挖」出來:
「藍芹,怪我不好,別生氣……」
她背過身,在被窩裡,用冷冰冰的背,對著他。
「都是我的錯,我不該不顧自己身體,我更不該對你……」
她討厭這種感覺。
胸口悶得喘不過去,仿佛斷掉肋骨的人,是她。
「別生氣了!」他在被窩裡繼續「挖」她。
她固執的拉緊被單,就是不讓他扯出來。
「我現在就去纏固定帶,好不好?」他妥協。
她不吭聲。
但是,被單已經不再晃扯。
幾分鐘後,纏完固定帶,他又回來。
可是她還是埋在被窩裡不出來,那個固執的架勢,仿佛把自己悶死也不求饒。
「唉,你想怎麼樣?」他嘆氣。
怎麼辦,他現在好想好想也鑽進被窩裡親她,親到她不再生氣為止。
只是,他們現在已經不是情侶身份。
但是,哪一對普通朋友的互動會那麼在意對方?!
他在掛羊頭賣狗肉,想陪她度過最艱難的時期,所以他選擇了唯一能留下的方式。
只是,他有信心,總有一天,等到她的心情不再那麼沮喪,等到她不會再在意什麼狗屁遺言,他會重新替自己正名。
「藍芹,你想過一種可能嗎?那晚,我沒避孕……後來你病了,也沒來不及吃那種事後藥……」他聰明的轉移話題。
這個話題,其實,他也一直想提,只是還沒確定好,她能不能承受。
扯著被單的手,果然僵住。
這次,他成功到不費吹灰之力就扯下了被單。
他的唇角有了一抹難以察覺的笑容。
藍芹的個性很簡單,被他胡說八道,隨便幾句話就能轉移注意力,而他,心思多變聰捷,少有人能忽悠他。
這樣的她,根本鬥不過他。
幸好,他在她面前雖然愛耍心思,不過很少會要藏起情緒,喜怒哀樂他都敞開心懷,讓她看得清清楚楚。
兩個人性格如此不適合,但是,他很想牽她的手。
「你說,有了怎麼辦?」他一字一字,慢慢的問她,讓她好好消化。
她還在僵化。
「那天,好象不是你的安全期……」蝌蚪,蝌蚪,你最好給我爭氣,給我「游」快點!
她好象深受打擊的樣子,他乘機暖暖撫摩幾下她的額發,在她快發現時,又馬上抽回手。
「那天幾次?我數不清了……」差點精盡人亡,一點也沒藏「私」哦。
他承認,那天不做措施,一部分原因是威怒,另一部分原因,他就是想壞心眼的搞大她肚子,即使她要和那個男人雙宿雙飛,也不讓他們好受。
「藍芹,我想要個女兒。」趴在她床邊,再接再厲,好誠懇的眼神,完完全全「忘記」自己說過。兩個人以後只是普通朋友。
她低眸。
「如果有了,你不會想打掉吧?!」他還在溫柔的笑,語氣卻溫柔到令人毛骨悚然。
她的眉宇閃過一抹掙扎,隨後,才鎮定下來。
「你以後不會和別人打架吧?!」終於,她肯開口,但是居然話題回到原先。
關於懷孕的話題結束了?
藍芹中性老實,連轉移話題的功夫,也那麼爛。
明明學不會撒嬌,學不會嬌柔的女人,但是,他怎麼越來越認栽?
不忍逼她,他只好重回原來的爛話題。
「唉,儘量……」
唉,他頭很暈耶,能不能別提了?
他是小心眼、又好勝的男人,不揍贏殭屍臉,情何以堪啊!
只是儘量?
她談談的抽回被單,重新窩回被窩,冷背she他。
「我討厭長不大的男人。」她可以包容他的一切,但是不包括打架。
他膛目。
拜託,他只是在她面前長不大而已!
這樣也被嫌棄了?
他摸摸鼻子,自認倒霉。
正想起身,沒想到:
「晚上你睡床,我睡沙發。」她捲起被子,沉默的準備下床,「你有傷口,不能亂動,得靜心休養。」
他站在原地,瞪她。
讓她睡沙發,他還是男人嗎?
拉住她,「一起睡,好不好?」這麼好的機會,他才不放棄。
「不行,床太小。」她搖搖頭,有顯而易見的固執。
那么小的床,兩個人,不親密,很難。
但是,他比她更固執。
「今天晚上先擠一擠,明天把柜子搬走,我讓人送張一半八寬的大床過來!」
她沉默。
於是,他下狠招:、 「我保證比梁山伯更酷,我們連胳膊都碰不到!」
她還是沉默。
「算了算了,你去睡沙發。」最後一招,以退為進,「內衣借穿一下,我把胸部隆一下,自己把自己當公主好了,省得我不自在到一夜無眠。」他氣悶。
「高以賢……」她哭笑不得。
才這一猶豫,就被他拉回了床上。
成為朋友,一個星期以後,他們再次躺在了同一張床上。
那晚,真的連胳膊也沒碰到?那么小的床,就算彼此有心,技術上要完成,還是有一定難度!
只是,她根本無心注意這些,她的腦袋裡不斷被一個問題盤旋:如果真的懷孕了,怎麼辦?
第十九章
今天,已經不知道第幾次,她也不嫌累,老是抹那個半人高的「古董」花瓶,愛惜的程度,簡直人神共憤。
如果他說幾句挖苦的話,她肯定表情認真的一再重複,這個花瓶是老房子裡所有回憶的積聚點,她把它當成父親的遺物來看待、來照顧。
明明就是藍威生前收藏錯了的一個膺品,上頭鑑定以後連沒收都嫌麻煩,值得她這麼珍愛,小心呵護?真有點不慡她個性里特別戀舊的那一部分。
不過一個花瓶而已,他忍了!
他冷然撇唇,繼續專心講電話:「這段日子,我去不了。」已經不是第一次重複聲明了。
開玩笑,這一去一回,沒有十幾天成不了行,他怎麼放心她?
這段日子,雖然她的心情好象平復了一點,但是他不覺得現在這個時候可以離開她。
但是偏偏公司那頭,也很為難。
「那怎麼行?海濱別墅是你一手操辦,現在就要對外開盤讓大眾認購了,你不去驗收工程,我們怎麼辦?」房地產公司的股東很焦急。
海濱別墅確實是所有人的心血,公司的起源也因為它。但是:「你去坐鎮,最近我真的走不開。」他沒猶豫,還是一口回絕。
「不行啦,高以賢,我搞得定的話,早去了!」對方惱怒到都連名帶姓喊他,「算大夥求你,還不成?是朋友的話,給點面子……」
不想再聽,他按斷電話。
煩啊!?
不是給不給面子的問題!而是去的話,他放不下她,但是,不去的話好象又真的很沒有責任心
繼續打遊戲,他煩躁的把鍵盤敲得「啪啪」響。
能感覺到他有點不對勁,她認真抹花瓶的動作,停頓:「為什麼不去?」不是她偷聽到什麼電話內容,而是這幾日連王秘書都冒昧上門勸說好幾次,她想假裝不知道,還真的有點難度。
她猶豫一下,終於問吐口,「是因為……我嗎?」
過完年到現在半個月也不止了,他卻一次也沒去過公司,大大小小的會議全部通過視頻解決,就連要簽署的文件也是王秘書親自送上門。
除了偶爾纏著她出去用餐,他真的很少很少出門。
是因為,一直以來,她情緒很低落的關係嗎?
「不是!」他否認的很快,「傷口太痛,不想出門,懶得出門。」加重語氣。
傷口痛?昨天清晨,有人還耐不住寂寞,跑到陽台上做伸展運動。
騙鬼啊!
但是偏偏就是這個藉口,T所有人包括她,都奈他無何。
「藍芹,過幾天你媽要結婚了,你去不去?」怕話題再繼續下去,會被趕出門,他又在轉移她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