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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0:48:59 作者: 初禾
李訓一看,「這不是郵政發行的。」
「對,是自己拍照印製的。」花崇指了指郵戳,「能不能查到是在哪裡印製的?指紋信息還提取得出來嗎?」
「淘寶上有很多定製明信片的店鋪,不好查。」李訓皺著眉,一想到痕檢科在這次的案子裡基本沒出什麼力,就咬了咬牙,「給我點時間,我想辦法。」
花崇在他肩上拍了拍,笑道:「儘量查,別有壓力,還有我們其他人。」
這時,有人敲了敲痕檢科的門,朝裡面一揚手,「花隊。」
花崇一見是柳至秦,旋即再跟李訓交待了幾句,轉身道:「來了。」
「給徐玉嬌寄明信片的人,我在微博上對上了號,都是女性,不在洛城。」柳至秦邊走邊說,「她們有的近期與徐玉嬌還有互動,有的已經2年多沒有登錄過微博了。這些人里,只有3人同時也關注唐蘇,不過唐蘇沒有關注她們。」
「效率真高。」花崇說:「我以為至少明天早上你才會給我結果。」
「那太慢了。」柳至秦說:「男人該快的時候還是得快。」
花崇斜了他一眼,「看把你自豪的。」
「不開玩笑了,正事要緊。」柳至秦一頓,「給徐玉嬌寄明信片的人里,有個叫夢鼾的女孩兒。她的明信片是從東北伊春寄來的。」
花崇一回憶,「嗯,秋天的五花山。」
「我跟她了解了一下她們寄送風景明信片的規矩。」
「你聯繫她了?」
「隨便聊聊,她目前定居日本,曾經與徐玉嬌關係不錯。」
花崇捕捉到了關鍵詞,「曾經?」
「網友嘛,沒有現實生活中的牽絆,聯繫少了自然而然就會疏遠。不過到現在她們還互相關注著,她還問我『九念』很久沒有發微博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柳至秦推開重案組辦公室的門,將花崇讓進去,又道:「她告訴我,旅行愛好者互相寄送明信片是三四年前很流行的事。到了一個地方,在當地的創意小店或者郵局買上十幾張,甚至幾十張明信片,拍照發在微博上,讓想要的網友私信地址,數量有限,手快有,手慢無。」
花崇不大能理解,「也就說在發微博之前,她們根本不知道對方的真實信息?」
「對啊。」
「陌生到這種程度,為什麼還要寄明信片?」
柳至秦想了想,「我們可以理解為年輕姑娘的浪漫?」
花崇認真思索一番,搖頭,「我好像理解不了。」
柳至秦忽然淺淺地笑了一下。
「你笑什麼?」花崇問。
「花隊,我剛才只是說我們可以將『給素未謀面的朋友寄送明信片這種行為』理解為年輕姑娘的浪漫,沒說請你代入自己去理解啊。」柳至秦說:「你又不是年輕姑娘。」
花崇:「……」
柳至秦清了清嗓子,「要不我們還是繼續聊案子?」
花崇在自己額頭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兇手極有可能是以這種方式得知被害人的住址,進而查到真實的身份信息。」
「沒錯。不過我覺得,雖然這14人有徐玉嬌的地址,但嫌疑人不在她們中。第一,她們與唐蘇沒有什麼交集。第二,除周晨星已經去世,其他13人家境都不錯,目前既有體面的工作,也有優渥的生活。」
花崇拿過柳至秦幫忙泡好的菊花茶,默不作聲地聽著。
「此外,微博上現在還能找到徐玉嬌發給她們的私信。」柳至秦說著敲了敲鍵盤,「嫌疑人非常狡猾,『他』就算自信不會被我們找到,也絕對不會冒險。一旦我們開始查網絡這一塊,最先注意到的一定是知道受害人真實身份、真實住址的人。『他』如果既沒有刪掉當年徵集地址的微博,也沒有處理掉私信,甚至仍舊出現在徐玉嬌的互關列表里,那這顯然不符合『他』表現出的性格特徵。」
「那如果『他』刪掉了微博,也處理掉了私信,雙向取關徐玉嬌,你能查出來嗎?」花崇一說完,就意識到這問題實在是強人所難。柳至秦是精通網絡沒錯,但在沒有指定目標的情況下,尋找那些已經刪除的信息,簡直是比大海撈針還困難。
「只要在網絡上存在過,就必然留下痕跡。」柳至秦卻是一臉輕鬆,「查是一定能查出來。對了,花隊,唐蘇家那張明信片你帶回來了嗎?」
「已經交給痕檢科了。」花崇點頭,「那張比較特別,是自己拍照印製的,可能會提供一些線索。」
「自己拍照印刷?那寄信地點是?」
「離北邙山不遠的鄭市。看樣子寄信的『一顆芹菜』在那裡生活過一段時間,做好明信片後寄給了唐蘇,郵戳上的時間是4年前的5月23日。你查一下,看ID里有『芹菜』字樣的人在不在唐蘇的微博好友里。」
聞言,柳至秦神色一緊,連忙看向電腦。
「怎麼了?」花崇問。
「如果這張明信片也是以夢鼾所說的方式寄送,那麼唐蘇應該在微博上以評論或者私信的方式給人提供過收信地址。但我記得……」
「她的微博上沒有類似記錄?」
「她沒有給任何人發送過收信地址!」
夜色在不同的地方投下不同的影子,即便是在同一座城市裡,繁華鬧市區、寧靜富宅區、敗落老房區的黑夜都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