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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2:06:01 作者: 蛋蛋1113
    確實,這女人沒有武功,又軟趴趴的很,一上飛機到現在一直吐得他們心煩。

    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如果她肚子裡的孩子有什麼閃失,你們十條命都賠不起!」陰冷的,他冷笑,語帶警告。

    兩名穆罕默德的子民為難的打了一個冷顫。

    確實,夜簫雖然現在是階下囚,但是未來的日子敵友未分,如果能建立友好的合作關係,他要對付他們,一個小手指就能碾死他們。

    況且,這女人怎麼看都不象能使出花招的,而且雄豹捆綁著並已經注she了藥物,發不了威。

    猶豫與商量了一下,他們決定妥協。

    她手裡的捆綁一被粗暴的鬆開,來不及理會手部的麻木感,就連忙用手用力撕開自己雪紡布料的長裙,幸好,當時是去流產,為了方便她特意穿了長裙……

    兩個保守的大男人,無意中窺視見了她細白的小腿,全部尷尬的別開了眼。

    雪紡布料的長裙很容易撕開,一條條的布料撕下來,她的長裙頓時變成了短裙。

    眼底全是隱忍的薄霧,她用布料去纏他的右手,他流了好多血,雖然那些都快乾涸了……

    然後,她發現,他看似一直平靜的閉目養神,其實,捆綁他雙手的實繩已經被他用身後靠著的鈍齒輪樣的齒輪箱磨刮的差不多了。

    他的右手五個手指已經全部泛白,子彈剛好打在他的右手手腕上,傷口失血過多,再加上嚴實的捆綁,阻止了血液循環,他的右手已經沒有任何知覺,只怕是……

    他淡淡的笑,不想讓她太擔心。

    「多吃點。」他淡笑著吩咐。

    接下的歷程,會很艱辛……

    愣愣的她點頭,他快要獲得自由的雙手,讓她稍微有點明白,接下,形勢會巨變。乖順的點頭,她啃著冷硬的饅頭,逼自己一口又一口咽下。

    「給她水!」夜簫又出聲要求。

    真煩!水對出生沙漠的人來說彌足珍貴,真的很不想浪費在俘虜身上!

    兩個男人,一個操控著飛機,一個只能不耐的將自己的水壺扔到她面前。

    愣了一下,她很不習慣,用一個大男人的水壺,想想就很噁心……剛想說不必了……

    「喝下去!」這回,夜簫命令的是她。

    怔怔的點頭,雖然不明白,但是她還是強忍著噁心,喝下了一大口水。

    「你……要嗎?」不顧機艙另兩個人不悅,她趕緊問他。

    為了消耗他的所有體力,他們沒有給他任何食物與水源。

    他點頭。

    她趕緊將水壺餵進他的唇邊,他喝了一口。

    她細心的幫他一一拭去嘴邊的水漬。

    「乖,別害怕……」他的語氣,從來沒有過的輕柔。

    怎麼看,他們都像一對恩愛的夫妻。

    靠過去,在她的僵愣下,他親親她的小臉,然後柔柔的摩擦著她的臉頰,好象一種最溫柔的撫慰,他在她耳邊喃喃,仿佛在說著最動人的情話。

    機艙里的另兩個大男人,尷尬的互望了一下,美國人果然開放……在他們國家,哪敢在外人面前直接這樣和妻子親熱……

    他們不好意思的別開了眼。

    只有喬翎聽進了夜簫看似極度深情的「情話」,「別忘了,你的手鐲!待會兒把水壺還給他們,用你的手鐲對付那個沒開飛機的男人,記住!別害怕,我以前教過你的,45角度的位置,手稍微抬高一點!」那個坐在副駕駛座的男人,腰裡別著一把手槍。他的心裡已經有了全盤計劃。

    18歲時,有一天晚上她和朋友們出去玩,差點被幾個黑人欺負,後來他就為她訂做了一個手鐲送給她,手鐲里有幾枚麻醉針,劑量可以she暈一頭大象。

    但是收到這個禮物,她一直漫不經心,沒有特別留意去佩帶那個手鐲,直到後來發生了那件綁架案以後,手鐲就再也沒有離開過她的手腕。

    她慢吞吞的起身,拿著水壺,走向那個副駕駛座的男人,她的雙腳一直在不住的打顫,但是她的異樣並沒有被那兩個男人重視。

    畢竟這軟趴趴的女人沒有一直哭,他們就該謝天謝地了!

    「還……你……」怯然的將水壺遞出,連兩手也在發顫。

    男人不耐的接了過來,就在他剛一接手,準備扭頭時,她的手摸下了手鐲,幾枚麻醉針迅速的she向了男人的脖子和臉孔。

    男人還來不及發出警告的悶吟來通知同伴,夜簫已經用盡最後一絲力量,用力掙脫雙手已經磨得差不多了的麻繩,撲下副駕駛座,抽出男人腰間的手槍。

    「乒」的一聲,開飛機的男人歪下了腦袋,他甚至還不清楚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隨著那一槍過後,夜簫手上的槍也從他的右手跌落。

    險勝而已。

    剛才,他甚至……差一點拿不穩槍……

    第一次感覺,原來槍有這麼重的後重力,他的手腕疼痛的更劇烈了,連帶著整個右手臂都象快要廢掉了一樣鑽心的疼痛。

    他的冷汗滴落在髮際。

    蹲下,他用沒有受傷的左手快速的解著自己雙腳上的麻繩。

    她也趕緊蹲下幫忙。

    剛才……她差點以為會失敗……

    那個男人……她是不是?……

    害怕得雙手一直在顫抖。

    「你沒殺人!」他冷聲安慰。

    她的手鐲上有的只是麻藥,他不會讓她的手上沾上鮮血。

    他的雙腳獲得自由,她依然在發怔。

    沒有太多理會她,他先將駕駛座上的屍體一把推開,穩定了飛機的航線。

    飛機下,已經是一望無際的沙漠。

    已經快飛到他們的地盤上了。

    這是一輛軍用機,每輛飛機都有編號,即使他劫機了,不到幾分鐘就會被追輯,反而不利於逃亡。

    操起機沿上方的降落傘,並拿起地上的麻繩。

    「過來。」他沉聲命令她。

    一圈又一圈,他將她與自己的身體牢牢捆住。

    「待會兒會跳機,你牢牢抱住我的脖子,不許張開眼睛!」

    跳機對他來說,熟得不能再熟,但是,這還是第一次,他在全身無力的情況下,更是第一次,胸口扛著一個女人。

    而且,還是他絕不能讓她出事的女人。

    故意緩慢的放慢速度,讓一直隨行飛行的飛機先越過去,然後,他打開機艙的門。

    風狂嘯著,仿佛能將人整個吹翻。

    她害怕得整個人都止不住的顫抖。

    他將她的手環在他自己的脖間,她顫抖得趕緊牢牢抱緊他的脖子,就象快要溺水的人牢牢的抱住救生圈。

    他將自己的臉貼近她的臉,將自己濕熱的呼吸,拂在她細緻的臉孔。

    突然,他吻住了她不住顫抖的嘴唇。

    溫柔到了極至的一吻。

    他的舌頭輕輕的描繪著她顫抖的嘴唇,仿佛要把堅強的力量傳達給她。

    摟緊了他,她整個人好象有了不懼怕的依靠。

    就好象,她一直患有夢遊症,但是,她知道不用懼怕,因為,身邊的男人不會讓她出事。

    一躍,他帶著她跳了下來。

    她的整個身體和他的身體一直在一直線的位置,一起迅雷不及掩耳的直墜而下。

    說不害怕,那真的是騙人的!

    即使緊閉著眼睛,她連眼瞼也在顫抖,她坐過山車都會害怕,更何況現在。

    終於,覺得身體好象被什麼東西托住了一樣,好象踩在雲里飄蕩一樣。

    整個降落傘都打開了。

    他強忍著身體的不適,根據風勢,並沒有讓降落傘飄太久,就在沙漠裡降落了。

    他知道,他懷裡的女人,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不尖叫出聲。

    這樣的勇氣,令他心疼。

    ……

    周遭一股灼人的熱浪,她睜開眼睛,她整個人騎在他身上,兩個人倒在一片沙海里。

    一片無邊無際的黃色,沒有盡頭一樣的黃色,令人驚慌的黃色。

    但是,起碼,在這片黃色里,他們暫時安全了。

    他和她一起動手解開腰間捆綁在一起的麻繩。

    她從他的身上一翻開,背部一片灼熱火辣辣的壓向她,漫天黃沙狂舞,沙粒毫不客氣的往她的脖子裡,嘴巴里猛灌,粗沙刮過的肌膚更是生疼著。

    她冷抽一口氣,幸好,他及時拉起她的身體。

    他們足下的粗沙,起碼有50度以上的高溫,即使隔著皮靴,還是覺得炙燙得燒人。

    火辣辣的烈日在他們上方發著毒熱,他靠著插在沙漠中豎起的物體,看著影子的移動判斷方向。但是,沒走幾分鐘,她就已經被烤得腳軟,頭昏。

    也許是因為太過乾涸了,她已經一點嘔吐的欲望也沒有。

    幸好,肚子裡孩子和他一樣堅定。

    將從飛機上帶過來的水壺遞給她,叮囑她,「喝100ML。」一下子喝太多水,只會從小便里排泄出去。在沙漠裡行走,水源是很珍貴的,他們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沒有足夠的水源,他們就一定再也不能走出沙漠。所以在沒有找到新的水源之前,每一滴水,都必須「精打細算」。

    「嗯。」點頭,她只喝了一小口,將水壺遞給他。

    他卻一口也沒喝,而是將水壺收進了腰間。

    收好水壺,緩緩的,他蹲下自己的身體,「我背你。」語氣不容辯駁。

    這樣惡劣的環境,即使身體再不適他也熬得下,但是,她不一定熬得住。

    更何況,她懷了身孕……

    「不要!」她驚恐的擺手,雖然他沒有吭過一句不舒服,但是,她就是感覺到他整個都在硬撐。

    「你明知道自己懷孕了……」她的不配合,讓他有點怒意。

    「不用顧慮肚子裡的孩子!……」剛想說什麼,卻在他倏間冷下的眼裡,她發現自己說錯了話。

    他同意任她處理這個孩子,但是並不代表,他無所謂。

    「快上來!要流產也不是這個時候!別連累人!」他的語氣不佳,甚至有點兇惡。

    頓時,他的兇惡,令她委屈的鼻子一酸。

    她真的不是這個意思啊……

    別連累人……他居然說,別連累人……她已經想盡一切辦法不去連累他了啊……甚至連害怕她也不敢在他面前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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