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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2:06:01 作者: 蛋蛋1113
    她知道,那場婚禮,新郎應該是喬石。可是、可是……她明明和夜簫……

    她空茫的望望紀尋,又轉頭望著緊抿著嘴,一句話也吝嗇給予的夜簫。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齊喬石先生,你願意娶喬翎小姐為妻嗎?一輩子愛她,即使疾病,即使貧窮,也不離不棄?」紀尋一字一頓的重複著婚禮的誓,然後他修長的手指指著夜簫,「他說,我願意!」以齊喬石先生的名義娶喬翎小姐為妻。「

    她知道啊,她當然知道!

    但是,那時候夜簫在婚姻證書上籤的是自己的名字啊!

    「他的父親去世前做的最後一件事情就是,在婚姻註冊處,以申請註冊人和最終註冊人不一致為由,註銷了你們的婚姻關係。你們的婚姻關係在法律面前是無效,兩個孩子也是非婚生子女,這一切的一切,齊夜簫都知道!只是他一直在騙你!「紀尋將答案揭曉。

    她認知的世界徹底在她面前顛倒,為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夕之間,她居然從已婚少婦變成了未婚媽媽,連兩個孩子,也是非婚生子女。

    為什麼?成了這樣?

    誰能告訴她,為什麼,會這樣?

    騙人的!一定是騙人的!

    她空茫的目光望向夜簫,望著他那張英俊、冷硬的臉孔上,但是,他臉上完全見不著任何喜怒哀樂、七情六慾的痕跡。

    沒有激動、沒有辯駁、甚至連一個嘲弄對方無知的眼神也沒有。

    她的心一涼,夜簫真的騙了她。

    原來,他們從來就不是夫妻!

    但是,他的付出,他的寬容,怎麼能用「騙」這個字眼,全部抹殺?!

    即使沒有婚姻關係,但是,這段「婚姻」里,夜簫經營得很努力,他是一個好丈夫,更是一個好父親。

    這一點,任何人也沒有辦法否認他。

    深呼吸一口氣,她要求自己鎮定。

    「先回家再說吧。」她好累,好累,身心,都很累。

    重見他的喜悅一分一秒還未感受,就憶經被一顆又一顆的「炸彈」來轟炸到無法消受。

    「凱文,你先鬆開我的手。」低頭,她的聲音說得很輕,但是很堅決。

    起碼,在夜簫面前,她真的不想被誤會,她和另外的男人有其他曖昧關係。

    聽到她的話,夜簫懸在喉間的心,終於有點踏實的落入實地。

    她……沒有想像中的那麼欣悅……也沒有想像中那麼噭動……她,好象,還願意把他當成丈夫……

    好吧,先回家,他不會任著自己的眼睛做主,由著自己的心,相信她,無條件的信任她。

    靜默的,他的掌扣住了她右手的手腕。

    他,要帶她,回家!

    但是,她左手被扣住的手腕卻被越扣越緊。

    「炸彈」沒有引起預期的效果,紀尋以為她會隨著真相的揭露,快樂的擁有原本就屬於她的自由,然後盡情的去唾棄欺騙她的人。

    但是,他居然料錯了!

    沒想到,她居然,不想走!

    這樣的意識,讓他憤怒,仿佛你原本期待與你站在同一個戰場上的夥伴,突然之間出現在敵方的戰場,那種心情,憤怒到想投she「核武器」想摧毀一切。

    對!他想向他們投she「核武器」!

    不管於公於私,他都要摧滅喬翎和夜簫和諧的關係!

    不能,就這樣……看著,她和夜簫走!……

    「凱文,我必須得先回家。」她細聲軟語,卻也不缺乏堅定。

    她越是這樣,他越難以容忍。

    她怎麼可以……向敵人投誠?!

    不行!他一定要讓她回到原來的位置!

    無法解釋自己的心情,到底真與假、公與私孰重孰輕?他只知道,他永遠不能讓夜簫擁有她!

    「凱文!……」紀尋還是不鬆手,已經感覺到夜簫非常明顯壓抑著的不悅,喬翎再次出聲催促。

    「喬翎……你難道不想知道喬石為什麼逃婚?又是怎麼死的?」終於,他緩緩的扔下炸彈。

    說完,他審視的眼,慢條斯理的欣賞著自己投she的「核武器」帶來的效果,果然,她整個人都怔愣住了,目光呆滯,回不過神。

    而原來永遠沒有喜怒哀樂表情的夜簫,臉色瞬間變得有點人性化的慘白。

    「喬翎,回家!」他拉過喬翎,臉上首次出現迫不及待的焦慮。

    第四章

    那朵象徵著「愛情長存」的綠色玫瑰,被孤單的插進了花瓶。

    紀尋將一杯暖茶放到她的手心,但是她的身體還在止不住的發抖,顫抖得象一隻被冰雨打濕了一樣的流浪狗,而事實上,她整個人全身上下沒有一點水珠。

    但是,為什麼依然覺得這麼冷?

    冷得好象,她真的是一隻沒有家的流浪狗。

    望著她這樣茫然無措,紀尋心疼的伸出自己的雙臂,想把她環入懷裡,想把身體上的溫暖傳達給她。但是,她驚慌得一避身體,讓他的手尷尬的在空氣中落空,徒留空寂。

    「謝謝……我,我不冷……」強裝笑容,她冷得直哆嗦,卻強裝堅強。

    為什麼覺得這麼冷?從夜簫沒有搖頭反駁那一刻起,她一直覺得冷……好冷,好冷……

    為什麼?夜簫是這樣的人?:!

    「凱文……是不是。會……會不會有什麼誤會?……:即使到了現在,她依然希望,一切只是誤會。

    凱文沒道理會知道這麼多?……但是,真的可能是誤會嗎?如果是,夜簫不可能不解釋……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啊……

    聽到了她的質疑,紀尋整個人都僵凝了,一股憤怒,在胸口勃然而起,」你什麼意思?!|

    她也僵直了身體,不畏懼他的陰晴不變,」我只是希望搞清楚事情的真相,為什麼你會知道這一些?這樣不是很奇怪嗎?」

    「奇怪?不奇怪!」紀尋幾乎是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忿恨的說,」因為我就在婚禮現場接到喬石的電話!他要回來!他願意妥協!叫我跟你解釋!叫你安心!」

    他用力捏著她的肩膀,用力搖晃著她,企圖把她強裝的冷靜搖得一絲不剩。

    「嘔……」被他搖得一陣反胃,喬翎猛然推開他,跑到衛生間一陣乾嘔。

    掏幹了肺一樣的乾嘔後,她拿冷水沖洗著自己的臉,讓淚痕完全被掩蓋。身體越來越奇怪了……

    「沒事吧?!』門口一陣焦急的敲門。

    「沒事,只是腸胃有點不舒服。」她打開門,淡淡的開口。

    「是嗎?只是……腸胃有點不舒服?」紀尋問得有點小心翼翼,狐疑的目光一直望著她。

    「恩。」她冷漠的點頭。 心情,很煩躁。

    微微安了心,但是,紀尋總是覺得哪裡不對頭。

    「喬翎,你暫時住我這裡吧。」現在的狀況,他不希望她再回去齊家/

    剛才,她原本想住在娘家,但是她父親不知道怎麼知道了這一場爭吵,執意不留她。

    「不了。」她淡淡的搖頭,」我們只是普通朋友,孤男寡女,惹人說閒話。」

    又是這樣!如果他的舉止親密一點點,話語曖昧一點點,她就會退到很安全的位置,搬出」普通朋友」四個字做擋箭牌。

    「喬翎,我喜歡你,我想追求你。」直截了當,他把自己的目的表明。

    大吃一驚,她猛得站了起來,」凱文!收回你的話!我該回家了!」沒有任何考慮餘地,她不可能接受他!

    「回家?你有家嗎?有夜簫的地方,那會是你的家嗎?!」倏地,紀尋怒不可鷲,」喬翎!你記住!他是殺死喬石的兇手!」

    她記住了!她記住了!會牢牢的記得!

    纖細的小手,在雙側壓抑的緊握成拳,微微的顫抖。

    今天,她的世界徹底被顛覆了……

    以為安全的蝸居的貝殼被徹底粉碎,她孤獨到無路可逃。

    陡然,他突然朝她欺身過去,一張放大的俊臉離她僅僅十公分,兩人鼻息交融,四目交接。

    她冷抽一口氣,倒退了一步。

    「我讓你很難以接受嗎?」他從不自持這張臉孔帶來的矚目而心生倨傲,對他來說,那僅是一張皮相面具,但是,為什麼她不可以象其他女人一樣,也對這張臉不可抗拒?!

    他們拉近了間距,但是他仍瞅著她的眼睛不放。

    「我不需要另一段感情,真的不需要。」慎重的,她將一切說清楚。

    她的愛情早在19歲那一年已經跟著那個男孩一起埋入黃土。現在的她不要和任何人開始什麼,她更不需要愛情。

    他靜默良久,各種雜陳的心緒在涌動著。

    她封閉了自己的心……

    難道,真的,只有喬石兩個字才能撬開她的心?

    慢慢的,他的眼神變得越發複雜,仿佛有什麼情緒在矛盾的醞釀。

    「我想回家了!」冷淡的與他保持距離,她逕自走過客廳,往門的方向走去。

    那一個巴掌以後,夜簫扭頭就走,冷竣的氣息能凍壞整個玫瑰園。

    她知道,從此以後,可能他們就將視為水火,但是,兩個孩子在那個家,她必須先回家,將來的事情,她要逐步考慮。

    首先,是說服兩個孩子跟著她搬出去吧……

    搬出去……她和孩子們……

    為什麼一念及這個念頭,孤獨就已經無力的襲來,難道是這幾年真的做慣了菟絲花,連獨立的勇氣也沒有了?

    看見她毫不猶豫,他的心在發沉。

    他心動了!從最初到現在,居然依然只有她能牽動他的心

    『喬翎!」一個箭步,他拉扯住她。

    該死的,難道真的只有喬石兩個字才能打動她的心?!

    如果是這樣,那麼,他要不要,要不要……

    「我……」張張口,他想說什麼,卻始終開不了口。

    難道,真的要?……

    他單掌沮喪的一抹俊臉。

    「凱文,請鬆手。」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她已經失去足夠的耐心。

    「我……」他想說什麼,卻突然面色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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