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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20:46:50 作者: 遇羅
    她連忙凝神再仔細聽,蕭眠打開了門,逆光站著,身上穿著寢衣,外面披著一件長袍,墨發披散下來,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清冷的氣息,與在下層大陸相比,他身形更挺拔了一點,微微低頭看著他面前的女子。

    江鳶換了個位置,能夠正視女子的臉,但是對方臉並不十分出眾,她溫婉地笑著,端著托盤。

    她仔細回想,也想不起這是不是蕭眠的後宮之一。

    蕭眠接過托盤道:「辛苦師姐了,天色已晚,你快回去歇息吧。」

    女子淺淺笑道:「那師弟早點歇息,碗筷我明早來收。」

    「好。」蕭眠看著她提著燈籠遠去,關上門回到桌前坐著,卻沒有動勺子的意思,而是在想著什麼。

    江鳶看了看時機,感覺差不多了,她從房頂上跳下來穩穩落在蕭眠門前,往前走幾步,抬起手正準備敲門。

    蕭眠見到她應該會很驚訝吧,畢竟他也算是被原主「性,騷擾」過的,她正想著該怎麼開口,卻在手就要觸到門的那一瞬間,從靈魂深處傳來巨大的疼痛,像一瞬間被電擊了一下,痛得她直接愣在原地差點直接跪下去。

    她用盡全力不發出慘叫來,可是疼痛還在繼續,就像是要將她的靈魂撕裂一樣,她捂住嘴,全身顫抖著冥冥之中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你不能違背劇情。

    她控制不住,手一下扶住了門框。

    門外細微的動靜被蕭眠察覺了,他站起身來,猛地推開門。

    江鳶反應不及只有立馬轉過身去,同時快步往外走。

    「站住!」

    她感覺背後一陣風襲來,若是平時,肯定能迅速躲過,但是這次她反應很慢,被一隻大手一下抓住了肩膀迫使她停下腳步。

    「你是誰?為何深夜在門外鬼鬼祟祟?」蕭眠的聲音又冷又硬,抓著她的肩膀的手也很用力。

    她好想回頭叫一聲蕭眠,可是她感覺自己喉嚨被什麼東西堵住了,根本發不出聲音來。

    蕭眠察覺自己抓住的人是一個女人,她的肩膀瘦弱,個頭也只有自己下巴高,手下一感應,卻明顯覺得對方實力不弱。

    但是對方卻並不回答他的話,也不還手,甚至還全身發抖著,他另一隻手去掰她的肩膀想讓她轉過來看看正面,對方卻突然動了。

    一掌拍開他的手,他竟然毫無還手之力,而後對方肩膀一擰,又是一掌,濃厚的靈力直接將他推得後退數步,再一看,對方已經飛上房頂消失不見。

    這人……

    他緊皺著眉頭看著遠方,追是追不上了,可是什麼人會夜闖無情山,還到他門口來,以對方的實力,若是想對他做什麼,他應當還需還手之力才對。

    他突然察覺到了什麼,抬手嗅了嗅手,上面還殘留了一絲絲方才對方身上留下來的氣息,他莫名覺得有點熟悉,卻又想不起來。

    他想了想,轉身回了屋子。

    而此時的江鳶在遠離了蕭眠之後疼痛又慢慢地緩解了,方才她心裡就一個想法,離開,離開她就不會痛了,所以她在推開蕭眠的時候,不但沒有感覺到阻攔,甚至感覺有莫名的助力。

    她筋疲力盡地飛進一片林子躺在一棵樹冠上,顧不得別的,手搭在胸口上就很快睡著了。

    在夢裡,她反反覆覆夢到了很多東西,有她還是嬙姬時候的,有她還在蕭眠身體裡時候的,有她身為花無雪時候的,這一部分是還沒有發生的事,但是卻是她想做的。

    夢裡,她去找了蕭眠,故友重逢,她和蕭眠一起修煉,同時還把紫衣宮變成了一個正派,但是因為她改變了劇情,整個世界都變了,原本蕭眠會一路修煉成為最強者,並且迎娶白富美老婆們,打敗大反派,完美結局。

    但是夢裡,劇情改變後,蕭眠的老婆們一個一個離開了他,他成了孤家寡人,最後還在修煉時走火入魔,殺了很多無辜的人,而江鳶自己也死在了他手下。

    她是被嚇醒的,一醒來,摸了摸臉,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下雨了,雨還不小,整個天空都黑沉沉的,她用靈力撐起護罩,將衣服烘乾,就坐在樹上聽雨。

    這個夢境絕對不是普通的夢境,她想起自己一主動靠近蕭眠,就會疼痛難忍,又想起她曾經,為了讓蕭眠免於被蕭成打成重傷,告訴了他劇情,卻沒想到自己魂體自爆才免於蕭眠被傷害。

    原作里蕭眠是為了找自己的父親才來到上層大陸去蒼泓派,而如今,他還是來了上層大陸,冥冥之中,有一雙手在操控著劇情往原作發展,而她這種破壞劇情的人,下場就很慘。

    那上天讓她重生幹嘛?單純讓她當一個壞人?

    況且她想改造紫衣宮,便沒有遇見阻攔,可見只要不是對主線劇情有影響,那雙手就不會有動作。

    她突然迷茫了,若是問她想不想與蕭眠相見,那是必然的。

    她偽裝嬙姬五年,日日如履薄冰,只有在飛升失敗魂體進入蕭眠體內後,才過了幾個月悠哉清閒的日子,且還有人陪伴她,她終於不再是一個人飄蕩在這個。

    且她現在又重生成了一個反派,若是不干預劇情,她豈不是死得很慘?

    不過她又轉念一想,如果自己主動找蕭眠道出身份會被阻撓,那她不主動,而是讓蕭眠自己發現呢?

    她從紫衣宮到無情山都沒出事,只有她想推開門叫蕭眠時候,才感到痛苦,那這個痛苦的觸發點是否就是,主動開口說出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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