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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0:51:13 作者: 女王不在家
常軒跟個石頭一樣僵硬地站在那裡不動,他心裡又疼又怒又氣的,哪裡是因為父親一句話就消下去的。
常管事頓時拉下了臉,沉著聲音喝斥道:「混帳,還不快去!你們這個樣子,像是過日子的人家嗎?」
常管事平日雖然沒什麼表情,但也從不訓斥常軒的,如今這樣一喝斥,在常軒眼裡倒有些不怒而威的樣子。再者常軒一向孝順,自然不會忤逆他爹,是以強忍著氣怒,僵著步子過去,蹲下來伸出手扯著阿福的胳膊就要扶起阿福。
阿福此時也不奢望常軒會多溫柔,借了他一點力道,總算扶著桌子角站起來。
常管事掃了他們二人一眼,嘆了一口氣說:「外面人說什麼,是他們在說,你們既是夫妻,自然應該好好扶持著一起過日子。時候不早了,洗洗歇息了吧,明天還有許多事要做呢。」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在獵戶的時候就看到有童鞋提議定製,今天看到又有童鞋提起。
簡體版的出版定製,今天了解了一圈,發現價錢比較高啊,而且還要通篇校對錯別字什麼,還要封面,很麻煩的,所以先問問,有幾個童鞋願意要啊……來,報個名,多了咱就折騰,沒人要咱就不折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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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當晚回到屋裡,阿福小心翼翼地要伺候常軒脫衣上床歇息,可是常軒卻不讓她管,自己繃著臉氣哼哼地脫下了衣服,然後翻身上床鑽進了被窩。
阿福小心脫掉外衫,上床時候的動作小心謹慎,儘量不打擾到常軒。可是她再小心,床只有一個,被窩也只有一個,她鑽進那個兩人共用的被子時,還是碰觸到了常軒的後背。
常軒的後背很僵硬,在感覺到她的碰觸後馬上嫌棄似的往裡面挪了一挪。阿福咬著唇,半截身子在裡面半截身子在外面呆了好一會兒,直到自己打了一個冷戰,這才越發小心地進了被窩。
鑽進去後,她蜷縮成一團兒,儘量離常軒遠一些。而常軒也僵硬著後背對她,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
阿福眸子睜的大大的,在黑暗中盯著那個充滿了排斥感的後背,心裡忽然覺得很酸。她想起洞房夜常軒讓自己打洗腳水的時候,想起常軒心疼地捧著自己的手的時候,甚至還想起了常軒巴巴地從小丫頭們手中搶來的玫瑰糕。
那個常軒,是不是不會回來了呢?
可是人怎麼會忽然就變了,怎麼會因為別人說自己勾引了大少爺他就不信了呢?阿福使勁地咬著唇,鼓起平生最大的勇氣,抬起顫抖的手,想去碰觸常軒那個冷漠而排斥的後背。
冰冷而微顫的小手觸碰到常軒的後背時,常軒的身子一僵,他沒躲開,也沒拒絕。
阿福見他沒躲,心裡好受了一些,便順勢將手搭在他胳膊淺 愺 嶶 虂 整 理上,輕輕拉了拉,口裡小聲哀求說:「常軒,我真得沒有勾引大少爺,我如今心裡想的就是一心和你好好過日子,你,你不要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如果是以往,常軒自然抵不過自家小娘子如此柔婉的哀求,怕是早已化為了繞指柔將她摟在懷裡了好一番疼愛了。可是如今的常軒,卻像是王八吃了那秤砣,徹底鐵了心。
常軒頭也沒回,冷哼了聲道:「你這樣的娘子,我是要不起的,沒得整天讓人心裡煎熬著!」。
常軒這話一說出口,阿福頓時呆住了,那已經搭上他肩膀的手無力地滑下來,而淚水也沿著臉頰再次落下。
她緊緊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來,可是細微的啜泣還是溢出。她明白常軒說出這話的意思,常軒是根本不想和自己過了,他是嫌棄自己了!
阿福心裡越想越疼,鑽心的疼,她不知道事情怎麼鬧成這樣一番田地,也不知道該如何去挽回面前這個冷漠的男人的心。她只知道這時候自己哪怕用飽滿的身子湊上去一千次一萬次,這個僵硬的後背也不會柔然一份。
阿福睜著茫然無措的眸子,淚水已經打濕了繡枕,早已哭過幾次的眼睛漸漸乾澀,而啜泣聲也不自覺溢出唇間。
這時候一直毫無動靜的常軒卻忽然「蹭」地一聲坐起,猛地回頭,粗喘著盯著正咬唇啜泣的阿福。
阿福沒想到他忽然回過頭來,不知道他這要是如何,驚得淚水都止住了,咬著唇惶然地看著他。
誰知常軒卻拍了下床頭,對著阿福沒有好氣地訓斥道:「你還讓不讓人睡覺,哭什麼哭,不要哭了!」。
阿福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睜大眼睛幾乎絕望地看著常軒。
常軒見阿福滿面哀傷兩眼含淚,只猶豫了一下便狠下心轉過頭去不看她:「你別哭了,回頭讓爹聽見還以為我不懂事又欺負你呢!」說著他沒好氣地躺倒,繼續把個背對著阿福,自己睡去了。
阿福這下子是連哭都哭不出來,睜著眼睛望著那個背,一直看到天亮。
第二日,阿福照樣起床,誰知道因她一夜沒睡好,第二日醒來的時候天色早已大亮,平日習慣了賴床的常軒竟然早已不見了,而她竟然不知道常軒何時起床的。
阿福沒精打采地起來,到了灶下一看,只見冰鍋冷灶,知道這兩父子肯定是早早地出門了,連飯都沒得吃。
她一個人蹲坐在灶前抱著臂膀好一會兒,手指甲幾乎掐到了胳膊里。
她想著,自己這樣的娘子,總是太不稱職,她的確是沒臉見常軒的。
不過無論這件事如何收場,日子還是得過,柱子還是要伺候的,一個小小的下人娘子,她還是得打起精神去二少奶奶那邊。
阿福飯也懶得吃了,只隨便大了一些冷水洗了洗臉,又特意用冷水沾了帕子冷敷了下眼睛,看著那猶如桃子一般的眼睛消腫下去,這才往二少奶奶那邊走去。
阿福這一路走過來,開始是避著眾人的目光的,可是後來發現其他人也沒有什麼異樣。到了二少奶奶院裡,幾個丫頭見她過來,就多看了幾眼。阿福低著頭,溫順地去做自己該做的事兒。
這時阿屏正好出來看到她了,狠狠地白了她一眼,那眼神是從沒有過的幽怨和不解,這讓阿福心裡更不好受,她昨晚一夜沒睡好,回想這些事,也意識到阿屏喜歡的那個人竟然是大少爺。出了這麼一檔子事,阿屏必然是怨恨自己的。
她剛坐下拿起針,心裡因為老想著這事,手便被扎到了,嫣紅的鮮血就流出來。阿福就這麼傻愣愣地砍著那血珠兒,心裡想的竟然是那一日常軒慌忙幫自己包紮的情景,心裡便疼得厲害。
這時門被推開了,阿屏繃著俏臉進來,白了眼阿福,沒好氣地說:「二少奶奶叫你過去呢!」。
阿福站起來,將手頭的活計放到一旁,起身就要往外走。
阿屏冷眼旁觀,忽然滿懷諷刺地說:「我以前算是小看了你,如今不但二少奶奶,就連大少爺都護著你呢。」
阿福無奈地看了眼阿屏,平靜地說:「阿屏,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沒有勾引大少爺的意思。若我是一個未嫁的丫鬟,勾引了大少爺還可以當個妾室。如今我家常軒雖然是個下人,但在府里過得也還不錯,我勾引大少爺又是圖了什麼?」她低頭淒涼地笑了下:「圖個過不安生?還是圖個聲名狼藉?」
說完這個,她繞過阿屏,逕自出了屋。二少奶奶叫她過去,她知道必然是為了昨天的事兒,只是不知二少奶奶會如何處置。
阿屏聽到她這番話,倒是愣了下,皺著眉看著阿福從自己身旁走過,咬著唇不知道在想什麼。
阿福來到二少奶奶門前,早有其他丫頭過去通稟,很快二少奶奶便命她進去。
阿福心裡原本是忐忑的,可是進去後,二少奶奶臉色倒好,含著笑,示意她坐下。
她自然是不敢坐,是低著頭恭敬地站在一旁。
二少奶奶也不勉強,淡笑了下說:「昨日個,你公公常管事,幾位少爺都在,大家還說起昨晚的誤會呢。」
阿福聽到這裡,心裡一揪,誤會?
她忍不住抬起眸子,不解地看向二少奶奶。
昨晚的事兒,是一個喝醉酒的少爺,拉扯著一個已嫁人的僕婦的事兒,這個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端看旁人怎麼傳了。
此時已接近臘月,二少奶奶屋中早已架起了冬日的暖爐。阿福抬頭看過去的時候,二少奶奶正拿精緻的銅鉗子輕輕撥弄著爐碳,姿態優雅從容。
二少奶奶見阿福水汪汪的眸子裡滿是希冀和忐忑,輕輕笑了下,拿起一旁丫鬟準備的茶水抿了一口後,這才慢慢說:「昨日個大少爺也說了,他喝醉了,以為是自己的房間,就唐突了你。昨晚你家公公過來,他還特意賠罪了呢。」
阿福幾乎不敢置信,但是想起匆忙之中大少爺有自己擔了那個罪名的意思,又有些半信。
二少奶奶看著阿福緊張撲扇著的大眼睛,搖頭嘆息笑道:「連你家公公都說沒事兒了,你還怕什麼?」
阿福抿抿唇,收斂心神,想著如今的情況。昨日個她以為天要塌下來了,可是今天她忽然發現,這天沒塌,其實有高個兒的頂著呢?
她想了想,艱難地開口說:「可是昨日個大家看到那番情景,的確不好,丫鬟們間難免閒言碎語。」這個怕就是擋也擋不住的。
二少奶奶放下手中茶碗,垂下眼瞼輕聲道:「這個你怕什麼,昨日個天色本來就不好,有幾個看清楚了?再說了,橫豎這個事是發生在我院子裡,我倒是要看看哪個丫頭嘴巴這麼碎。」二少奶奶這話說到最後幾個字,話音上挑,雖依然輕聲細語,卻頗有懾人之處。
嫁得好不好
阿福聽到這裡,已經知道這件事算是化解了,雖然心裡還是不明白為何二少奶奶這樣幫著自己,但到底是逃過一劫,當下連忙跪下,叩謝二少奶奶關照之情。
二少奶奶卻抬眼看了她下,只是淡淡地說:「多大一點兒事呢,回頭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說著輕輕打了一個哈欠。
阿福見二少奶奶有疲乏之意,連忙再次謝過,這才告退出來。
誰知她剛走到門口,二少奶奶卻有吩咐說:「你出去,把我家阿屏叫進來,就說我有事吩咐她。」
阿福回到繡房,這時候幾個丫頭過來請教她繡品的問題,阿福雖然心裡依舊亂糟糟,可還是收拾心情和大家說起正事來。
這邊正說著,柳兒探頭探腦地過來了。阿福昨夜自然也想過這件事情,心裡覺得柳兒是頗有些可疑的,也琢磨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