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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21:01:01 作者: 紅豆番薯
姜行之她不敢去搭話,只好寄希望於張鷺,她哀求似的看著張鷺,「哥,阿硯的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這會兒腦子犯渾……」
張鷺連個眼神都沒給她,慢悠悠地給自己重滿了一杯酒,吊兒郎當的神情好似剛才發火的不是他。
馮笙蓮又是害怕又是尷尬,他們家今兒來的最大的就是馮耀,馮耀沒動彈,娘家人就更沒有人來幫忙。
她迫不得已把目光落在張家父母身上,即便是再不喜歡自己,到底是婚宴,張家也不想鬧得這麼難堪吧?
不成想張家父母也只是翕動著唇根本不敢講情。
「你呢?怎麼說庡㳸?」瞧著張硯像是酒勁下去了,張鷺翹著二郎腿,絲毫不給他裝傻的機會。
張硯臉頰抽動,英俊的面龐此時顯得格外猙獰,全場賓客都在等著他的回應,那些視線掃在他身上,像是纏繭一般將他整個人勒緊,讓他難以呼吸。
而另一個當事人姜行之,此時正噙著笑意給身側的女朋友叨菜,周圍的一切狼狽都干擾不了他的心情,當然也沒有人這個時候敢上去觸霉頭。
張硯心中心中那股嫉恨的火焰又騰的一下燃了起來,甚至蓋過了他的恐懼。
就是這群人,他們手握著最好的資源,卻仍不滿足,對深處絕望中的同宗兄弟袖手旁觀甚至是打壓。
「我只是惋惜而已,你們在怕什麼?」張硯握緊了拳頭,像是個剷除世間一切不公的正義使者。
馮笙蓮懵了,她在這裡求爺爺告奶奶,哪知道張硯像換了個人一樣瘋魔,「阿硯你在做什麼?這是我們的婚禮啊?」
「吃不下了,」郁清吃瓜吃得興起,只知道機械性的咽嘴邊的食物,這會兒肚子發脹了,才回過神,拒絕了某人的投餵。
姜行之用手巾慢條斯理地擦了一下手指上蹭到的菜漬,終於騰出空來給了張硯一個目光,笑言,「惋惜當初沒能和大哥坦白你的性取向嗎?那是有些遺憾。」
這句話猶如平地驚雷,馮笙蓮手裡的杯子都有些拿不穩,她露出一個極為勉強的笑意,鼓起勇氣問道:「姜總,你在開玩笑吧?」
不止是她,連同桌的張鷺等人都愣住了,只有不知事情全貌的郁清還維持著淡定。
張硯到底還是年輕,呆滯的目光和慘白的面色似乎都在驗證著姜行之的話。
「阿硯,你說話啊?」馮笙蓮眼淚都已經湧出來了。
在主位上看局勢變化的馮耀這下不得不起身了,他能力不好,在京市越混越差,人也變得敏感市儈了起來。尤其是察覺到這一兩年老爺子明顯想把他從家主的位子上踢下去,馮耀更是不敢出半點差錯,滿心想著扒上更好的家族穩固自己的地位。
張硯說了胡話,他可以讓女兒離異,但是自己女兒出面,萬一說錯了話惹到了姜行之,他爹肯定會趁這個機會讓他下台。
「笙蓮,這沒你的事,去一旁呆著去。」
馮笙蓮搖搖頭,「這是我的婚禮啊!爸,我要問明白。」
事已至此,婚禮是徹底辦不下去了,能被請來參加這場婚宴的基本都是家裡有些權財的,自然明白有關姜家的熱鬧他們湊不上。
「我家裡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先走一步了。」
「公司來的要緊事,沒法子,小弟我也先撤了。」
……
其間陸陸續續有人用著相似的託詞離開婚宴,就連司儀也知趣兒的溜了出去。
半個小時前還人聲鼎沸的禮堂到最後只有兩家當事人和姜行之這一桌。
「既然是子女的事情,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為妙吧。」翁州白推了推眼鏡,制止了馮耀想要插嘴的行動。
姜家他得罪不起,翁家他同樣也不敢得罪,馮耀訕訕閉了嘴,連同他這一家子都沒人開口。
張母一巴掌打在張硯臉上,怒道:「你自己說,別再拖累你哥了行不行!」
張硯被扇的臉都歪了過去,馮笙蓮下意識地就去扶他,卻被他一掌揮開了。
他摸著火辣辣的臉,站穩身子,憎恨地目光看向父母,「永遠都是我哥比我重要,這個世界上除了他根本沒有人對我好過。」
這個『他』是誰,已經不需要多做解釋了。
張母的手都在發顫,她萬萬沒想到張硯一直是這麼想的,她哆嗦著癱在張父懷裡哭著,「家門不幸啊,家門不幸……」
但是比起她,更痛苦的是差點成為同妻的馮笙蓮。
她再顧及不了體面,撕扯著張硯的衣領,「張硯,你有沒有心?!」
「這麼久了你都是在騙我是不是?」
……
在她崩潰地哭訴之間,郁清終於吃全了這個瓜。
代侄女來上課的富家千金,遇上了風趣幽默且年齡相仿的英俊教授。這種文學故事裡的橋段落到了現實,本該人人艷羨。
可惜一個是為了愛情選擇腳踏兩條船的出軌女,另一個是為了報復哥哥以及隱瞞性取向的騙婚男。
張鷺的爺爺是姜老爺子的管家,早些年去世了,不過他的子孫都襯了他的光,留在了姜家做事。
其中混得最好的就是張鷺,也因此全家都是以他為先,從而忽略了商業頭腦不突出的張硯,只有姜大哥重視他,在乎他。不過這都是張硯的一面之詞,郁清也只是隨意聽聽。
而這個張硯口中的姜大哥,則是姜行之的堂哥,姜天宇,七八年前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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