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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0:51:13 作者: 女王不在家
最近卡文,而且要出差一周,請假數日,非常抱歉!等我回來後雙更什麼的啊
有童鞋說,原來他以前不選擇岳娘子是嫌棄人家,原來他是想著找個年輕的大姑娘。關於這件事吧,只能說,此一時彼一時。
☆、常軒父母初遇番外(不喜勿買)
那一年,常騰還只是個十七歲的後生。
常家世代為侯府家僕,常騰的父親是為了救老太爺才去的,於是常騰打小得老太爺喜歡。老太爺一個是因為他父親的緣故,另一個也是覺得這個小男孩年紀不大但處事穩重心眼踏實,便有意栽培,讓他跟著當時的大老爺一起去讀書識字。
常騰長大後,人也算生得俊俏,又得主家賞識,自然是有不少姑娘小丫鬟們時不時送個荷包秀囊。常騰那時候老實,從來不敢收這些,誰送的就原樣返回給誰。這讓那些小丫鬟們頗沒有面子,一個個傷了心,後來也就不送了。
常騰第一次遇到常軒他娘,是在跟著當時的孫大管家出去辦事。孫大管家那時候自然還不是大管家,他只是一個小管事罷了。當時府里需要一批下人,他帶著常騰和幾個下人一起去挑選。
負責挑人的自然是孫大管家,常騰在一旁看著,孫大管家邊挑人邊順便教育常騰該怎麼挑,順便指著幾個做現成的例子。常騰開始聽著,後來他的目光卻被角落裡的一個姑娘吸引去了。
那個姑娘低垂著頭在那裡,烏黑的髮絲遮住大半邊臉,只露出一個尖尖的小下巴,很是細白嬌嫩的樣子。她身上的明顯大了幾分的粗布衣衫掛在削瘦的肩膀上,纖細的手指握成拳放在身畔。
孫大管家見常騰好像走神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認真聽著點,下次說不得你就自己過來了。」
常騰趕緊收回目光,連連點頭:「我知道。」
孫管事點頭:「那你剛才聽到了,什麼樣的人咱們不能要?」
常騰頓時臉紅,他光顧著好奇剛才那姑娘了,哪裡聽到孫管事說什麼呢。
孫管事嘆了口氣,常騰慚愧地低下頭。
孫管事抬頭間,正好看到那姑娘,笑了下說:「你看那邊那個姑娘,模樣生得倒是不錯,可看那身段看那模樣,顯然是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主,這個自然是不能要。」這一次孫管事帶著大夥過來是挑的粗使丫頭,自然要力氣大的耐磨耐用的。若是夫人少爺們房中所用,自然不會親自跑到這個奴市上來買。
他頓了頓,湊近了常騰耳邊低聲說:「模樣俊俏,咱們家裡的二少爺自然是喜歡,可是啊,你說模樣這麼好的姑娘能當得了丫鬟嗎?弄到府里去,早晚被糟蹋,若是萬一被那個爺看中了,說不得惹得夫人們不高興,到時候我們吃不了兜著走,這就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了。」
他這一番話說完,又看了看那姑娘,對著常騰的耳朵越發壓低了聲音補上一句:「其實看她那個樣子,說不得早不是清白身子了,這個誰知道呢……」
常騰心一顫,抬頭看過去,不會吧,這個姑娘看著真可憐。
而此時那個姑娘仿佛感覺到了什麼,也正好抬頭看過來,雙目交接間,常騰的心仿佛一下子不屬於自己了。
姑娘的眸子盈盈如水,可是那水裡蕩漾出的卻是仿佛飄搖於這個世界之外的冷漠。
她明明在看著常騰,可是她的眼睛裡並沒有常騰,仿佛在看身邊的一片落葉一點閒雲。
後來她輕輕地重新低下頭,將握緊的雙手放在自己膝蓋上,如蝶翼般的睫毛遮住了眸中的漠然,如瀑的長髮覆住半邊容顏,也為她自己在這一片喧鬧中隔絕出一點小小的私密。
常騰的眼卻移不開,他並沒有見過這樣脆弱嬌嫩到仿佛一掐便斷的姑娘,更沒有見到哪個姑娘家有那樣冷漠淡然的眸子。
孫管事從旁皺眉,拉著常騰說:「走,咱們去那邊看看。」
常騰不好意思不走,他人走了,心卻留在那姑娘身上,後來他終於厚著臉皮問孫管事:「剛才那個姑娘,也是人牙子拿來賣的嗎?」
孫管事點頭:「那當然是了!」
常騰心裡忽然很不是滋味:「沒有人賣走她。」
孫管事一聽這個笑了:「你小子啊,真是咸吃蘿蔔淡操心,她那個樣子,回頭要她的人多著呢,只是總歸不是什麼好下場就是了。」
常騰聽了這話,心裡不但沒安慰,反而擔憂起來。不知道這姑娘會遇到什麼樣的主家,萬一遇到個不好的,只需要別人拿手一掐那姑娘細嫩的頸子,那姑娘怕是就要沒命了。
不過那時候的常騰老實本分,又沒有什麼做主的權力,他也只能是想想罷了。
當常騰隨著孫管事離開時,他下意識地向那姑娘看過去,卻見姑娘旁邊站著幾個人。其中一個是臉上塗滿脂粉的風騷中年女人,一個人牙子陪著這女人,嘴裡不知道商量著什麼。他們顯然是在談論那姑娘,他們打量著那姑娘的眼神,仿佛在打量著家裡的牛羊。
常騰皺了皺眉頭,他也許對很多事情並不了解,但他知道孫管事說得對,這樣的一個姑娘流落到這種地方,結局是早已註定了的。
那晚回去,常騰沒有睡好,他心裡堵得厲害。
他看過戲文,知道有才子佳人,也知道有俠客行俠仗義救濟弱女子。年幼的常騰當然也會想像,才子是什麼樣子,佳人是什麼樣子。府里有少爺沒小姐,常騰想像得出少爺卻想不出小姐們佳人們該是何等樣子。
現在見了這個姑娘,他滿心裡覺得這應該就是戲文里的絕代佳人,這樣的姑娘該是養在溫柔富貴窩裡捧在手心的。
那一夜常騰好不容易睡著後,做夢了,夢裡他走近了那個姑娘,輕輕握住她柔軟嬌嫩的小手。
握住後,他正要說些什麼,結果就醒了。醒來後,他慚愧地發現身下有一些濕潤。於是這一夜徹底沒法睡了,睜眼到天亮。
第二日,常騰心不在焉,為此被孫管事說了幾次。最後常騰實在忍不住,到了傍晚時分出了府,跑到了昨日的市上想去看看那姑娘還在不在。
常騰看到那個奴市上又增添了許多待賣的奴婢,但卻並沒有那個姑娘,他的心頓時沉了下來。
他猜想著那個姑娘的下場,猜想著那個姑娘的遭遇,越想越覺得後悔。不知道那個姑娘是什麼價格,其實或許昨日應該問問,好歹央著孫管事買下來,也算是一件功德啊。
常騰年輕稚嫩的背影在已經將要散去的奴市上佇立了許久,最後心裡知道肯定沒指望的時候,這才慢慢地轉身要回家去。
誰知剛走了幾步,便看到昨日的人牙子並一個牙婆帶著幾個年輕女孩子往這邊走來,那牙婆邊走邊罵咧咧的,顯然是很不痛快。常騰頓時眼前一亮,那幾個女孩子中,就有昨日的那位姑娘。
她今日顯然是遭遇了些什麼,髮絲有幾分凌亂,臉邊還有一道血印。不過她臉上依然是沒什麼表情,微垂下的眼瞼將周圍的一切摒棄在外,緊抿起的薄唇仿佛在排斥著整個世界。
那人牙子迎頭看到常騰,他是記得常騰的,便趕緊笑臉迎上來說話。人牙子不明白常騰怎麼這時候過來這邊,不過大戶人家的隨從,他總是要巴結著點,便隨口攀談起來。常騰一邊和人牙子說話,眼睛餘光一邊注意著那位姑娘。不過姑娘仿佛根本沒有在意到常騰這個人,這讓常騰心裡有點說不出的失落。
人牙子是何等人物,見多識廣眼睛利得很,只瞄了一眼便在心裡笑了,於是話題一轉,說起那個姑娘的事來。原來這姑娘原本是大戶人家的女兒,也是,只可惜後來父親犯了事死在牢里了,哥哥流放了,她就被發配為奴了。
人牙子嘆氣皺眉:「這個姑娘模樣是不錯,不過好像上面有人使了錢,說不讓賣到下作地方去。我給她找了幾處大戶人家,但這姑娘平時看著溫順,可卻是個倔性子。這都好幾天了,若是再不能出手,這個活我是不能接了,推給衙門的老爺們讓他們看著辦,大不了最後往那些下作地方一扔,看她還能使性子嗎!」
人牙子這一番話說得似是而非,其中也有些情理不通之處,不過常騰聽得可是心一顫。他再次看了那姑娘一眼,猶豫了下該怎麼問出自己想要的。
人牙子是人精,當下趕緊笑著說:「如今我已經不指望賺什麼銀子了,只求趕緊將這個燙手山芋扔出去。」
常騰聽著這個,眼中一亮,不過他還是克制下了,趕緊把話題轉向他處隨口說了幾句,然後就依天色已晚為由告辭走人了。
回到府里後,他連衣服都沒換就直奔向孫管事去了。
孫管事忙了一日,正在吃飯,被他衝進去後,臉色有點不好看。
「你今下午跑到哪裡去了,找你也不見人影。」
常騰和孫管事也是熟了的,當下趕緊解釋自己去了市場上。
孫管事詫異:「你去那裡做什麼?有什麼要採買的?」
常騰搖頭,接下來的話他有點不好意思說出口,臉上發紅。
孫管事看著常騰,他也發現常騰今日有點怪異了。
常騰憋了許久後終於蹦出來那句:「常管事,昨日那個姑娘,咱府里買了她吧。」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的飛機出差去了,話說上學工作一直附近方圓幾百里轉圈,人生第一次做飛機啊,而且還是孤零零一個人,捂臉。
出差期間,更新什麼的會非常不靠譜,請見諒。
☆、我這輩子就你一個
常軒和狀元郎表弟在廳中坐著等待那兩位當爹的,狀元郎表弟喝著茶水怡然自得,而常軒是緊皺著眉頭提自己爹擔心。正在這時,便聽到門響,常軒忙抬頭看過去,卻正是自家老爹。
常軒見自己老爹神情蕭索,擔心得很,一下子站起來道:「爹,舅舅說什麼了?」
他這話剛剛問出,常老爹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聽門外一聲冷哼,正是橫眉瞪眼的程舅舅。常軒忙過去喊舅舅,可是舅舅不搭理他,直接一揮手怒聲命令下人道:「把他們給我趕出去!」
常軒心裡明白自然是那個什麼漁家女的事讓舅舅知道了,他無奈嘆了口氣,打算上前和舅舅解釋下,可是顯然程舅舅根本不想聽解釋,再次一聲怒喝,那些早已愣住的家丁趕緊上前就要趕人。
常軒一直是舅舅的座上客,哪裡得過此等待遇,狀元郎表弟也不明白這是怎麼了,打算上前勸解,但程舅舅一聲怒斥再一瞪眼,表弟縮縮脖子站後面去了,順便給了常軒一個你自求多福的眼神。
常家父子二人無奈離開程舅舅家,出門上了馬。常軒偷偷向爹看過去,只見爹冷著臉抿著唇不說話,眉頭微皺著好像在想什麼。他心下也頗覺得尷尬,不知道爹到底怎麼處理這個事,要知道這事若是沒法解決好,以後舅舅怕是不會原諒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