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懸疑•靈異 >心毒 > 第314頁

第314頁

2023-09-28 10:48:59 作者: 初禾
    徐戡離開後,花崇又把宋學輝叫了過來,「你確定她是護士?」

    「確,確定!」宋學輝說,「她經常很晚才回家,我的工作是『三班倒』,有幾次半夜回來,還在樓道里遇見過她。大家都是鄰居,隨便一聊,她就說她是護士。」

    「那她有沒有說過,她在哪所醫院工作?」

    「說過的。我,我想想……」宋學輝低下頭,片刻後抓著耳根道:「好像是七院,我也不知道有沒有記錯。」

    花崇忽感一陣風從自己身邊掠過,竟是張貿沖了過來。

    「七院?」張貿雙眼圓瞪,「你說被害者是七院的護士?」

    「七院怎,怎麼了?」宋學輝縮著肩膀,不明白這個「便衣」怎麼突然瞪著自己。

    「花隊。」張貿轉過身,語氣焦躁,「我,我有事要跟你說!」

    ??

    「被害者身份已經確認了。」柳至秦從法醫科回來,「呂可,29歲,函省興城人,七院婦產科住院部的護士。她目前獨自生活,房子是五年前買的二手房,家人不在洛城。致命傷位於頸部,且有電擊造成的電流斑,身體沒有別的傷痕,但有明顯的掙扎跡象。電流斑、掙扎痕跡、創口這三點和羅行善類似,兇手為了制服他們,都使用了電擊工具。此外,呂可是女性,所以還進行了與性相關的檢查。她的處女膜陳舊性破裂,生前並未遭受性丨侵,身上也未檢出精丨液,她被害與性沒有關係。徐老師的意思是,這個案子可以和羅行善的案子併案調查。」

    花崇靠在椅背里,眉間籠著一層疲憊的陰影,接過屍檢報告,迅速瀏覽了一遍,「剛才張貿跑來跟我說了件事。」

    「和被害者有關?」柳至秦拉開一張椅子坐下。

    「和她供職的醫院有關。」花崇往眼裡滴了幾滴眼藥水,眼睛看上去更紅了,「羅行善遇害的晚上,七院有個叫『藍靖』的20歲女性患者跳樓自殺。現在七院,還有其他醫院已經傳瘋了,說藍靖死在住院部,是為了變成鬼『報復社會』。」

    柳至秦感到難以理解,「今年是公元多少年來著?」

    花崇撇下唇角,「我也覺得很不可思議,但謠言已經徹底傳起來了。過不了多久,呂可遇害的消息就會傳到七院,你說這謠言會被傳成什麼樣子?」

    「難以想像。」

    「是啊……」花崇撐著額角,過了幾秒說:「張貿昨天夜裡安頓好毛珠萍之後去過一趟七院。」

    「去那兒幹什麼?」

    「他說他好奇。」

    「……」

    花崇撥弄著打火機,說:「離開七院的時候,他看到呂可了。那個時間點,呂可應該是下了夜班正準備回家。」

    柳至秦皺起眉,「也就是說,張貿正好在呂可遇害前不久,與呂可打過照面?」

    「他在車上,呂可從車邊路過。應該是他看到了呂可,但呂可並沒有注意到他。」花崇嘆氣,「他說他隱約有種不好的感覺,卻最終忽略了,沒跟我打商量,也沒能救下被害者。他很自責,覺得呂可遇害,責任在他。現在正一個人窩在痕檢科的小辦公室里,不肯出來。」

    「和他完全沒有關係。」柳至秦搖了搖頭,斜倚在桌邊,冷靜得與冷酷無異,「他只是碰巧在案發前遇到了被害人而已,他並不知道對方會遭遇不測。」

    「話是這麼說,不過他畢竟是個年輕,又沒什麼經驗的警察,來重案組的時間也不長。」花崇說:「他這個年紀的人,最容易血氣方剛,逮著個事兒就往肩上扛,扛上了就不放,明明不是自己的責任,卻就是捨不得放。」

    柳至秦側過身子,眼中的光忽然閃爍了一下。

    花崇抬起頭,「怎麼?」

    「你其實也一樣。」柳至秦垂眸看著他,目光像一層浸滿溫度的薄紗,將他輕輕包裹起來。

    花崇看著柳至秦眼底的自己,竟是愣了片刻,才別開視線,笑道:「我跟他一個年紀時還差不多。還有,上次不是說過嗎?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當初我遇見你的時候,你差不多就是他那個年紀吧?」柳至秦自動忽略了最後一句話,目光依舊柔軟深邃。

    說話間,他靠近了些,仍然是斜倚在桌沿,不過現在這個距離,抬手就能摸到花崇的臉。

    花崇倒也不躲,半揚著臉,「那時候你還是個軍校沒畢業的小孩兒。」

    柳至秦彎著唇角,「小孩兒不至於吧,我當時已經比你高了。」

    「你確定?」

    「確定啊,我後來沒有再長過了。」

    花崇想起那時看到的柳至秦,的確個頭很高,就是太瘦了,單薄的少年一個,身材遠不如現在。

    現在……

    走神的時候,視線不經意地下落,滑到柳至秦腹部。那兒有一片線條分明的腹肌,花崇想,夏天在特警支隊的格鬥訓練館切磋時,自己還有意無意地摸過幾回。

    當時並不知道會與柳至秦發展成現在這種關係,甚至連自己的心意都沒有琢磨清楚。

    「花隊。」

    「嗯?」

    花崇剛一抬眼,唇畔就被吻了一下。和上次不同,這個吻幾乎沒有什麼存在感,一碰即分,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結束了。

    柳至秦站直,臉上不見「使壞」之後的表情,坦坦蕩蕩的,像剛才什麼都沒有做。

    花崇下意識抿住唇,接著又鬆開,「我們剛才說到哪了?」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