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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20:46:50 作者: 遇羅
    蕭眠聲音沙啞道:「前輩放心,我沒事。」

    說著他又補充道:「我從小,咳,就比較抗揍,每次受傷都恢復很快,所以方才半路上就醒過來了,咳咳……」

    他吐出一口淤血來,「若是不讓他們打,倒是難以脫身了。」

    江鳶不知道說什麼好,想起這孩子才十八歲,就經歷了這麼多苦痛,微微嘆了口氣,「那也不能就這麼白挨打啊,真要下手重給你打死了呢?」

    蕭眠苦笑一聲,撐著身子坐起來靠在樹上:「死了就死了吧,也沒人在意。」

    他打量了周圍一番道:「前輩,你不是說你比常人看得更遠嗎?正好來了,咱們去找那金晶礦的晶元吧。」

    第7章 「你確定你現在還走得……

    「你確定你現在還走得動?」江鳶問,她還是第一次見恢復能力這麼強的人。

    蕭眠摸了摸胸口,「走是沒問題的,只是晚上容易遇見靈獸,還是找個地方過夜吧。」

    江鳶環顧四周,一片黑,普通人這種情況最多能看見幾米遠,她卻能看到很遠,且黑暗中也能看清。

    「你到前面那個高點的地兒去,我再看看。」

    蕭眠依言慢慢走過去,中途邊走邊咳,吐了幾口淤血後倒是舒服了些,到了位置後江鳶又仔細看了看,「那邊溝里有個山洞,但是要從這兒下去,你能行嗎?」

    那個地方距離不近,算上爬下去的時間可能得花大半個時辰。

    「我歇會,就能走了。」蕭眠說著坐下來,仰頭看,又開始下雪了,雪花落在臉上融化,他伸手抹了把臉,將血水在衣服上蹭掉,算上來這兒的時間,現在應該已經快午夜了。

    雪下得不大,但風挺大,蕭眠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裹了裹身上的衣服。

    「讓你逞強吧,非要把自己搞成這樣,服個軟,後面再伺機報復不就行了,又不存在什麼丟不丟臉的問題。」江鳶一向信奉的是只看結果不看過程,識時務者為俊傑,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差不多就這個意思。

    蕭眠背對著寒風道:「若真那樣活著,與死又有什麼區別。」

    他這樣說江鳶就忍不住教育一下了,「氣節重要還是命重要?你不想找你父母了?不想和你喜歡的姑娘在一起了?」

    蕭眠卻顯然和她關注的點不一樣,他道:「我沒有喜歡的姑娘。」

    他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蕭茗,自己從小把她當妹妹,畢竟他們名義上是兄妹,雖說已經不是近親,但是總歸是一個家族的,且蕭茗從小就很照顧他,他覺得自己是感激之情更多一些。

    再就是他內心裡還是覺得自己是配不上她的,所以從來不敢動其他念頭,就算有,他也會自己掐滅的。

    「你現在沒有,以後也會遇見的。」江鳶覺得他們兩個人之間有代溝,還不淺,算了,她也不是喜歡多費口舌的人,只要蕭眠能活著到蒼泓派去,她也懶得管那麼多。

    待歇了一會,蕭眠感覺自己可以了,便起身往那山洞走,雪下得更大了,他找了根木棍當拐杖,雪地路滑,江鳶還是忍不住提醒道:「小心點。」

    蕭眠淡淡一笑道:「多謝前輩關心。」

    他覺得這種感覺很奇妙,以往都是孤孤單單一個人,誰知突然他的生活中出現了一個與他隨時隨地待在一起的器靈,雖說不是人,但頭腦說話這些和人沒區別,今晚若不是她在,他也不敢往這大山里跑。

    「前輩你自產生意識起有多少年了?我要怎麼稱呼您呢?是一直叫前輩嗎?」蕭眠邊走邊問道。

    江鳶腦子裡回憶了一下其他器靈的情況,含糊道:「快兩百年了吧,叫我江鳶就好。」

    反正她繼承了嬙姬的記憶,嬙姬年齡就是兩百來歲,這樣算來也差不多。

    蕭眠道:「那我叫你江前輩吧,你覺得晶元最可能出現在哪個位置?」

    江鳶也不太確定:「我只知道大型的晶礦里會孕育晶元,但是坊間一直有個傳聞,這等級越高的晶元越有靈性,只有有緣人才能得到,只要有緣,晶元會自己來找你的。」

    蕭眠不信,「有這麼神奇?晶元不是沒有神識嘛。」

    江鳶道:「只不過是傳聞罷了,不過我所知道的是,一般來說,大部分晶元都是在一條礦脈最有靈氣的地方,明兒天亮了你爬到山頂去,我應該就能看出來大概了。」

    走了許久,總算是到了那山洞,令人驚喜的是山洞裡很乾燥,還有以前燃盡的篝火剩下的灰燼,看來是有人來過,角落裡還堆了一些瓶瓶罐罐和柴火,並用乾草堆了一個窩,蕭眠猜測這應該是城裡的獵獸人臨時落腳的地方。

    也幸好有江鳶在,能看清洞裡的東西,順著她的指點蕭眠從角落裡扒拉出兩塊打火石,拿在手裡撞了半天才把火點燃。

    蕭眠心裡對這些東西的主人說著抱歉而後把乾草和柴火搭起了火堆,這樣的大雪天氣是沒人上山的,這也方便他行事,平日裡在學院裡若是突然消失肯定引人懷疑,且來森林裡獵獸的人很多,天氣好的時候很可能會碰見。

    他已經想好了,不管找沒找到那晶元,他都要離開北城了,在這兒待下去只會浪費光陰。

    這樣想著,他從懷裡摸出了蕭茗給他的布包,也幸虧冬天穿得多,方才挨打時布包也沒掉出來。

    山洞裡變暖和起來,他感覺自己手上的凍瘡都開始發癢了,不自覺地撓了幾下,冷不丁地就聽見江鳶道:「凍瘡別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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