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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20:46:50 作者: 遇羅
    蕭眠也是剛掌握飛行之術不久,勉強能夠穩住自己,他側頭看,就見江鳶穩穩噹噹地在他身側,不急不緩,仿佛在平地上走路一樣閒適。

    這……真的是剛從下層大陸來不久的人?

    他心裡浮現幾分敬佩和好奇來,為何在下層大陸里沒聽說有這號天才?

    未過片刻,兩人在一座偏僻的小山頭落腳,這裡便是管理無情山後勤的地方,領衣服什麼的都是來這裡。

    管理的弟子是認識蕭眠的,連忙恭敬地上來行禮:「長歸師弟,可是缺什麼物件了?您通傳一聲,我們立馬安排人送去就行,哪兒需要你親自跑一趟。」

    他說著,眼神卻不住地往江鳶身上瞄,江鳶回了他一個禮貌的笑容。

    蕭眠回禮道:「這是師父新收的弟子長約,我領他來取服飾和用具。」

    他們無情山過得清貧,除了掌門和長老有侍女,其他人都要自己照顧自己的生活,普通弟子甚至還要挖土種地。

    江鳶拱了拱手。

    管理眼睛跟黏在她臉上一樣,看了好幾眼才回過神來,道:「兩位師弟請隨我來。」

    他一邊轉身帶著他們進去,一邊想,掌門不是說了最近都不會收徒了嗎?怎麼這麼快就毫無徵兆又多了個弟子?那長歸師弟會不會不高興呢?

    進了庫房,他將服飾和生活用具都準備好交給江鳶道:「因為掌門弟子的服飾是特製的,咱們這兒沒有備用的,只能麻煩師弟先將就一下穿普通弟子的服飾,等趕製完成我就派人送青崖峰去。」

    青崖峰就是掌門住的山頭,江鳶接過,露出明媚的笑容道:「多謝師兄。」

    管理有些羞澀地撓了撓頭,「要是還缺什麼,只管打發人來取就是。」

    「多謝師兄。」

    待蕭眠和江鳶兩人離開了,他才回過神了,輕輕地抽了自己一巴掌,默默念了幾遍門規,他可是無情山的弟子,怎可動凡心,何況對方還是一個男的,不過是長得俊罷了,那長歸師弟也很俊,也沒什麼稀奇的。

    又原路回了青崖峰,蕭眠領著她到了一間院落,院子已經打掃好了,離他住的院落不遠,青崖峰就他們兩個弟子,是以比起其他山頭來說更冷清也更寬敞。

    「這是你住的院子,平日裡有需要的話可以讓侍女打掃院子和漿洗衣物。」蕭眠將鑰匙交給她。

    「此處離你住的地方遠嗎?」

    「不遠,就隔著一片竹林。」蕭眠就站在院門口,沒有進去的意思。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有事喚一聲,我那兒聽得到,對了,若是一個叫花無月的女子找你搭話或者有親近之意,嗯……你不要理會。」

    他想的是,這花無月出身紫衣宮,那裡面的人好美色,他雖然不知道花無雪姐妹倆怎麼費盡心思想要接近他,但他這張臉,應該還是占了很大原因的吧……江前輩說過他長得很招女子喜歡……

    他收回思緒,總之未免長約師弟也被那女子纏上,還是提醒他先注意一點好。

    「師兄說的話我記住了。」江鳶一副乖乖聽話的樣子。

    蕭眠見沒什麼事了,便告辭離開了,待他走了,江鳶才鬆了口氣,進屋脫了鞋子躺下,緩了緩。

    她放下帘子,摸了摸手上的靈器,變回自己本來的樣子,這靈器都是需要靈力維持的,她可不像蕭眠那樣擁有用不盡的靈力,還是節省一點好。

    再有就是,她感覺,換了個身份面對蕭眠,有點心累,明明很熟卻要裝作不認識的樣子,她又不能主動挑明身份,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先把紫衣宮保下來再說。

    天色很快暗下來了,有侍女將飯菜送到院子裡來,三菜一湯,還算可以,比起普通弟子來說好上許多。

    江鳶問道:「長歸師兄那兒也送去了嗎?」

    侍女恭敬回道:「長歸師弟的生活起居都是長繡師姐負責的,我們一般不管他那兒。」

    說起這個長繡,應該就是上午在山門口見到的那個女子吧,一個原著里沒有出現過的女人,她狀似不經意地問:「長繡師姐是長歸師弟的丫鬟?」

    侍女連忙否認:「可千萬別這麼說,長歸師弟聽了要生氣的,長繡師姐是他的義姐。」

    「義姐?」江鳶沉吟:「她今年多大了?」

    「這個……估摸著有三十五六了吧。」

    「和長歸師兄一起上山的?」

    「對,她現在是大長老座下的弟子。」

    侍女說著偷偷看了江鳶兩眼,疑惑她為什麼對長繡師姐這麼感興趣。

    「好,有勞了。」江鳶溫和地笑了笑,成功把侍女弄得臉蛋紅紅地離去了。

    她當了五年嬙姬,永遠一副高高在上,冷漠無情的樣子,如今頂著一張俊美的皮囊,還修煉著魅術,倒是有趣得很。

    原來當美男是這種體驗。

    吃了飯,天色黑了,整個青崖峰都冷冷清清的,若是個小姑娘住這兒還真會害怕,她隱藏了氣息又跑到蕭眠的房頂上看他在幹嘛。

    蕭眠正坐在桌前看今日花無月給他的其他門派的術法,越看他越心驚,怎會如此詳細?簡直像其他門派的術法合集一般。

    想到白天花無月說的,這些術法都是花無雪靠那般手段得來的……他眉頭動了動,合上冊子,站起身推開窗,站著不動,盯著遠處的黑暗出神。

    見他半天沒什麼反應,江鳶正準備弄個什麼動靜出來逗他一下,蕭眠卻突然動了,他從架子上拿過一件常服穿上,關上窗子,吹滅燭火,提著劍,而後靜悄悄地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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