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6頁

    魚也蒸好了，這種醃魚用蒸的最好吃，配上點菜和花椒，香味十足，再來個涼拌菜，還有自己滷好的牛肉，給他們下酒，滋味十足。

    「來，你也喝一杯吧，我不在家這二三年，你又要孝順老人還要照顧孩子，你受累了。」傳虎親自倒了杯酒給巧蘭滿上。

    巧蘭端著酒杯露出淺淺的笑容，「有你這句話我也就知足了。」

    「怎麼能知足呢，娘，我爹給你和妹妹準備了禮物嘞，你不要知足啊，知足拿不到啦啊。」栓子立刻抬頭跳著腳巴拉巴拉的告狀。

    「臭小子，幹嘛漏我的秘密，真是……」傳虎沒好氣的瞪了眼兒子。

    「嘻嘻！」栓子得意的笑了笑。

    巧蘭頗為好奇的看著他們倆，「什麼東西啊那麼神秘。」

    傳虎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我給總兵大人運送了點東西遇到劫匪，沒受損失，總兵很高興。咱們也是親家了麼，也沒虧我，知道我有女兒，就給我了一些很好的玉石，我琢磨著你和閨女可以弄成首飾戴，我挑了一些好的，然後我還積攢了一些寶石和玉石，將來給秀雅也留一份嫁妝。」

    一直默默跟食物奮戰的秀雅頓時瞪大眼睛抬起頭來，臉一下就紅了，「有我什麼事啊。」

    「有啊，當然有的，你姑父不說，我也有準備的啊，他有好的咱們自然先選好的麼。」巧蘭理所應當的點頭。

    「東西我都讓人弄好了，我在這找到一個雕刻很好的師傅，就讓他給你們雕刻幾套頭面首飾，還有幾個擺件，外加一些其他的小玩意，秀雅和咩咩都有，我都放在一起，貼了條了，你們回去自己找吧。」

    巧蘭高興地點頭，「好啊，嫂子一會我們去挑禮物啊。」

    「好，我不跟你客氣啦。」

    「多的很，還有玉石也解開了，不喜歡樣式自己去雕也可以的。」

    「那敢情好，嫂子我們去找找好的玉料，自己定做一些擺設也是好的。」巧蘭興致勃勃的說道。

    「好啊，我比較喜歡小的把件，可以自己盤著玩，這是個樂趣。」蕙蘭更喜歡這樣的。

    「好呀，我也做幾個，回去給咩咩玩。」

    「女人是不是都喜歡這些東西啊。」學武看了不禁搖頭。

    「應該是吧，蘭子喜歡這些漂亮的石頭。」

    傳虎對於寶石玉石統統認定就是石頭，分值錢漂亮和不值錢鋪馬路的區別，不過媳婦喜歡，就各種倒騰回來，現在有了女兒，更是各種收集，給女兒當嫁妝也是好的。

    「對，他打小就喜歡，以前小的時候去見水塘邊的石頭，各種各樣的說是好看，我還偷偷給他扔掉，結果把人給弄哭了，我爹拎著鞋底追著我拍呢。」學武想起了巧蘭小時候的趣事。

    「你小時候那麼壞啊。」

    「我小時候很調皮的，總欺負妹妹，後來我去學藝，嫂子進門，為了給我哥免去服兵役的苦差，奶奶掏了五十兩，加上娶嫂子進門蓋房子送我去學藝等等，加起來差不多超過一百兩之多，我娘害怕花幹了奶奶的棺材本，就自己去擺攤賣小菜餛飩，讓妹妹繡花，不曾想妹妹繡藝還不錯，自己膽大包天去李叔的店鋪簽訂了協議，完不成剁掉一根手指作為償還，每個月可以拿回三兩多銀子，自那以後我有記憶以來，就是妹妹一直在繡架前，繡啊繡啊繡啊的沒完沒了的在幹活。

    那個時候大概是我一生最憋屈的時候，那會子我特別想家又害怕回家，回到家看到父親累彎的腰，母親過早就白了兩鬢，妹妹更是……不但辛苦還要被大妞欺負，繡樓規矩嚴格，蘭子不但要給繡樓干，還有給大妞干，省的做不好我又要挨打，我那個時候好害怕回家，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們……」

    許是喝了酒的緣故，學武才願意說一說心裡的憋屈。

    「我妹妹本來身體很好的，就是因為那幾年沒養好，操勞太過，以至於現在身體都不能和同村的姑娘相比，比他們還是要差不少。虎子你要好好對我妹妹，不然我就下點藥毒死你。」學武舉著酒杯惡狠狠的看著他。

    傳虎沒好氣的白他一眼，「邊去，我媳婦我會心疼，不用你警告我。」

    「唔，我最喜歡吃這個魚了，小時候吃不起肉就吃魚，我娘可會做魚了，想盡一切辦法給我們加餐改善伙食。」學武想起兒時又忍不住笑出聲來，那是一段既辛苦卻又值得回味的日子。

    「嗯，我記得，我經常跑去你家蹭飯吃，每次嬸子都會把最好的一塊肉給我吃，嘿嘿！」傳虎也忍不住得意洋洋。

    「哼！，每次都搶我們兄弟的口糧，不厚道。」學武瞪了眼傳虎，傳虎大小學武藝，同村的孩子都打不過他，他是孩子王，所以學文和學武只能靠智取了，哈哈！

    第895章 心酸

    栓子聽到他們說話也不插嘴，反而轉頭問母親。「原來娘小時候那麼苦啊。」

    巧蘭笑了笑，「比起你現在的好日子應該算是苦的，嗯……大概和牛子他家差不多吧，那個時候家裡每一個人都要幹活的，包括爺爺奶奶，太爺爺也要下地，太奶奶也要織布做飯，你奶奶也要去地里幹活，還要去擺攤賣錢，我也要繡荷包換成錢，緩解家裡的苦難。今日的生活來之不易，所以我們更應該珍惜。」

    「是，娘說得對，牛子家確實有點困難，每次我們出錢吃小零嘴，牛子都不碰的，後來我才知道牛子害怕還不起人情，但他要是吃了誰的東西，就會去山裡抓野味或者抓泥鰍送過去，其實我喜歡牛子，他做事很靠譜，一個吐沫一個釘。」

    「是呢，交朋友看的是品行，而不是家世，英雄莫問出身，咱們家現在是好了點，但以前和人家是一樣的水平，我們也是靠自己的雙手才有今日的好日子，所以栓子你出門交朋友不要帶著有眼色眼光看人，見人下菜碟這是最要不得的事了。」

    「是，爺爺也是這麼跟我說的，我不會忘記的。」栓子認真地點頭。

    「我兒子真乖，娘真高興。還吃魚麼？」

    「吃呢，奶奶做的魚很好吃嘞。」栓子坐在巧蘭懷裡窩著，自己用手拿著魚吃著。

    「少吃點魚，多吃點烤肉吧，把蔬菜也吃一點，魚鹹的很呢。」巧蘭也不敢給孩子吃太多醃製品，不過栓子吃得少很稀罕就想吃。

    「好，我知道。」栓子一面答應著一面大口吃著，香甜的模樣讓人胃口大開了。

    「原來你小時候也這麼苦啊，我還羨慕過你呢。」蕙蘭也碰了一杯青梅酒喝著。

    姑嫂二人燙了青梅酒喝，威力暖暖的，喝著也很舒服。

    「不一樣的，那個時候只是生活困難，但心裡卻是特別有奔頭，很滿足。我們一家人很和睦團結，大家都在儘自己的所能為彼此多付出一點點，我哥付出了他的前程，我二哥被打成那樣也不曾有半分放棄的心思，每一個人為將來更好的生活努力堅持著，你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氛圍麼，無所畏懼的感覺。我覺得我能做任何事，那個時候就這麼膽大妄為，因為我有依靠，我不害怕。生活雖然清苦，可心裡卻很甜很有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