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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0:51:13 作者: 女王不在家
這幾日她每日都抽出半天功夫在二少奶奶房中做事,其餘半天則是依然留在繡房裡幹活。後來還是林嬤嬤怕她在二少奶奶面前不討好,便趕著她走,讓她以後先不要管繡房的事兒。阿福知道繡房裡也是事兒多人少,便說萬一有什麼難辦的活兒,可以交給她,她大不了拿回家去做。林嬤嬤知道阿福一時放心不下這邊,口上也就答應了,但最終到底也沒什麼活計交給她做的。
至於二少奶奶房裡,阿福還算一切順利。只是她最初過去的時候,二少奶奶房中的大丫頭阿屏頗是將她打量了一番,口中還笑道:「果然是珠圓玉潤的樣子,看起來倒像是能生養的樣子呢。」
阿福知道這個阿屏也算是二少爺的房中人,是以說話間沒有什麼忌諱,當下她便紅著臉低頭不說話。
這阿屏倒也沒有為難的意思,先是問了問她的身世來歷,又誇讚了一番她的巧手,最後說:「二少奶奶對這房裡的人好得很,你剛來可能不懂,以後就知道了的。現在這裡有些繡樣子,你先拿著做,回頭有事我再找你說就是了。」
阿福見這阿屏說話倒還慡快,心中便多少有了好感,對她滿懷感激地笑了下。
後來阿福在這房中也見過二少奶奶幾次,見那二少奶奶走路時昂首挺胸的,仿佛不把所有的人看在眼裡。不要說一個丫頭了,就是二少爺在旁邊,都一副入不了她的眼睛的模樣呢。
阿福甚至見到過幾次這二少爺在二少奶奶旁邊捶背捶腿,伺候得也算一個周到。阿福心中免不了就想,那傳聞中的說法果然是對的,這二少奶奶來歷必然是不同凡響,當然這些她也就是在心裡想想罷了,主子的事兒她可不敢嚼舌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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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阿福正在油燈下飛針走線,就聽到屋門吱呀一聲響,常軒手裡握著一卷帳目一樣的東西進來了。阿福連忙起身迎他,常軒卻逕自走到阿福面前,接過她手中的針線看了看,不高興地道:「你把油燈撥得這么小,又做這種廢眼睛的活兒,也不怕把眼睛看壞了。」
阿福忙道:「沒事兒的,反正也就這麼一會兒。」
常軒走到她身旁,皺眉問道:「這是二少奶奶房中的活嗎?怎麼就這麼急?」
阿福拿起那手中的布料,展開來給常軒看:「這是打算給你做棉衣的,你看如何?」
常軒瞧了一眼,卻並不上心,隨手接過扔在了一旁:「又不是著急穿的,幹嘛要晚上做這個。」說著便拉起阿福的手:「趕緊收拾一下上床吧。」
他說出這話的時候聲音都變得不一樣了,阿福臉一紅,她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的,今晚自然是免不了一番折騰了。
阿福便抬眸看了看他手中的帳目,問道:「這是爹給你看的嗎?你白日要跟著三少爺,沒時間看的,怎麼不趁著晚上有空趕緊學著點呢」
常軒卻一把將那帳目也扔在一旁,兩隻手拉著阿福往床上走:「不著急,咱們先忙完再看這個,好不好啊?」他那聲「好不好」,垂著點尾音,倒有幾分撒嬌的意味了。
阿福見他情急,少不得應著他。如今兩個人做得次數多了,這常軒早已把阿福整個身子猶如探寶一般摸索了個遍,當然這其間興起時免不了琢磨個新花樣折騰她了。
誰知今日常軒卻仿佛是有心事一般,並沒有興致變著花樣兒玩,只糙糙弄了幾下便了結,這倒讓阿福有些意外。常軒如往日一般將阿福攬在懷裡,手便不由自主地摩挲著她飽滿的桃子,阿福想躲,可是知道自己沒法躲的,又是只得由他。
常軒手裡一邊揉捏摩挲,眼睛卻是望著帳幔頂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阿福其實已經察覺自從那日二爺的事兒後,常軒不像剛成親時那麼開朗了。他偶爾一個人的時候便躺在那裡望著帳幔頂子不知道想什麼。當然他如今對自己也好了許多,雖說偶爾床第間還是會以「你要好好伺候我」為要挾讓她做一些她根本羞於去做的事兒,可那也是口頭說說罷了,比起剛剛成親時他是著實體貼了許多的。
如今阿福又見他望著帳幔發呆,便忍不住道:「你想什麼呢?」
常軒扭頭看了她一眼,沒什麼精神地說:「我琢磨著以後的事兒呢。」
阿福眨著水潤的眸子看著他,柔聲道:「以後你不是想去外面鋪子裡做活嗎?」
常軒卻並沒回答,只是凝視著她說:「阿福,我忽然想問你件事。」
阿福連忙點頭:「你說吧。」
常軒卻偏過頭認真地問:「當初二老爺讓你做妾,你為什麼不願意呢?如果真當了妾,你再生個小少爺,那以後榮華富貴享不盡不說,也不用怕受人欺負了。」
阿福倒是沒想到他問起這個,便道:「我也說不出為什麼,反正肯定是不願意的啊。」
常軒卻湊過來,明亮的眸子盯著她看,固執地問:「為什麼不願意?那你心裡其實是想嫁個什麼樣的人?」
阿福想了想,無奈地道:「這個我也沒有想過啊……」
常軒凝視了她一會兒,卻忽然問道:「你怎麼會到這府里來做丫頭呢?」
常軒他爹就是府里的下人,為府里忙碌了一輩子的,是以常軒從小就是在府里長大的,他沒有其他選擇。可是阿福不一樣的,阿福並不是府里家生的婢女,她是後來買進來的。
阿福想起過去的事兒,難免有些苦澀,便強笑道:「被賣進來了,也就來這裡了,哪裡有為什麼呢。」
常軒卻偏偏有心追問到底:「你家裡的人呢?你爹娘呢?他們怎麼就捨得把你賣進別人家為婢呢?」
常軒雖也是府中之奴,可是他爹從小對他極好,是以他不明白外面的那些父母怎麼捨得把阿福這樣的女兒賣出去。
阿福卻並不願意去細說過的事兒,只略略地提到:「我都不記得爹娘是什麼模樣了,他們早早就去了,我是我哥和我嫂養大的。後來養到七歲,我哥病了,我嫂子說家裡沒錢看病,恰好那時候府里在我們那邊的莊園要進一批丫頭,我嫂子便把我給賣了。」
常軒愣了一下,好久後道:「你嫂子對你不好。」
阿福卻笑了下說:「還好吧,怎麼說她也把我養大了呢,再說我被賣到這府上也沒吃什麼苦頭,如今過得不是挺好嗎。」
常軒沉默了一會兒,認真地問:「你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是嗎?」
阿福眨著晶亮的眸子,點了點頭說:「自然是很好的。」
常軒看了她片刻,終於伸手抓住她的手,低聲道:「不管是因為什麼,你既嫁於我了,那我都會好好待你的。」
阿福心裡泛起一絲溫暖,輕聲道:「我知道的。」她心裡清楚得很,這個常軒嘴上有時候說話不好聽,可是心卻是好的,要不然當初他完全可以狠下心揭發她的。
常家父子都是好人,從阿福嫁過來的時候,她心裡就明白。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預告:我們的阿福來大姨媽了,不能伺候常軒大爺了,常軒大爺會如何呢?咳,別鄙視我啊!
偽更跑上來說:霸王的孩紙,乃們再霸王,偶明天就不更了,哼哼,捂腦袋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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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常軒不樂意 …
既然一時之間只能繼續留在府中,那阿福自然也不會去多想其他,每日都是老實本分地將二少奶奶指派的針線活做得妥帖細緻,只讓房裡的丫頭誇說阿福的手就是巧。面對這些誇讚,阿福也只是笑一下便是了。
這一日,阿屏小心地捧著一幅牡丹圖過來,說這是大少爺畫得,要讓阿福照著這個牡丹圖繡一幅畫兒。阿福連忙接過端詳,只見那牡丹嬌艷欲滴,映襯著旁邊的綠葉煞是好看,便贊道:「這畫兒畫得真好看。」
刺繡的總是需要圖樣兒的,阿福心裡明白,要想繡一幅好繡品需要好樣子,當然好樣子也需要上等的繡娘才能在繡品上更好地展現。
阿屏眼裡含了笑,欣賞著這繡品點頭道:「大少爺的畫工自然是沒的說,老爺也時常誇讚他呢。如今我們特特地求了大少爺給咱畫了這幅牡丹富貴圖,阿福你可要用心繡。」
阿福連忙點頭:「知道的,我必是要盡全力的。」
阿屏走了後,阿福端詳著那幅畫,又拿來各色繡線,想著用什麼顏色怎麼搭配才能讓這牡丹更為水靈。她正琢磨著呢,忽感到小腹隱隱發漲,還伴隨著些微的疼,她摸了摸小腹,心裡明白自己怕是要來月事了。
幸好這幾天她早已猜到,也是有所準備的,便從隨身的口袋裡拿出早已藏好的月事帶,尋了個沒人注意的時候溜到了茅房。進了茅房一看,褻褲上果然已經沾染了些微血跡的,於是她連忙給自己換上。
回來的時候因為走得匆忙,她一頭撞上一個人,抬頭看時只見那個人一身淡藍色緞袍,人生得還算好看,此時因為被撞正詫異地看著自己呢。阿福看對方衣著自然知道對方身份不俗,必然不是如同自己一般的下人,於是趕緊沖人家行禮,連聲地道歉。那個人倒還算寬厚的樣子,溫和地問起她是哪房裡的,阿福只能低頭作答,說是二少奶奶房中的。那人點了點頭,也就放阿福走了。
阿福自然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她一門心思都在下腹的隱約疼痛上。以前她來月事時,林嬤嬤若是得閒會給她熬點熱湯,這樣就會好許多。如今她嫁人了也離開繡房了,怕是不但沒有那口熱湯喝,晚上回去還要做飯洗碗,少不得碰涼水的。
這一下午很是難熬,好不容易到了晚飯時分,阿福便急匆匆地趕回家了。進屋的時候常軒還沒回來,她便趕緊清理了下自己的月事帶,然後匆匆進了灶房燒火煮飯。煮飯的時候又感到下腹疼痛,隱有腹瀉之感,她匆忙之中往灶洞裡塞了一把柴自己便跑進了茅房,卻無非是在裡面耽誤一會兒,根本沒有要泄的樣子。
等到重新走進灶房,竟然聞到大鍋里的粥已經有了糊味,往下一看,她嚇了一跳,原來她離開之前往灶洞裡添了一把柴,如今這把柴差點要燒出灶洞了。她慌忙拿了水瓢舀了一瓢水潑進去,裡面滋滋之聲不斷。
阿福總算鬆了一口氣,火是滅了,總算沒釀成大錯,可是看看鍋里,這粥卻已經帶著糊味了。
晚飯時分,常軒推開了門,進屋便見阿福已經將飯菜擺上了桌,可是等他坐下拿起碗筷時,卻聞到那粥香中帶著點難聞的糊味,當下他就不高興了:「這是怎麼回事,竟然帶著一股子糊味呢,這可怎麼吃啊。」常管事時常不在家,他家的爐灶很少開火,他都是跟著三少爺那邊吃的,飯菜總是得體,從未有過這種情況,是以常軒詫異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