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發病
2023-09-28 10:24:42 作者: 陌上山林
「爺一聽母親親自帶了小寶去,就……」
沐雪感覺到穆楚寒抱著她的身體在輕顫,伸手輕撫他的後背,他後背上還有劇烈運動留下的汗珠。
「爺,無事的,母親她什麼都不知道。我問過小寶了,娘娘她並不想,只是心存僥倖罷了。大皇子病的重,許是孤單,又許是害怕,他一向和小寶要好,無事的。」
「嬌嬌,你不懂,你不懂天花有多可怕。」
穆楚寒將下巴擱在沐雪頸窩,緊緊貼著她玲瓏香軟的身體。
「爺走這一步,思量了多久,準備了多久,早給大皇子尋來了秘藥,世間只此一副秘藥,能救他一命,用過後,便再沒有了。」
「爺不怕娘娘和母親知道真相後恨爺,大皇子只要還活著,娘娘至少還有念想。」
沐雪沉默了,若她是貴妃,面對自己精心呵護二十多年的親弟弟,也不得不恨吧!畢竟若穆楚寒不造反,大皇子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任皇帝,就能站著權利的頂端,若穆楚寒當了皇帝,大皇子的身份就尷尬了。
比起自己孩子的前程,親弟弟,又算是什麼?
誰能那麼無私,誰心胸能那麼寬廣?
「爺只怕她們傷心。」
沐雪緊緊抱著穆楚寒,一想到他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和小寶,她就心疼他。
他的處境和艱難,遠遠不是她能想像的。
他不說,但是沐雪也明白,這麼多年,從回盛京開始,從他決定為了自己奪取那無上尊位開始,他就沒有了退路,前方只有鋼絲般的險路,懸在萬丈懸崖之間,一不小心就會跌落,摔得粉身碎骨。
前路兇險,敵人也強大。
百里破風,冷子翀,都不是好惹的。
漠北還有一群老奸巨猾的老王爺堅挺的站在冷家身後,他去西北與北燕耶律齊做過些什麼,算計了什麼,什麼時候在南楚布了局,她也不知。
只知道,這一路,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他也幾次被逼迫到絕境,在西北被百里和殷老鬼聯合逼得不得不死,甚至來不及,也不敢給她送信。
沐雪都不敢想,若是南楚人曉得他把他們的三皇子化成了一灘綠水,該是何等憤怒。那群南楚人隨身都帶著毒物,帶著蠱蟲,一看起來就讓人心裡發麻。
她突然害怕了,開口:「爺,乾脆罷手吧!」
「我們坐船出海去吧!去安德魯他們國家,離得遠遠的,好嗎?」
穆楚寒捧起她的臉,看她眼睛濕潤,笑了笑,在她眼角親了親,柔聲安慰:
「嬌嬌,別怕,一切有爺。」
「爺選的路,從不退縮。如今行了九十九步,最後一步,爺怎麼也要走完了。」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拂去沐雪眼中突然滾落的淚珠:「嬌嬌,你忘了嗎?爺曾應許給你什麼?爺說過的便一定要做到,誰也阻攔不了。」
沐雪搖頭,心中難過:「爺,遇到你,可知我之前有多恨,多絕望?」
「我好好的在青石鎮生活著,爹娘疼愛,弟弟敬愛聽話,手中也捏著生錢的營生,日子多逍遙快活,只等著招個順眼的男人上門來,過一生平淡日子。」
沐雪細碎的邊哭邊說:「可爺就是那麼霸道,當街將我擄去,任我耍盡花招也逃脫不了,我是真恨不得殺了爺,便是與爺同歸於盡也好。」
「可,爺,如今我才懂!」
沐雪伸手撫上穆楚寒俊美的臉:「爺遇上我,才是真正的倒霉,真正的劫難。」
「若不是我,爺也在金陵過著逍遙日子呢!即便要進京復仇,依著爺的性子,也不會如此百般忍耐委屈,整日算計,或許,或許爺和國師大人早就和好了。」
「爺,我們相識,到底是個錯,早知你會如此辛苦,不如不認識的好。」
穆楚寒捉住沐雪的手:「嬌嬌,不許胡說!」
「若沒了你,爺還有何樂趣?爺不過是和盛京的人同歸於盡罷了。有了你,有了小寶,爺才有動力。」
這晚,沐雪不知自己是什麼時候睡去的,一顆心始終酸痛酸痛。
行宮。
大皇子已經燒得迷糊了,宮中所有的御醫都去了行宮,每隔一個時辰就來給大皇子診病,穆貴妃心裡已經有了準備,也不哭,只靜靜陪在大皇子身邊。
這日大皇子好不容易清醒過來,穆貴妃趕緊招了御醫來看,御醫們不好張口說,只能說些吉祥話安慰。
大皇子看著床前跪了一地的御醫,虛弱的對穆貴妃說:
「母妃,讓他們出去,孩兒有話要與母妃說。」
「你們都下去!」
御醫們下去,穆貴妃俯下身,溫柔的看著大皇子:「皇兒,可是身上癢的難受?你忍忍,過幾天就好了。」
大皇子轉動眼珠看著穆貴妃:「母妃,非卿可是怨我?他有沒有染……」
「沒有,沒有。」
穆貴妃趕緊柔聲說:「他與皇兒最要好了,怎會怨你?也沒有染上天花,卿哥兒是個有福氣的,不會有事的。」
「那,孩兒,終究是個福薄的,往後怕是不能陪著母妃了。」
穆貴妃心裡一酸,眼淚在眼眶中打轉,臉上依然溫柔笑著:
「別胡說,皇兒,要不了多久你就會被立為太子,你不會有事兒的……」
大皇子得了天花拖了快二十來天,既沒有好轉的跡象,又日漸虛弱沒有死去,御醫們每次都覺得他可能要死了,他卻都沒死,就那麼安靜的躺在床上,時時昏睡,倒是讓眾人有些迷糊。
不過,能拖一天,好歹是一天,只可憐了穆貴妃一顆心時時刻刻被折磨煎熬著,出宮十來天,已經瘦了一大圈。
這邊,穆楚寒從沐雪哪兒回來,第二天三位祭師依舊來給他調理身體。
一祭一檢查,臉色就不好了,抬眼看著穆楚寒久久不語。
二祭和三祭走過來查看一番,發現穆楚寒的身體比昨日差了許多。
三祭皺了眉,焦急的問:「不應該啊,殿下是不是國師對您做了什麼?」
三人已經從小谷嘴裡得知,穆楚寒去過國師府了,傳言這個北國來的國師,妖邪的很呢!
據說北國終年白雪皚皚,藏在一片冰川雪地,哪裡也有許多邪術。
穆楚寒搖頭。
一祭仔細又查看了一番,突然發問:「殿下是不是去找過鎮國夫人?」
明明是精氣損得厲害。
穆楚寒冷眼看過來,不語。
二祭和三祭明白過來,臉色各異。
三祭有些憤憤然,二祭頗為無奈。
二祭說:「殿下,鎮國夫人雖入了您的眼,但當下,好歹要顧著您的身體呀,等到金蠶種下,殿下要如何我們都不攔著。」
「便是為長久計,殿下也要忍著些!」
三祭的口氣就不那麼好了:「殿下怎可為了個女人,如此作踐自己?可知沒有金蠶,殿下只余兩月可活?難道美色比殿下的命還重要?」
穆楚寒知道自己的身體是什麼情況,但昨日他實在忍不住。
孟齊來報大皇子快不行了,他原本給大皇子千辛萬苦尋來的秘藥,卻不知該不該給出去。
一想到貴妃娘娘用讓小寶陷入如此危險之鏡,穆楚寒心裡還是有怨恨的。
不過,最終還是給了。
而後,見了百里破風,心裡更是悶得發痛。
百里後來明顯是醉了,在他喝第四杯酒的時候就醉了,不然他是決計不會對著一個陌生人說那麼多話的。
他冰藍眼眸中深藏不住的傷痛,他勾起唇角一直掛著的笑,帶著悲涼。
穆楚寒發覺看著這樣的百里,自己竟然也沒有一絲痛快。反而覺得憋悶得很,連空氣都稀薄了般,讓人喘不過氣。
比起身體上的痛,這種無法言喻的憋悶,更加讓他備受折磨。
這種時候,只有他的嬌嬌,只有抱著她,這些煩痛,苦悶才能消失,只有在她身體裡,才能減輕。
不管三位祭師有多生氣,還是又急忙去準備藥材。
小谷被三祭罵得狗血淋頭,還不敢反駁,委屈得都快哭了。
紅鸞騎在牆頭,看小谷老老實實站在一個老頭面前,低著頭,一副犯了錯誤的樣子,心情好得很。
等那個老頭走開了,就抓了一把牆頭的雪捏成一團,往小谷身上砸去。
破天荒的,小谷竟然沒有躲開,直接給砸到了腦袋上,氣的他怒氣騰騰的轉頭:
「誰?誰打我?」
紅鸞在對面牆頭嘻嘻笑。
彌生在院子裡,抬頭疑惑的看著她。
小谷看見了惡作劇紅鸞,縱身跳上院中一顆大樹,就要撲過去打她。
紅鸞晃蕩著雙腿,腳上一雙羊皮小靴子,笑嘻嘻的說:
「討厭鬼,你可不許過來,你要過來,醜八怪非收拾你不可!」
小谷氣的惡狠狠的瞪著她:
「不許叫我們殿下醜八怪!」
紅鸞做出一副比他還凶的模樣,站在牆上,叉腰沖他吐舌頭:
「我就說,醜八怪,醜八怪,你能拿我怎麼樣?」
穆楚寒下了死命令,不許南楚人去隔壁的穆將軍府,誰要是違反命令,直接處死。
這便是為什麼,穆非卿一而再再而三跑去刺殺穆楚寒,最後一次還在穆楚寒身上捅了一刀,這幫南楚人去沒有偷偷摸摸跑去將軍府找穆非卿報仇的原因。
便是小谷,經常面對紅鸞在牆頭的挑釁,卻也只能幹瞪眼的份兒。
「你給我等著!」
小谷剛被三祭訓了,氣不打一處,如今看著故意使壞的紅鸞,氣的眼睛翻白。
丟下一句狠話,他就跳下樹,準備趕緊去配一副毀容的毒藥,下次若這個小娘皮再闖進他們院子來,就用到她身上去,將她的臉毀了,看她還敢不敢亂叫他們家殿下。
敢走了一步,紅鸞就又捏了個雪團砸他。
小谷避開,雪團狠狠砸在傅冢身上。
傅冢扯開大嗓門,怒氣沖沖:「他奶奶的,哪個砸我?」
回頭,看是隔壁牆頭站著個俏生生上的小姑娘,認出紅鸞來,也憋了一肚子氣,趕緊去拉小谷:
「谷啊,你到底怎麼惹到她了,我看她怎麼就和你槓上了?天天找你麻煩!」
小谷心煩意燥的甩開傅冢的手:「早晚有一天,我弄死她。」
傅冢連忙道:「別呀,我看鎮國夫人和她好著呢,往後咱殿下要真娶了鎮國夫人,你弄死了她,看殿下能饒了你。」
小谷回頭,奇怪的看了一眼傅冢:「誰跟你說,殿下要娶那個女人了?」
「大家都是怎麼說啊!」
小谷又問:「傅大哥,你不是最厭惡鎮國夫人嗎?怎麼我瞧你還挺歡喜啊?」
「我哪兒有啊!」傅冢緊張起來,連連擺手:「我也不喜歡那個鎮國夫人,可再不住咱們殿下喜歡啊!」
小谷又看了傅冢一眼,才離開去配毒去了。
傅冢看著他的背影,擦了擦冷汗,他只不過是想到若是鎮國夫人嫁過來,他就可以有更多機會看見她身邊那個俏丫鬟而已。
小寶的風寒養了兩天還沒好,等到第三天,青崖發現穆非卿大腿內側、腰腹部兩側起了些小紅疹,數量也不多,但是還是去告訴了沐雪。
沐雪聽了去看了,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雖穆非卿一臉不在乎,說不痛也不癢,但沐雪還是派人去請了程大夫來。
程大夫脫了穆非卿的衣服一看,驚得跳起來。
轉頭異常凝重:「雪兒,是天花啊!」
如墜冰窟,沐雪感覺渾身瞬間冰涼,連舌頭都凍僵了,半天才一臉不信問:
「怎麼可能?怎會是天花?」
穆楚寒明明找人給小寶看過,說他無事的。
屋裡眾人全都驚呆了!
穆非卿低頭看著自己身上零星的紅疹子,安安靜靜的,不哭不鬧。
他這幅乖巧的模樣落在眾人眼中,更引得大家驚慌悲痛。
青崖上前一步:
「程大夫你再仔細看看,許是診錯了!」
小公子可是他家九爺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脈!
程大夫也驚魂不定,語氣也不好:
「你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
青崖一聽,又看了一眼低頭坐在床上的穆非卿,轉身就往外走。
沐雪喊住他:「青崖,你去哪兒?」
「小的這就去行宮將貴妃和大皇子殺了!」
青崖的聲音沒有溫度,殺機畢露。
「站住!」
青崖停了腳,沒回頭:「夫人放心,殺了他們,小的自當去地下向九爺請罪。」
說完,竟是不聽沐雪命令,躍身就不見了。
沐雪急得對旁邊的青雲說:「快去讓吳管家攔住他。」
青雲紅著眼睛,站著不動。
沐雪看了屋裡一圈,在他們臉上看到了恨意。
厲聲大喊:「甘左,甘右!」
兩道黑影來到門口。
「去,把青崖攔下。」
兩人不動,顯然已經在外面聽到了程大夫的話。
沐雪大怒:「好啊!你們都是好的,你們不去,我去。」
「今兒我就將話撂在這兒,誰要是去行宮尋仇,就給我逐出將軍府去!」
「夫人!」甘左甘右還是去了。
沐雪回頭瞪著屋裡幾人。
「娘親!」
穆非卿抬頭,沒心沒肝的,一臉人畜無害的笑:
「娘親別動怒,不過小小天花,瞧把你們嚇得!」
「小小天花?」程大夫氣的鬍子亂顫。
「它能要了你的命,你知不知道?」
穆非卿染了天花的事兒,沐雪沒有聲張,她只曉得天花清朝的時候天花就可以種豆了,至於如何種她卻不太清楚。
在大朔,醫術再高超的大夫也對天花束手無策。
只能靠病者自己強挺著,挺過了就活,挺不過就死。
便是程大夫也只能給穆非卿開些尋常增強免疫的藥。
如今穆非卿看著倒不厲害,沐雪絞盡腦汁的想到底那個種豆的法子是什麼,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程大夫知道了穆非卿是被大皇子傳染的,氣的破口大罵,指著沐雪的鼻子罵她不盡心:
「你這個娘是怎麼當的?當時怎麼不來尋我?或許早早幾劑猛藥下去,不定這邪祟就給驅散了。」
「當初也找人看過,說是無事的。」
「無事?你曉不曉得天花可以潛伏七八日,明明知道卿哥兒接觸了大皇子,也不說趕緊熬藥來吃?」
「還任著他冰天雪地的胡亂折騰,如今發得又快又急,我看你怎麼辦!」
沐雪傻了眼。
她真不知道,穆楚寒說南楚的三位祭師都給小寶看過了,這是怎麼回事?
程大夫急得在屋裡打轉,時不時瞪一眼坐在椅子上發愣的沐雪。
「穆九要是還在,看你怎麼跟他交代!」
程大夫碎碎念,又恨起了穆貴妃和大皇子:
「明知大皇子病得重,還招卿哥兒去,這安的什麼心吶!」
「要我說,若這次卿哥兒挺不過來,你就乾脆閉眼,讓青崖他們去……」
「老狐狸!」
沐雪突然打斷他。
「你別說了,此番還得麻煩你,全靠你了。」
沐雪心裡冰涼!
不管貴妃娘娘是有意還是無意,經此事過,過往情意已斷,她家爺奪了大皇子前程的事也了了。
從此以後,誰也別埋怨誰,橋路自歸。
忽而想起穆楚寒提過,他早就給大皇子尋了藥。
沐雪突然站起來,嚇了程大夫一跳。
見她急急出門,程大夫追出去:「你去哪兒?」
三祭看見站在面前的沐雪,冷著臉:「鎮國夫人請回吧,我家殿下不方便與你相見。」
青雲紅著眼睛:「這位大人,我們真的有急事找三皇子。」
小谷上前,掃了一眼旁邊滿臉著急的紅鸞:
「你們能有什麼事?不是魅惑我們殿下,就是刺殺我們殿下,你們還有臉上門。」
紅鸞咬著唇,瞪著小谷,找不到話反駁。
沐雪不和小谷計較,看著三祭:「大人,我找你們殿下有救命的急事。煩你說一聲。」
哼!救命的事?
三祭想到面前這個女人勾引了殿下,把他剛好一點的身體敗壞了,就忍不住想殺了她,怎會去通傳。
「谷,把她們趕走,不許他們再上門。」
三祭態度堅決。
「喂,老頭子,你別走!」
紅鸞跳起來,小谷攔住她。
突然圍過來一群南楚人,院子裡鬧出那麼大動靜,穆楚寒卻沒有露面。
沐雪不禁擔心他是否出了什麼事兒,或者他根本就不在府中。
「紅鸞,別衝動,我們回去。」
沐雪拉住紅鸞。
後院,屋裡。
三祭冷著臉進去,一祭和二祭守在穆楚寒身邊,時不時往他浴桶里添藥水。
穆楚寒昏迷過去,沒有知覺。
一祭在他後背放了三天手指粗的血紅蟲子,蟲子蠕動著咬在他後背,須余,血紅的身體就變得漆黑,然後僵硬的掉到桶里。
一祭將死掉的蟲子撿出來。
「外面誰來了?」二祭問。
三祭跑腿坐到穆楚寒正對面,回道:「對面那個女人。」
一祭:「鎮國夫人?她來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她家小子的天花發出來了,來求我們殿下救命來了。」
一祭和二祭聽了點頭。
顯然他們當初就看出穆非卿染了天花,卻隱瞞了下來。
一祭想的是南楚可以有個大朔出生的皇后,但是不能有個不正統的皇子。
更別說這個小子對殿下恨之入骨,一心只想殺了殿下。他絕對不許有這樣危險的因素存在在殿下身邊。
三祭一直對沐雪沒好感,如今見殿下一夜間,就被沐雪勾得敗了身,更是憤恨。
二祭倒是有些擔心,說:「聽說鎮國夫人對這個小子看得如命根子,若他去了,怕是得好一番傷心難過。殿下如此看重她,曉得我們……」
一祭說:「我們是南楚人,本就對大朔的天花少有接觸,一時沒驗出來,誰也不能說什麼。」
二祭嘆了口氣。
「隨你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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