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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20:59:00 作者: 空落雨
    「她開玩笑呢!那個……你們繼續,我們就先走了。我是來找舍友的,她說請吃飯。」林杳杳一手拉著高璇一手扯著孟晶就要離場。

    秦昭抬手攔她:「一起。」

    「啊?」林杳杳堂皇,極力婉拒,「不用了不用了!」

    秦昭看了眼隊長,說:「介意待會聚餐多幾個人嗎?」

    隊長意會,熱情的攬客:「不介意不介意!」

    「他們都訂好頤源居的桌了。還外賣了后街的水煮牛蛙跟乾鍋鴨。」秦昭親切的幫隊長補充。

    高璇低聲同孟晶吐槽:「秦昭也太懂了吧,分分鐘拿捏杳杳。」

    孟晶附和:「飯搭子CP麻煩鎖死。」

    頤源居也是林杳杳掛念很久的。

    節省慣了的她雖然愛吃嘴饞,可生活費有限,這種地方也只能等聚餐的時候跟朋友AA才會捨得來。

    更別提還能吃到后街的水煮牛蛙跟乾鍋鴨了。

    對她來說是根本無法抗拒的誘惑。

    所以這會她和高璇孟晶一起坐在場邊的長椅上充當啦啦隊。

    林杳杳身子僵直,和旁邊興奮的姐妹們形成鮮明對比。

    「不舒服?」

    挨著她坐的男生喉結滾動,低聲說話時嗓音啞著,蓋過了場內的所有聲音。

    她搖搖頭:「你就不打啦?」

    秦昭笑笑:「他們說我上不公平,哪邊輸哪邊湊錢請客聚餐。」

    事關生活費,這場一局定勝負的友誼賽血雨腥風。

    雖然場內打得有來有回也很精彩,可圍觀群眾的目光更多的還是放在了並排坐著的兩人身上。秦昭出了汗,額前細碎的劉海被他撥到後面,露出額頭,襯得一張稜角分明的臉越發俊朗。

    他盯著場內看,時不時偏頭跟身邊的女孩說上幾句,表情自然。

    只是仔細看不難發現他微微上揚的唇角,還有刻意靠近女孩的霸道坐姿。

    「你下午還有別的事嗎?」

    「沒有啦。導演說要在晚上直播前回去才行。」她如實回答,又反問,「好奇怪,你怎麼也沒帶跟拍。我是沒什麼可拍的,但是你的話,導演應該很想24小時尾隨吧。」

    被她的用詞逗樂,秦昭沒忍住,笑了起來。

    林杳杳又看到他的虎牙,有些可愛。

    「當然是有條件的。而且畢竟難得來學校,太高調了不太好。」

    「對吧,我就是覺得不太好才專門去找導演溝通。」

    意見相合,林杳杳語調上揚,開心的分享著自己的想法。可沒說幾句,肚子就咕嚕嚕地叫起來。她抬手捂住,慶幸場內足夠吵鬧,不然又要出醜了。

    只是……忽地聽聞身側人一聲輕笑。

    下一秒,林杳杳埋在圍巾下的右手就被人輕輕握住。

    她臉頰滾燙,險些條件反射的跳起來。

    卻在感受到溫熱手掌里包裹的塑料觸感後愣住。

    等秦昭的手收走,她才掀開圍巾。

    白嫩的手心裡是一顆青葡萄味兒的糖果,還沒吃,可林杳杳知道它的味道。

    甜甜的,很清爽。

    「只剩一個了,給你吃。」

    耳邊是男生染著笑意的話語。

    恍惚間,林杳杳好像又回到了穿著校服的年紀。

    那時身邊也是他。

    「只剩一個了,給你吃。」

    塑料糖紙包裹著透亮的青綠色糖果出現在林杳杳的視線里。

    她忍著那股噁心的暈眩勁兒努力仰著頭看。

    少年迎著光走來,為她遮住了刺眼的艷陽。

    視線聚焦,那張好看的臉龐映入眼帘,和他遞來的糖果味道一樣。

    乾淨清爽。

    回味甘甜。

    第6章 小麥果汁

    回憶如同毛線團,揪住了小尾巴,便扯個沒完。

    林杳杳嘴裡含著糖,仿佛又回到了那個盛夏的午後,甜味散去,只剩下酸澀與時隔多年想起還會委屈的難言。

    十五歲的林杳杳是個被所有人喜歡的小公主,會仰首挺胸,用好聽的聲音代表新生發言,理所應當的收穫掌聲。然後邁著高傲的步子下台,從不低頭。

    那時,她剛從母親離世的陰霾中走出,不久後又跌進另外的深淵,漸漸變了模樣。

    十六歲生日那天,陌生的家門變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站在熟悉的樓道里,聽著不太隔音的門內傳來熱鬧的對話。

    「老公,你說杳杳會喜歡嗎?我第一次做,不知道合不合她胃口。」

    「喜歡,杳杳不挑食,你忙了這麼久休息會吧,這孩子怎麼還沒回來,雅悅都到家了。」

    「她一慣慌著下課,現在中午回家吃飯,可高興了。」

    「下午還趕著上課,不然讓雅悅先吃吧。」

    「還是等著杳杳一起吧。」

    「媽,我餓……」

    林杳杳突然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從沒跑得那麼快過,只想早一些離開那裡。

    等她停下腳步,周遭的場景早已變成了空蕩蕩地學校操場。

    書包里的手機不停震動,爸爸兩個字扎眼極了。

    那是她第一次出現無法控制的病理反應。

    胃裡刀絞,呼吸急促,腦海中全是病床上的母親,還有一旁站著的那個女人和她的父親。她扶著桌球檯緩緩蹲下身子,烈日炎炎,滿頭虛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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