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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0:48:59 作者: 初禾
鄒鳴眼中閃了閃,茫然地看了吳辰一眼。
「你看我做什麼?我又沒真打到你!」吳辰憤憤道:「你也說幾句啊,傻坐著幹什麼?再不爭取,我們真得被當做嫌疑人留下來了!」
「留就留吧。」鄒鳴無所謂道。
「你!」吳辰低聲罵了句髒話,「你缺課無所謂,我他媽再缺課就要被記過了!」
「那麼怕缺課,還來這兒玩什麼?」花崇抱臂,把剛才跟肖誠心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吳辰氣紅了臉,陣仗極大地往椅子上一坐,哼哼道:「你們想查就查,反正兇手不是我,也不是鄒鳴!」
「你說你昨天晚上獨自在虛鹿山未經開發的區域嘗試登頂。」柳至秦已經看完問詢記錄,此時目光落在吳辰衣褲、登山鞋的污跡上,「你根本不知道鄒鳴在哪裡、在幹什麼,怎麼如此確定他是無辜的?」
「嘖!你看看他這**!」吳辰說著提了提鄒鳴的衣服,作勢要把人拉起來,鄒鳴卻只是看了他一眼,無動於衷。他自討不快,只得鬆手,訕訕道:「就他這身板這膽量,殺什麼人?我看他連雞都殺不了!」
花崇看向鄒鳴,問:「昨天晚上,你在哪裡?」
「喂喂喂,這個問題不是問了無數遍了嗎?怎麼還問啊!」鄒鳴還沒說話,吳辰先不滿了,「他不都說了嗎,在火堆邊聽歌!」
鄒鳴點點頭,語氣平淡,「嗯,我在離主火堆和主舞台比較遠的地方聽歌,一個人,可能沒有人注意到我,也沒有攝像頭拍到我。」
花崇看了看問詢記錄,上面的確是這樣寫的。
位於虛鹿山半山腰的攝像頭幾乎都安裝在主舞台附近,一些角落根本拍不到。如果鄒鳴一直沒有靠近主舞台和主火堆,那監控沒能拍到他也不奇怪。
「難道你們一日找不到兇手,我們就一日不能回學校嗎?」吳辰又開始咆哮。
「你精神怎麼這麼好?」柳至秦說:「登了一晚上山,白天又不斷接受問詢,現在還這麼中氣十足。」
「你想詐我?」吳辰氣鼓鼓的,一拍胸脯,「我就是體力好,我和案子無關,你關我再久,也別想從我身上找到線索!」
「這不叫『關』。」柳至秦笑了笑,「你們這是留下來配合警方查案,明白嗎?話不可以亂說。」
鄒鳴嘆了口氣,扯扯吳辰的衣角,「你別喊了,這是命案,我們暫時留下也是應該的。」
吳辰扯回自己的衣角,「你就是不懂爭取!」
「爭取不爭取都沒用。」花崇拍了拍手中的問詢記錄,隔空點了點吳辰,「你,別給我瞎嚷嚷。案子查清楚了,我自然會放你回學校,也會向校方解釋情況。現在你跳得再厲害,也走不出洛觀村一步,不信你就試試。」
吳辰拳頭握得更緊,眼神卻明顯怵了,半天才毫無氣勢地「哼」了一聲。
鄒鳴則是像沒聽到一樣,只是眨了眨眼。
??
「昨晚行跡不明的一共26人,包括袁菲菲、錢闖江、仇罕,還有剛才那兩名大學生。」離開派出所,花崇吸了一口深夜的冷空氣,又道:「誰都有作案時間,但就我們現在掌握的信息來看,只有袁菲菲一個人有作案動機。」
「而她又是心理狀態最不穩定的一個。」柳至秦將褪到胸口的衝鋒衣拉鏈往上一提,拉到貼近下巴的位置,「還是得繼續查啊。」
花崇聽到拉鏈的聲音,回過頭,忽然問:「你是不是冷?」
柳至秦一愣,「沒有啊。」
「你這衝鋒衣,好像沒有抓絨?」花崇說著伸出手,在他手臂上捏了兩下,「果然沒有。」
「這個季節還用不著抓絨。」柳至秦只好道:「我不冷,只是戶外有風,吹著脖子有點兒涼。」
花崇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毛衣,「我還是還給你吧,這件比你那衝鋒衣厚實多了。」
「別。」柳至秦連忙阻止,「毛衣還給我,那你穿什麼?」
我不穿也行,穿你的衝鋒衣也行——花崇想了想,沒能說出口。
「我不怕冷。」他只得說。
「不怕冷也穿著。」柳至秦說:「都給你了,還還給我?」
花崇覺得再爭執下去就顯得矯情了,摸了一下空空的胃,問:「你餓不餓?」
忙了一天,中途只匆匆吃了一頓飯,早就餓過了,此時吃不吃東西都無所謂。但是出來吹了會兒風,就想往肚子裡填些熱乎的東西。
「要不去村口那家菌子店吃份砂鍋米線?那個熱,也方便。」柳至秦建議道。
花崇想起那位被錢毛江傷害過的老闆娘,「好,就去那家。」
村里出了大事,本該營業得熱火朝天的燒烤店幾乎都大門緊閉,一條街走下來,居然只有村口的菌子店還在做生意。
老闆娘臉上半分憂色都沒有,樂呵呵地招待著解決溫飽的客人。
花崇招手,「老闆娘,兩份菌子米線。」
老闆娘抬眼,「喲!又是你們!等等啊,我家男人不在,做菜上菜都是我,快忙不過來啦!」
柳至秦拉開兩條凳子,坐下,看了看周圍吃菌子湯鍋和米線的人——都是明天才能離開洛觀村的遊客,一些農家樂今天沒做飯,他們只能出來找吃的。
「我想起來了。」花崇說:「這家的老闆叫錢生強,在26個無法證明行跡的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