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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0:51:13 作者: 女王不在家
    兩個人重新躺下,蓋上被子,常軒的手照例伸過來摸著阿福的綿軟,有一下沒一下地說話。

    阿福想起剛才常軒竟然說什麼大少爺,如今回想起來真是又羞又氣:「以後可別亂說話了,都是多久前的事了。」

    常軒想想也是,便抱過來阿福笑著說:「我聽說那大少奶奶也有喜了,估計用不了多久侯府里就要添丁。」

    阿福聽了,忍不住嘆息:「希望這孩子能夠順利吧,可不要像二少奶奶那樣。」二少奶奶自從夭折了那孩子後,身子骨一直不行,且再也沒有傳過喜訊。

    夫妻兩個人說這話,常軒卻忽然說起來三少爺:「想當初我跟著他,雖名為主僕可也情同兄弟,但如今分開了,做的事不一樣,兩個人倒是走遠了。」

    阿福倒不曾想他忽然提起這個,便問怎麼了,常軒這才說起三少爺。卻原來三少爺如今也快要成親了,可是他卻在外面偷偷摸摸地置了一個別院,養了一個寡婦。

    阿福一聽吃驚不小,她之前只知道三少爺在外面勾欄里和什麼什麼世子搶女人,怎麼如今又勾搭上了寡婦呢?

    常軒在外面做事,自然各路消息知道得多,於是和阿福說起,聽說那寡婦年輕貌美還帶著一個孩子,把個三少爺迷得跟什麼似的,家裡的老夫人和大老爺都氣得不輕。誰知道三少爺卻仿佛鐵了心,竟是乾脆連家都不回了,大老爺說是要派人把他轉回來家法處置,而二夫人則是在家裡整天哭。

    這事說完了,常軒躺在那裡摟著阿福感慨:「以前三少爺就喜歡沾花惹糙,那時候還常常偷跑出去呢。」

    阿福拿手輕輕捏了一把他的胸膛,不滿地小聲說:「是啊,你還幫著他望風呢,果然是主僕,都是一樣的人!」

    她捏這一把常軒自然是不疼,可是阿福的不滿意他是感覺到了,便笑了下,溫聲哄著她說:「那都是以前了,那時還小不懂事,主子在外面尋花問柳的,咱就鞍前馬後伺候,跟著也看個熱鬧。那些溫香軟玉的事兒,哪裡都輪得到我這個下人呢,你可不許多心。」

    阿福想了想,笑道:「那如今你走出去也是人人誇讚的常大掌柜了,我聽說外面那些做買賣的人都巴結著你呢。就連府里那些旁支莫系的公子爺,見了你都不敢小看。如今這溫香軟玉溫柔鄉,總該有你的份了吧?」

    其實阿福說這話是有緣由的,如今常軒做生意,出去應酬結交在所難免,帶著酒氣回來也是有的。常軒聽了這話,摟起阿福,拍了拍她滑膩圓潤的肩:「你不要胡思亂想,我和三少爺可不一樣。」

    阿福其實也就是說說,心裡想想也明白常軒把整個精力都放在家裡,對自己也是疼寵有加,便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當晚夫妻兩人也不過是隨便提起三少爺,誰知第二日常軒剛回到家,便有人登門造訪,卻正是常軒之前伺候的主子三少爺。

    阿福連忙命丫鬟沏茶倒水,這邊常軒將三少爺請到上座,自己在下面陪著。三少爺坐定,阿福親自端了茶水上來,三少爺卻把目光打量了阿福一番。

    常軒輕「咳」了聲,三少爺這才回過神,看著阿福走出門去,竟然忍不住嘆息說:「常軒,你如今這日子倒是過得自在。」

    常軒親自給三少爺奉上茶,這才裝傻笑了聲說:「三少爺,您這是打趣常軒呢,不過是湊合著過日子罷了。」

    三少爺卻挺嚴肅地搖了搖頭:「常軒,我那個沒過門的媳婦如果有你家阿福一半的標緻,我也不至於鬧成如這樣了。」

    常軒聽了,心裡有些不悅,事實他私心裡並不喜歡家裡幾個少爺說起自家娘子如何。若是他有足夠的能力,估計恨不得將娘子藏在深宅大院裡不讓任何人看見的上之前幾位少爺拿自己娘子打趣的時候他心裡就窩了火,只是沒辦法發作罷了。如今的他也只是勉強笑了下:「三少爺,咱們那沒過門的三少奶奶可是大家閨秀,哪裡是一般的粗鄙下人能夠比的呢。」

    三少爺愁眉深鎖,端起茶杯飲了一口茶:「常軒,咱們打小一塊兒長大,你應該明白我的,這輩子沒別的想法,就是尋一個如書上所說的絕代佳人相伴而已。如今那個彭家小姐,我偷偷看到過的,長的那個模樣,我都不忍心看。」

    常軒聽了,只低頭看著手中的茶杯,並不言語,三少爺評論自己未過門的娘子,他常軒自然插不上話。

    三少爺又嘆了一口氣,將茶水放下:「常軒,其實你這個娘子原本只有六分姿色,可是就憑了那身段也能算作個八分姿色,你小子窮漢不知餓漢飢,哪裡明白我的苦。」

    常軒是不知道三少爺的苦,不過如今他是清楚他自己家心裡的怒意。聽了這話,常軒便差點將茶杯猛地放在桌子上,不過他還是忍下了,他有力的手指緊緊捏著茶杯,捏的手指發白。

    忍下氣的常軒深吸了一口氣,終於抬眸看向自己昔日的主人,淡淡地說:「三少爺,您今日來是?」

    他相信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個昔日的主人不可能沒事拋下那個藏嬌金屋跑到自己家裡來和自己討論自家女人的身段問題!

    三少爺聽到這話,手重新摸上了茶杯,笑了聲,欲言又止。

    常軒斂眉看過去,只見三少爺握住茶杯的手修長白淨。其實這雙手他自然不陌生,眼前這個主子是他從小跟著的,這個主子平日無所事事,一群丫頭婆子侍候著,每日家連個手指甲都修整得像個女人。

    三少爺見常軒目光落到自己手上,卻誤以為他在看那茶水,乾笑了聲說:「常軒,如今你身份不同以往了,凡事也要講究著點,你這茶杯不過是街上買的吧,趕明兒我把我那裡珍藏的一套官窯里出的青花茶杯給你用吧。」

    常軒不動聲色地笑了下:「三少爺,常軒如今雖然不跟著三少爺身邊侍候了,可還是昔日府里那個常軒。三少爺也知道的,常軒粗鄙,不懂得那些高雅之物,平日家裡就算有人來往也不過是一些買賣人,有了好東西也白白糟蹋,不懂得欣賞的。」

    這一番話說的三少爺看了常軒半響,很是遺憾地搖頭說:「你說得也是,好東西到了你手裡也是糟蹋!」

    常軒嘿嘿笑了下,不再說什麼。

    三少爺沉默了一會兒,終於試探著開口:「常軒,我那邊的情況,你也知道的?」

    常軒點頭:「聽說了一些。」無非是三少爺養寡婦,寡婦愛花銷,偏偏府里斷了三少爺的供給將三少爺掃地出門罷了。

    三少爺看了看常軒,他原本以為常軒會接下去問些什麼,他也好開口,可是誰知常軒根本不接,猶豫了番他只好繼續道:「如今我和家裡鬧翻了,一個人在外面過活,手頭有些緊。」

    三少爺停頓了下,試探著繼續道:「常軒你如今是個大掌柜,掌管著繡坊,我聽說這繡坊今年進項著實不小,你如今手底下應該比較寬鬆吧?」

    常軒這才明白,敢情自家這位三少爺竟然是找到昔日的跟班小廝想要借銀子?當下他忽然覺得又好笑又滑稽,沉吟了下,頗是為難地道:「三少爺,以前常軒跟著你,你也對常軒照顧得很,按說你開了口,常軒肯定沒有回絕的道理。但只是常軒如今雖然經營著偌大一個鋪子,可那流水的銀子都不是常軒的,這都是要記帳的,常軒也不能幹那挪用公帳的事兒啊。」

    他說到這裡,臉色更加為難了:「三少爺,若是常軒真幹了這事給府里知道,假公濟私,挪用公款,那可不是小事,怕是到時候不但常軒要受府里的責罰,就是三少爺也是要牽連進來的啊……」語音拉長,常軒皺著眉頭苦著臉連連搖頭,看上去真得很難辦,很遺憾哪。

    三少爺聽到這話,頓時苦了臉:「常軒,你真沒辦法幫我嗎?」

    常軒皺眉沉思,最後終於說:「公帳是沒辦法了,若是三少爺不嫌棄,常軒這裡還有一些銀子,這還是我爹添補給我的,說是如今有了娃,過年花用不小,讓我平日不要太剋扣孩子的吃用,順便置辦些年貨。如今若是三少爺實在急用,就拿起救救急吧。」

    三少爺眼前一亮,忙問常軒:「那有多少?」

    常軒想了想,很是大方地說:「總有幾十兩吧。」

    這話一出,原本滿懷期待眼睛發亮的三少爺頓時泄了氣,眸子也暗了幾分,無可奈何地擺手說:「罷了罷了,幾十兩能頂得上什麼用!」

    他皺著眉,心裡的確很不高興,原本以為常軒能幫上忙,如今看來常軒外面風光,其實內里也是個窮光蛋。這奴才到底是奴才,眼界小,沒辦法。

    常軒當下摸了摸鼻子,也非常抱歉的樣子,無奈只得繼續招待三少爺喝茶,可是三少爺哪裡喝得上,坐在那裡繼續愁眉不展。

    昔日的主僕對坐無言。

    許久,常軒忽然道:「其實,辦法倒是有一個,但若是府里夫人老爺若是知道我給您出這麼個法子,怕是會要了我的命。」

    可是三少爺卻一時管不了那麼許多,激動的差點站起來,催促著常軒說:「有什麼好法,你倒是說說看!」

    常軒猶豫了下,這才吞吞吐吐地說:「我只是聽說前面巷子,有人專門放些銀貸給人周轉,但具體是怎麼回事,常軒倒是不知道了。」

    三少爺大喜,拉住常軒說:「常軒,你倒是說個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常軒這次乾脆利索地搖頭:「常軒也就是偶爾聽人提起,按說這個都不應該在三少爺面前說的。本來嘛,這也不是什麼好事,三少爺還是趕緊忘記得好,就當常軒什麼都沒說過就是了。」

    三少爺見常軒話說到這樣,剛才的激動勁過去,自己一想也明白過來。

    他坐在那裡皺著眉頭半響,最後終於仿佛下了決心:「那我自己回去打聽下,再想想辦法吧。」----本文首發晉江文學城

    常軒見他這樣,也笑著打岔扯起其他話題,說起以前自己在少爺身邊伺候的種種事,三少爺卻無心聽,低著頭皺著眉想心事。常軒見狀,又吩咐丫鬟們準備晚餐,說是要請三少爺在這邊用膳,希望三少爺能賞臉。三少爺自然無心用膳,趕緊推說還有事呢,坐了沒一會兒就走了。

    常軒送到門口,望著三少爺在小巷裡走遠的背影,眉頭微微蹙起,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上一章有童鞋說看這個文也就是看看肉肉罷了,漏洞百出也不值得細看什麼的。

    玻璃心的女王痛定思痛,決定來一個實在的豐盛紅燒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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