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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1:54:06 作者: 洋洋兮與
「我憑什麼不能過快活的日子?」
瑜珠忍無可忍,扔了手上的全部東西,直面著武湘君。
「周家不仁,我難道還要對他們感激不盡不成?我難道還要事事為他們著想不成?女眷不敢出門,男人出門全成了笑話,難道不是他們咎由自取的嗎?老夫人臥病在榻不能起,難道不是她做賊心虛,自己把自己氣倒的嗎?照武湘君所言,我是不是就該以德報怨,感激涕零地跪下來謝謝他們這麼些年贈予我的一切,才是不自私,才是你口中的好女人?」
「你……」武湘君臉色煞白,再次說不出一句話來。
瑜珠卻趁熱打鐵:「武湘君在要求別人之前,先看看自己吧,遇到天生麗質比自己出身差的姑娘就刁難,遇到明艷的公主郡主卻畏畏縮縮一句話都不敢說,恃強凌弱,欺軟怕硬,難怪你愛去周家看那兩個姑娘,原來根本就是一丘之貉,我下回請五公主幫我說話的時候,一定記住要她也多替武湘君美言幾句,重點便講講你有多愛去周家,與周家那兩位如今嫁不出去的姑娘,又有多相像。」
「江瑜珠!」
武湘君終於被逼到惱羞成怒,揚起手便想要照著瑜珠臉上來一巴掌。
幸好蔡褚之及時趕上來,將她的手腕毫不留情地翻折過去,才免了瑜珠乾淨到賽雪的臉頰上留下一個通紅的五指印。
瑜珠沒事,武湘君卻是疼的嗷嗷叫。
「蔡褚之!」她怒喊道。
蔡褚之終於記得要鬆手,像扔什麼髒東西似的扔開她的手腕,護在瑜珠身前,道:「武湘君下回不止嘴巴需要放乾淨點,手上動作最好也給我收斂一點,知道這是我魯國公府的人,還這般不知禮數,是當我蔡家全家都是死的嗎?」
見形勢不妙,一旁的岐山伯大夫人趕緊賠著笑上來道:「這便是魯國公府的蔡三公子吧?多年未見,竟不知這般芝蘭玉樹了,今日是我家弟妹的錯,我替她向二位賠不是了。」
「賠不是要你賠什麼?她自己是沒長嘴還是沒生手?」蔡褚之輕易不同人生氣,生起氣來,卻也是輕易止不住。
只見他嫌棄地睥睨著武湘君,道:「岐山伯大夫人有這樣的弟妹,可實在是要當心,我這妹妹,可是後日要進宮為皇后娘娘賀壽的,武湘君今日這一巴掌要是真落了下去,後日帶進宮到皇后娘娘跟前,岐山伯府,便要小心自己的後背了。」
「是,多謝蔡三公子叮囑。」
岐山伯大夫人聞言,趕緊低頭行禮,光自己低頭還不夠,還要拉著武湘君一道,向瑜珠同蔡褚之行禮。
武湘君自然不願,她的手如今都還疼著,憑何要向瑜珠行禮?
可一旁的是她長嫂,出身是比她還高的功臣遺孤,她沒得辦法,只能憋著屈辱的眼淚,向瑜珠屈下了膝蓋。
瑜珠同蔡褚之相視了一眼,後者沖她挑了挑眉,也是在問她的意見。
她便道:「我衣裳挑好了,我們走吧。」
一看她便是要去拿素如月白的那幾件,蔡褚之趕緊先一步彎腰,將方才她試過的所有衣裳都抱了起來,扔給掌柜:「這些全都要了,照著她的尺寸改一改,明日會有人來拿,銀子照舊記在國公府的帳上,月底去結。」
掌柜忙點頭應下。
這一切都快到瑜珠根本來不及參與,只能蹙著黛若遠山的眉毛,與蔡褚之道:「這許多都是日後根本穿不到的。」
「哪裡穿不到?只要你在國公府,日日都有的是這種宴席等著你。」
蔡褚之邊與她下樓,邊與她說著話,說完才自己後知後覺意識到:「你要走了?」
瑜珠點點頭。
「你為何這般突然就要走了?」蔡褚之跟著她鑽上馬車,兩人打道回府。
「可別說是因為我總攔著你不讓你見沈淮安?」他喋喋不休道,「可我也替你傳話了啊,每次你要我傳話,我都替你傳了,是他每回都不答應……」
「我知道。」瑜珠忍了一路,終於忍不住笑了,「我知道你真的替我傳話了,我也知道你是真的拿我當妹妹,事事都在為我著想,但是我們總歸不是親生的,是不是?」
瑜珠望著他,抿出一個好看的淺笑:「我們都要有自己的日子過,國公府雖好,但我是江瑜珠,我不屬於這裡。」
蔡褚之吸了下鼻子,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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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辦的中規中矩,沒什麼還提的,唯一值得一提的,大抵便是瑜珠終於見到了傳聞中的褚貴妃。
那當真是個極美艷的人,便說是艷冠四座也絕不誇張,滿殿的命婦貴女,老的少的,年輕的雍容的,無一比的過她,無一美的過她。
眼如波,眉似黛,隨隨便便露出來的一點肌膚都透著瑩亮的白,身材婀娜,腰身纖瘦,一舉一動,是層層宮裝也遮不住的風情與嫵媚。
難怪,難怪可以憑一己之力興起整個禇家,即便禇家敗了,即便她無子嗣,也可以依舊穩居貴妃之位,為禇家盡最後一點力。
瑜珠望著她,既讚嘆她,卻也憎恨她,心下熊熊燃燒的烈火燒的旺盛,叫她更加堅定了自己一定要親手殺了褚長勢的心。
隨著皇后壽宴的過去,瑜珠要離開魯國公府的表現便漸漸越來越明顯。
關於她搬離國公府的事,後來沈夫人又勸說過幾次,見仍舊是沒用,便也不再勸說,而是變成了幫她一道將新家打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