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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3頁

2023-09-28 10:48:59 作者: 初禾
    「不對……」花崇抬起頭,「李純玉被王鑫毆打接近十分鐘,附近的特警為什麼會去得那麼遲?」

    昭凡眨了眨眼,仿佛被問住了。

    「我記得上次劃巡邏區域的時候,長陸區這個洲盛購物廣場在重點範圍中。」花崇說:「照理說,那兒發生了這麼大的事,特警沒理由在十分鐘後才趕到。如果這次是恐襲……」

    「別別別!」昭凡站了起來,「你可別烏鴉嘴!我想起來了,洛安區人手不夠,前兩天我從長陸區劃了一撥人過去。」

    花崇嚴肅道:「所以洲盛購物中心附近警力缺失?」

    「這不是不得已嗎?」昭凡說:「洲盛要等到元旦後才開業,相對來說,人流量不算多,但洛安區和明洛區就不一樣了,這兩個區哪裡不是人擠人啊?」

    花崇眸色漸深,雙手交疊抵在下巴上。

    昭凡歪著頭看他,見他半天沒反應,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我操,你不是生氣了吧?那我跟你道歉,是我沒指揮好。我再去找找沈尋,看能不能再增加一隊武警。」

    「不。」花崇搖頭,「我是突然想到一件事。」

    「什麼?」昭凡心大,做錯了事就認錯,話一說開,心頭就不留半點芥蒂。

    「我出去一趟。」花崇說完快步走到門外,直奔技偵組而去。

    ??

    「洲盛購物中心?」柳至秦點開實時監控,「昭凡調走了一部分特警?」

    「因為洲盛現在還沒有正式營業,只有一部分餐飲店在試營業。」花崇說:「沈隊前陣子說的話,你還記不記得?」

    柳至秦皺眉,「哪句?」

    「我們分析涉恐組織的襲擊方式時,沈隊說過,他們不大可能提前設置好炸彈。」花崇聲音一提,「除非是內部人士搞鬼!」

    柳至秦:「內部人士……連烽?」

    「我差點把給他忘了!」花崇右手重複著握拳的動作,「洲盛現在在我們的警戒盲區,而他是洲盛的管理者之一,如果他想在洲盛做手腳,那麼提前設置炸彈也不是不可能。」

    柳至秦看向正在高速運轉、分析各項信息流的筆記本電腦,右手食指曲起,抵在唇間,「我們忽略了洲盛購物廣場,因為它的開業時間在元旦之後,而我們截獲到的情報,是襲擊將在29號展開。」

    花崇心跳突然加快。

    「如果洲盛才是他們真正的目標。」柳至秦嗓音透著寒意,「那我們早就掉入了他們的圈套。那個殭屍網絡是個陷阱,他們騙過了我和傅許歡!」

    ??

    黑暗裡,肖誠心像被吊住手腳的木偶一般坐了起來,一雙眼睛空洞無光,木然地直視前方。

    他穿著一件並不合身的荒漠迷彩,赤腳踩在冰涼的水中,本該感到寒冷,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

    在水中站了許久,他開始邁腿前行,可他的動作極不協調,時而同手同腳,時而橫向挪步。

    正常人不可能像他這樣走路。

    除了水聲,狹小的空間裡沒有別的響動,因而令水聲顯得越發黏稠詭異。

    肖誠心姿勢極其僵硬地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地板上的水弄濕了迷彩褲。

    他機械地動著脖子,雙手抱頭,慢慢地旋轉,旋轉,像是要將頭顱擰下來。

    「咔噠!」

    一聲低沉的聲音匯入水聲中,像石子入水,激起一片漣漪。

    那是一聲骨骼的聲響,接著又是一聲,肖誠心扭了兩次脖子,像終於找到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唇邊露出一個天真的笑。

    但這笑看著竟是十分滲人。

    一束光線從天窗射入,打在他慘白沒有血色的臉上。

    不,他的臉上並非完全沒有「血色」。

    頭頂的傷口還淌著血,一條一條從臉上滑過。

    蒼白更白,腥紅更紅。

    最後,他又以不協調的步子回到了靠牆的座位上,低垂下頭,喉嚨發出辨不清的聲響。

    「救,救,我。」他說,「花,隊,救,救,我。」

    第一百六十七章 毒心(38)

    因為突然發生的命案,洲盛購物中心附近的警力增加了一倍不止,廣場舞再次偃旗息鼓,連玩滑板跳街舞的年輕人都少了許多。

    開業前橫遭「血光之災」,不少正在布場的商家頗感不滿,一些正在試營業的餐飲店暫時關門,原本熱鬧的中庭冷清蕭條,給購物中心不久之後的開業儀式蒙上了一層陰影。

    「連烽當年是因傷從反恐支援隊伍中離開,在莎城沒有特別可疑的舉動。」沈尋拿著一份資料,「他家境富裕,父母一直不希望他當警察。那次受傷之後,他便脫了警服,靠家裡的關係,到萬喬地產工作——洲盛就屬於萬喬。你們最後那次行動出事的時候,按理說,他應當已經離開莎城。」

    花崇凝眸,「應當?」

    「事情已經過了那麼久,他當時到底在不在莎城、在幹什麼,我現在很難核實。」沈尋說:「如果貿然將他抓起來,也可能打草驚蛇。洲盛那邊昭凡已經派人盯著了,有任何異動,我們都能第一時間發現。不過……」

    花崇問:「不過什麼?」

    沈尋不解,「不過你們為什麼會懷疑他?他身上好像沒有什麼疑點。」

    「幾個月前,我和他接觸過。」花崇道:「當年在莎城,他是我的前輩,我們的關係算不上鐵,但也是朝夕共處的戰友。時隔多年再次相逢,我的第一感覺是,他似乎變了一個人。但這其實並不奇怪,年歲不同,生活環境也已經改變,相處起來的感覺變了,這還算正常。不過小柳哥很在意他,查過他的通訊記錄,沒查出什麼異常。當時有別的案子要忙,我們就暫時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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