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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20:46:50 作者: 遇羅
怎麼會這樣,剛才不還是難分伯仲嗎?
而連丘卻是越來越興奮,仿佛要置蕭眠於死地一般招招下手極狠,蕭眠不得已只有防禦。
「拖!把藥效拖過去!」江鳶道,「只有一刻鐘時間就會失效。」
而此時,連丘眼睛死死盯著蕭眠,手中劍寒芒大作,淡藍色的靈力噴涌,劍尖裹著殺意對著蕭眠當胸刺來。
「躲開!」江鳶叫道。
連丘現在已經有點失控了,他分不清這是比試還是實戰,哪怕劍未開鋒,要殺人也不過多費力氣罷了。
觀眾席上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人人都以為蕭眠會躲開,但是他沒有,他把自己的胸送到了連丘面前!
江鳶一時間愣住了,直直地看著劍鋒向自己而來,而蕭眠沒有一絲躲避的意思,反而運起靈力,集中在右手上。
連丘嘴角勾起瘋狂的笑來,仿佛看到蕭眠死在自己劍下的樣子,完全沒有注意到蕭眠抬起的手。
劍頂住蕭眠的胸口,即便穿了硬甲在裡面,他還是被巨大的衝擊力頂得悶哼一聲,後退幾步,本來很鈍的劍尖硬是穿透了衣服將硬甲都破開。
「蕭眠!」江鳶除了叫出一聲,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切,觀眾席上也發出驚呼,都以為蕭眠要被連丘給一劍穿胸,周圍的裁判和護衛軍也沒料到變故來得這麼快,想要阻止都來不及了。
可此時蕭眠眼裡閃過決絕,右手靈力暴動,忍著胸口的疼痛,長劍一挽,寒芒乍現,身子一側,幾乎是與連丘的劍擦肩而過,在對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劍刃狠狠一挑他的手腕。
連丘猝不及防感覺手腕劇痛,手一松劍就掉了下去,而蕭眠的長劍一轉已經橫在了他脖子上。
他愣住了,被藥,物支配得只剩三分意識的腦子也清醒了七分,他沒料到,自己居然輸了,也沒料到蕭眠居然敢直接撞上來。
本來準備趕過來的裁判護衛軍都停下腳步,觀眾們也被這反轉弄得鴉雀無聲。
「清醒了?」蕭眠面上波瀾不驚,只有嘴裡有點腥甜。
連丘臉色又青又白,眼睛還是通紅的,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江鳶也鬆了口氣。
反應過來的裁判們馬上跑過來,一看連丘就知道他吃了禁,藥,尋常的增靈丸吃了也就能增強一些靈力,但連丘顯然吃了過量的。
此時場內已經只剩下蕭眠和連丘兩個選手了,裁判宣布:「蕭眠勝!」
但是這次沒有什麼人歡呼,他們都看得出來蕭眠的勝利多麼不容易,甚至有小姑娘還心疼地哭了。
連丘被護衛軍帶下去了,蕭眠緩緩往台下走,蕭家的人立馬過來接他,著急地問傷得重不重。
蕭眠擺擺手,「不嚴重,歇會就行。」
蕭家人還是不放心,醫師也早就準備好了,一行人拉著蕭眠去後室檢查。
衣服脫下來,又將已經裂了的硬甲脫了,便見蕭眠胸口青紫一片,還有點破皮,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觸目驚心。
「這連丘實在不是個東西,居然吃增靈丸!」
「這下手也太狠了,若是真的劍,怕是……」
「不行,我一定要去找他們理論!」
醫師用酒精給他擦了擦,蕭眠瞥了瞥眉,沒有說話,任由醫師上藥。
他心裡奇怪,怎麼江鳶前輩這麼久都沒講話了?
「前輩?」他在內心叫道,但是江鳶沒有回應他,無聲無息的。
一直到上好藥穿好新衣服,醫師叮囑他,他也沒注意聽,旁邊的蕭家人跟著去開藥了,留下的人道:「咱們還是先回去休息吧,獎金我們去幫你領。」
他又傳音道:「前輩你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剛才你傷到哪兒了?」
出了格鬥場上了馬車,江鳶仍然沒有理他,他心裡越來越慌了,靠在坐墊上,馬車緩緩動起來,搖搖晃晃的。
「前輩是不是生氣了?」他好像懂了一點點,卻仍然沒有答覆。
走了一會,馬車輪子壓過一塊小石頭車身劇烈顛簸了一下,他捂著胸口,皺了皺眉頭,道:「痛。」
江鳶知他在做戲,但卻是想,這是什麼時候學得的,還是忍不住冷著聲音問:「現在知道痛了?」
蕭眠頗有些委屈道:「知道了。」
江鳶語氣不見好轉:「方才直接就撞人家劍上去,我以為你不怕痛呢,如今叫喚什麼?」
蕭眠聞言腦子裡迅速組織語言:「方才情況緊急,若是我不那樣騙得他,就找不到還手的機會。」
江鳶:「我不是讓你拖了嗎?拖一刻鐘很難?藥效過了他就成軟腳蝦了不用你動手自己就提不動劍了。」
蕭眠擰眉:「那樣也不是我取勝……我想光明正大打敗他。」
江鳶嗤笑:「我說你是真的傻得可愛,人家先是以多打少,後又服藥,他都使這陰毒法子了,你還和他講什麼光明正大?若是你以後遇見了那些使陰招的你都光明正大去和他對上,保不齊小命就無了,很多事情重的是結果,而不是過程,人家怎麼對你你就怎麼對別人,不是人人都那麼講道義的,保全自身才是最重要的。」
聽見江鳶說他傻的可愛,他心裡一囧,又聽江鳶後面教訓的話,他卻有點不認同,但是到底不敢反駁,委委屈屈道:「前輩說的甚是。」
他現在已經快十九了,聲音已經轉為比較低沉的青年音,如今卻用這語氣講話,與方才在比試台上自信持劍對連丘道:「該你了。」時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