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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2:06:01 作者: 蛋蛋1113
他昏迷後,被簡藏在醫院停屍房其中的一格專門暫放屍體的鐵櫃中。
然後,簡扣上了他的面具,穿上他的外套,偽裝成他,坐著輪椅,殺了出去,引開了所有敵人。
……
後來,落在敵人手裡的簡,遭受了人生里最大的屈辱與折磨。
她的身體被赤裸裸、血淋淋的倒掛在樹上,為了逼供,薩里下令,起初用刀一片片剮削她漂亮的小腿肌膚,她小腿流淌慘不忍睹的鮮血,讓那些滅絕人性的傢伙興奮到了極點,見她的嘴巴比男人還硬,那些男人居然開始逐個的抽掉皮帶,在很多人的面前,殘忍、變態的用盡S.M招數,輪暴了她。
當時的簡,會陰、肛門,無處不血崩的大出血。
但是,奄奄一息的她依然不供出把他藏在了哪裡。
……
後來,雷趕到……
……
簡的這條命,是僥倖活了下來。
她的下體fèng合了很多針。
但是,她卻開始不斷的自殘。
堅強的如男人一樣的簡,居然沒有了活下去的力量。
「怎麼樣,你才肯活下去?!」那時的他,平靜的望著已經瘦削、自虐的不成人形的簡。
「你很想我活下去?」他記得她冷哼,仿佛已經真的不在乎生死,冷諷,「如果我說,我要你呢?有了你,我就活下去!」
「拿去,今後,我是你的。」
他記得,自己這樣平淡的回答,沒有絲毫的猶豫。
兩個同樣沒有了靈魂的人,也許,這樣就能彼此取暖。
她救了他。
他把自己給了她。
最後,簡活了下來。
……
這些記憶,都很灰色。
而這些所有的灰色,都是眼前的敵人帶來的。
薩里痛苦的哀嚎著,已經全然沒有了先前的神氣及硬朗。
「該死的!該死的!你居然……」
「砰、砰」在他胸口致命的地方補了兩槍,夜簫沒有折磨人的喜好。
原本只是被威脅,提錢過來的紀尋徹底怔住了,形勢太過出乎他的意料,而眼前這個如修羅一般陰沉的男人渾身的殺觫太讓人懼色。
單憑單手開槍,戴著面具的男人就輕而易舉的殺死了薩里和他十幾個手下。
掏出白色的手帕,Eagle面無表情的擦乾淨自己的手。
一個圓形的小瓶罐裝藥霧從他的口袋裡順著手帕跌了出去,滾到一個屍體旁,沾上了污穢的血液。
他看到了,懶得去撿。
今晚,他的任務已經結束,沒有任何人再值得他舉槍。
一聲,很細碎很細碎的微喘,敏感的傳入耳際。
他木然的轉身。
他的眼,對上她的眼。
是Eagle對上喬翎,不是齊夜簫。
所以,眼無波,心無動。
「你怎麼會在這裡?!」一聲驚呼,紀尋已經首先奔向了窗戶,並舉槍對上Eagle,生怕他傷害喬翎。
捂著唇,盡力制止著自己不尖叫出聲。
地上這麼多的屍體,居然全部都是那個戴面具的男人殺的。
太可怕了!
但是,為什麼,即使見識到了這麼恐怖的死亡場面,她依然還是不懼怕那個戴著面具的男人?
因為,他給她一種太熟悉的感覺。
她努力平緩呼吸,鎮定下來,去打量眼前的男人,努力去尋找熟悉感的來源。
然後,她怔住了。
戴著面具的男人身上穿的休閒服,是在Glongtoanmanl專賣店簡。約瑟手上提著的那套,甚至連袖口的白鋼袖扣,也一模一樣。
他,就是簡。約瑟的男人……
他,就是那天讓她失控,坐在凱迪拉克轎車上的男人……
熟悉的心跳,又再次失律了。
面具下,Eagle冷冷的扯動唇角。
男人護住她的樣子,在他眼裡可笑極了。
如果他想殺了他們,易如反掌,只是不屑而已。
相隔十個月,這是他和她的第一次正式見面。
可惜,所有事情都變了。
冷冷的,他轉身就走,毫不猶豫。
「等等!你是誰?」突然,喬翎推開了紀尋,瘋了一般,上前扯住Eagle的衣擺。
是他!一定是他!
他沒死!真的,沒死!
她已經分不清楚,是喜悅的力量讓她突然想哭,還是等待的委屈,讓她已經在眼底凝結了水珠。
他沒死!
太好了!
真的,活著,就好!
望著被她死死扯住的衣擺,冷冷的,他低沉、寒觫的告訴她,他的名字,「Eagle。」
他不是齊夜簫!
「Eagle……Eagle……」怔怔的,她囁嚅。
不是夜簫?是她認錯了人?
為什麼,不可能啊,明明這樣熟悉,連他身上獨特的清新好聞的男性氣息,也是一模一樣。
可能是她認錯嗎?
是在這一片血的洗禮中,她認錯了他的氣息?
「Eagle……是誰?」木木的,她問。
Eagle是誰?如果不是他,又是誰?!
「路人。」他的語氣寒到凍人,他沒有溫度的手掌已經冷冷扯下了她纖細的手。
絲毫,沒有猶豫。
絲毫,沒有眷戀。
他與她已經只是路人甲乙丙,而已。
他的人生已經註定獨行,不會再為誰停留,不會再為誰眷戀。
就這樣,她怔怔的望著他的背影。
沒有溫度,同樣,更沒有片刻的停留。
他是Eagle?不是齊夜簫?……
理智,讓她相信。
但是,她的心,不願意相信!
「喬翎!夠了!你醒醒!」那雙俊逸的眉,此時不悅的緊蹙到打結。
夠了!真的夠了!他受夠了她的眼睛裡永遠看不到他的感覺!
「喬翎!你聽著!我不准你再把視線停留在別的男人身上!我不准你到處去認錯其他男人為已經死掉的齊夜簫!我不准!」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已經心頭有點數,說來說去,還不是因為齊夜簫三個字?!
他的語氣既陰鷙又陰冷,他命令她,「現在,你馬上回家!明天準備一下,後天早上我們就結婚!」婚禮必須提早,他一天也不能再等!
怔怔的,她依然像失了魂一樣,他的吼,他的怒,在她耳里只是淡淡飄過。
她的眼睛,始終只注視著地上那一罐被戴著面具的男人遺落的儲霧罐。
這種儲霧罐只是哮喘病人才會攜帶!
而,齊夜簫答應過她,今後到哪都帶著藥!
但是,為什麼,他不肯認她?
插8
她縮在被窩裡,依然神情呆滯。
「小翎,你聽媽勸,明天你就安心的嫁給喬石,孩子……把心放開懷一點,你一定可以得到幸福的!」為什麼,明明一樣的安慰的話,連喬媽媽也覺得自己說得很牽強,惹人恥笑。
「媽,爸讓你來的?」面無表情,她問著。
「呃……」喬媽媽無奈的點頭。
如果不是被丈夫威逼著,這一趟,喬媽媽也不想來。
人心都是肉做的,感情的事,能說放就放?說找回來就回來?
女兒流產,夜簫失蹤以後,女兒的日漸消沉,她是看在眼裡的。
女兒對夜簫是真真正正的動了情,她這做母親的又何嘗感覺不到。
神情迷茫,她問,「媽咪,你說愛一個人,是怎麼樣的感覺?愛一個人,他死了,你也覺得自己也跟著死了一樣,那麼,如果另一個人死了,你一滴眼淚也掉不下來,怎麼也不願意相信,始終堅信他還活著,這種情感,又是愛嗎?」在以為喬石死了的那幾年,她也仿佛跟著死了一樣,她是那麼那麼的愛著當時的他。
那麼現在呢,她胸口的那種始終不相信,也是一種愛嗎?
她愛那個人嗎?
如果愛,為什麼她在聽到他死訊的時候,掉不下眼淚?
如果不愛,為什麼在那個死去的孩子從她體內硬生生被刮除時,她那麼確定的要保護好自己的健康,因為,她要再為他生一個孩子,一個健健康康,屬於他的孩子!
如果這是愛,又因為什麼?
如果這不是愛,又因為什麼?
「孩子,你愛上他了!」喬媽媽疼惜的撫摩著女兒迷茫無措的臉孔,「有一種愛,它的到來總是悄無聲息,溫情的慢慢滲透你的體內,因為習慣,你以為它不是愛,只是一種渴望被保護的習慣。但是,當你完全失去它的時候,你才會發覺,習慣也是一種愛。」
「習慣……也是一種愛……」
習慣了他的陪伴。
習慣了他的疼愛。
習慣了揮霍他的容忍。
習慣了在他身邊肆意的任性。
原來,她一直很涼薄,把別人的付出肆意踐踏,把別人的真心隨意揮霍。
直到,再也沒有什麼好踐踏,再也沒有什麼好揮霍。
所以,他說,他是Eagle,他是路人,是這樣嗎?……
他已經完完整整退出了她的人生……
「媽咪,我不想結婚!」將自己的臉孔埋在膝蓋上,她哭得就像孩子一樣。
喬媽媽的眼眶整個紅了。她的女兒又回來了!
會愛,會痛、會哭的女兒,又回來了。
「我喜歡他!我真的喜歡上了他!」七情六慾,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她的身體,終於,她清楚了,她喜歡他,是真的喜歡上了他。
她哭著,哭得很傷心,「我錯了!我不該沒有保護好他的孩子!」
「我錯了!我不該老是一直嚷著要拿掉孩子!」
「我錯了!我不該說,就算死也不會生下仇人的孩子!」
「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說他什麼都靠掠奪,什麼都靠手段!就算他換了我的藥,又如何……我不該這樣對他……」
她哭倒在喬媽媽的肩膀上。
一聲又一聲的錯了,扯著喬媽媽的心也跟著好疼。
「小翎……其實,媽咪一直想問你……你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夜簫的性子這麼孤傲,自尊心這麼強,不可能會換藥……你、有沒有吃了藥以後,吃那些柚子?」
柚子?什麼意思……
她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