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真相刺人
2023-09-28 10:24:42 作者: 陌上山林
左相沈家大公子,玉樹君蘭之姿,又是新科狀元,才能兼備,嫡姐貴為當朝皇后,父親權傾朝野,原是盛京各大家族的頭號女婿人選。
如今左相家這些不堪入耳的謠言流傳快來,原本要將左相家門檻踩跨的媒人,頓時消失的乾乾淨淨。
更別說左相家的那幾位年紀適宜的貴女了,即便是已經與人定了親的,也給別人找了藉口退了。
沈家大公子尚且還好,沈家的各位小姐卻在家裡哭得死去活來,那樣的名聲,父女亂倫、兄妹亂倫…。
這不僅是要逼死左相,更是要逼死宮中的皇后娘娘,左相府里的所有貴女。
幾乎是一夜之間,原本盛京最赤手火熱的左相府,瞬間給貼上了家風靡爛不堪的標籤,所有人都避之如洪水猛獸。
大理寺卿董大人的小女兒原本許了左相家的嫡次子,如今董太太日日在家吵著鬧著要董大人去退親,如果說御史大夫是左相的左臂,正二品的刑部侍郎秦大人就是左相的右臂,而正三品的大理寺卿董大人,便是左相的第三隻膀臂。
兩家關係如此密切,又早就站到了同一個立場上面,董大人這些日子雖顧忌謠言躲避著左相,卻沒有想與之切斷利益關係。奈何家中太太、小姐每日尋死覓活的,老母親更是以孝道壓下來,迫使董大人在這日早朝之後,攔住了左相。
左相聽了董大人的頗為委婉的退親意思,覺得頭又加痛了三分,壓制心裡的怒火,低聲與他說:
「董大人也信那些無稽之談?」
董大人頗感尷尬:「我倒是不信,可家母和賤內…。」
兩人說了幾句,左相心中暗自權衡,覺得沒必要為了退親的事影響了他和董大人的關係,畢竟大理寺卿這個位置很重要,於是便同意了。
等回去把話與沈家太太一說,氣得沈家太太嚎啕大哭,厲聲指責左相:
「作孽呀,都怪你,納的什麼妾,要是你不納那個妾,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了…。如今害的哥兒、姐兒們可怎麼活啊…。」
說起這個左相倒有些懷疑起肅王爺來,因為那妾就是肅王爺送給他的,原想著肅王爺年輕時幾次帶兵打仗,在軍中威望頗高,有心交往,這才頻頻與之靠攏。
不得不說,左相沈大人是個有能力的人,經營二十多年,如今戶部、刑部都是他的人,兵部尚書李大人是個油鹽不進的臭石頭,吏部尚書江大人向來中立,禮部和工部左相看不上眼。
作為最高監察院長的御史大夫、最高法院院長的大理寺卿都是他的人,唯獨與兵權上左相插不上手。
越是插不上手,這兵權越是對左相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掌鑾儀衛事大臣,正一品雷大人,就如現世的國家安全局局長,向來不與朝中文臣交往,左相幾番遞橄欖枝,皆是碰壁。
領侍衛內大臣,正一品穆大人,就如現世的軍區司令,手握實權,偏他是左相死對頭穆侯府家的大爺,左相要拉攏他,想都別想。
再就是盛京大提督,正四品古大人,那是皇帝欽點的純臣,心腹,左相不敢伸手。
然後是金吾衛的兩位將軍,官拜從三品,都是上過戰場的,不屑與左相來往,他也沒法子。
還好沾親帶故的,刑部侍郎秦大人娶了光武大將軍的女兒,左相總算是厚著臉皮與光武大將軍府上扯上了那麼一點點關係,可又哪裡比得上肅王爺?
左相在外面受了氣,回到家中又給太太一頓胡攪蠻纏,簡直頭都要爆炸,還得強制自己留下一兩分理智,時時關注宮中皇后娘娘宮裡的動靜,這一次,可謂是深陷泥潭,無法拔足。
不說左相為難,盛京為難的人家大有人在。
比如刑部侍郎秦大人家,因為嫡子秦月樹不爭氣,公然便是垂涎穆侯府家穆九爺的夫人,如今的世子妃,差點將秦大人給氣死,卻還得小心翼翼的護著,生怕一個不小心,那記仇的穆家老九就派人將兒子給殺了。
因秦月樹一人,秦家公子和小姐們的親事也艱難起來,秦家人已然自顧不暇。
再說吏部尚書江大人府上,唯一的嫡出女兒,一弄丟就是十六年,再回來卻頂著個大肚子,說是在金陵早就和穆家老九攪合在了一起,彼時無媒無聘就失了身,懷了孩子,真是不要臉。
幸好她運氣好,跟著的男人正是皇帝親口下詔的穆家老九,不然等著她的怕只有死路一條。
只是她嫁了人才發生秦月樹這一樁事兒,不免讓人對她的作風懷疑起來,所謂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她不有心勾搭,怎得會讓秦家公子失了魂兒?
只是懼怕穆家老九,京中人也不敢多說。
只是他們江家的女兒,卻是無人敢娶。
眼瞧著翻過了年,江家二小姐江心柔都十八了,也沒定下人家,四小姐也十五了,六小姐也只比四小姐小了幾個月,還有其他幾個適齡的庶出小姐,全都沒人定。
不說盛京這幾家的公子、貴女定不出去,之前因為春闈作弊,牽涉了近乎整個盛京大半家族的庶子,這些人家的親事也艱難起來。
公子還可以拖一拖,但小姐們可就等不得了,年紀大一些的再拖下去,變成老姑娘了。
如此摒開左相沈家、侍郎秦家、尚書江家,盛京因為兒女親事煩心的不再少數。
每天外面謠言越來越甚,左相一時還沒想出脫困之法。沐雪收拾好了後院,不管是以前府里的老人,還是新買來的奴僕,亦或是哥哥嫂嫂們的院子,這些日子的安分的很。
沐雪唯一擔心的就是家中的小寶,關於小寶異常的流言,雖然不知道穆楚寒用了什麼手段給壓下去了,但小寶留給人的印象已經形成了,沐雪有些擔心他將來長大會變成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如此相較下來,辰哥兒倒是看起來,正常又乖巧了許多。
沐雪有心想把小寶的性子給改過來,這幾日,便天天讓奶娘將辰哥兒也抱到她屋裡來,讓和小寶一起玩耍。
兩個小孩都長得漂亮,又都粉嫩嫩的,沐雪在一邊看著他們在木榻上玩耍,雨竹如今搬到了小寶奶娘房裡去住,幫著奶娘照顧小寶,她站在木榻前面伸手小心的護著,以防哪一個站起來走動的時候跌到木榻下去。
珠兒和半芹搬了凳子坐在一邊,半芹打絡子、秀帕子,珠兒給沐雪做小衣,倒也是一番安詳的畫面。
小寶粘沐雪是那種霸道的粘,沐雪抱著他,他就不許任何人再碰他娘親,辰哥兒卻不一樣,他感覺每次能來娘親的屋子玩兒,能時刻看著這個漂亮的娘親就很開心了,娘親拉拉他的小手,或是親親他的臉蛋,都能高興的傻笑半天。
兩個小傢伙在木榻上坐著、爬著、站起折騰玩具,辰哥兒總是時不時回頭看一眼坐在旁邊的沐雪,沐雪對上他的眼睛,溫柔的笑一笑,辰哥兒便開心了,嘴裡直喊娘、娘。
小寶聽到辰哥兒喊娘,抬起頭看了一眼對著辰哥兒笑的沐雪,馬上丟了手中的玩具,連走帶爬,衝到沐雪身邊,一頭撲進她懷中,睜著一雙閃亮的大眼睛,奶聲奶氣的喊娘。那爭風吃醋的小模樣,逗得屋裡的人紛紛笑起來。
辰哥兒瞧著沐雪將小寶抱在懷中,又親又哄,委屈的扁著嘴,漂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
沐雪不忍,朝他招手:
「辰哥兒,過來,到娘這兒來。」
辰哥兒便咧開嘴笑了,露出幾顆小乳牙來。
小寶看沐雪伸手攬住辰哥兒,撅起小嘴不高興的用手去推辰哥兒,沐雪捉住他的小胖手:
「小寶,這是哥哥。」
便是這溫馨的場面,穆楚寒突然掀了帘子進來了。
「世子爺!」
珠兒幾個趕緊站起來,朝他行禮。
穆楚寒看沐雪坐在木榻上,懷中抱著小寶,右手還將辰哥兒攬著,臉色便冷了下來:
「將兩位小公子抱下去。」
兩個奶娘惴惴不安,趕緊上前來。
辰哥兒對穆楚寒十分陌上,自他出生,也沒見著他幾次,睜著漂亮的眼睛好奇的看他,穆楚寒卻正眼都沒瞧他一眼,就讓奶娘抱出去了。
小寶的奶娘來抱小寶,小寶卻不是那麼好哄的,死死拽著沐雪的衣襟不鬆手,瞪著大大的眼珠子,望著面前的穆楚寒,小臉甭得緊緊的。
這段日子來,穆楚寒還是頭一次白日就回來了,沐雪瞧著他,有些訝異,便低頭哄小寶:
「小寶乖,爹爹有事和娘親說,跟奶娘先出去玩會兒,等娘親說完事兒,再陪你好不好?」
小寶聽不懂沐雪說什麼,卻看得懂她的臉色,頓時就更不高興了,每次爹爹來,都要讓他和娘親分開,他才不要。
穆楚寒瞟了一眼沐雪懷中粉嫩的一團,瞟了一眼旁邊的奶娘,奶娘嚇得一個哆嗦,上前去拉小寶:
「小公子,聽話,奴婢帶你出去吃糕糕,你最喜歡的糕糕哦!」
小寶遺傳了穆楚寒暴虐的性子,卻又隨了沐雪的口味,特別喜歡吃些軟軟甜甜的花糕,沐雪平日都是定了量的,不讓他多吃,故以,他對甜膩糕點的渴望就更加殷切了。
最終,低擋不住美食的誘惑,小寶還是放了手,讓奶娘抱走了。
「爺,今兒怎麼回來的怎麼早?」
沐雪撫了撫身上被小寶揪得皺起來的衣襟,準備下榻。
穆楚寒上前攔住沐雪的身子,自己也坐了上去,將她一把擁入懷中,緊緊抱住,深吸一口氣,嗅著她身上淡淡誘人的香味。
「爺?怎麼了?」沐雪伸手抱住他的腰,聞到他身上沐浴後的清爽味道,還是夾雜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穆楚寒不語,緊緊抱了她好一陣才放開。
「爺?出了何事?」沐雪瞧見穆楚寒黑眸底濃得化不開的冰霜,心裡咯噔一聲,伸手去摸他無比俊朗的臉。
穆楚寒不動,盯著懷中這張精緻白嫩的小臉,看她一臉擔憂,薄唇緊緊抿著。
「爺,你可別嚇我!」
沐雪何曾見過穆楚寒這般沉默,一言不發的模樣,他心中不痛快,直接都是要打要殺的,誰也阻擋不了。
雙手捧著他的臉,沐雪心中頓時不安起來。
「到底發生何事,爺,你倒是說呀!」沐雪急了。
穆楚寒左手一揮,將木榻上的小几揮下地,摔得啪啦一聲巨響,倒是嚇了外間紅湖幾個一跳。
紅湖和珠兒走幾步,貼在門帘處聽了聽,沒聽到其他聲響,又不敢進去,臉色有些焦急。
穆楚寒揮倒了小几,直接懷中的沐雪放到在木榻上,壓了上去,比任何時候都還急切,在她耳根、脖頸上親吻起來。
沐雪被他死死壓住,轉頭瞧見院子裡外面明亮溫暖的日光,用手推他:
「爺,這是白日呢!」
穆楚寒卻不聽,一邊粗暴的親吻,一邊撩起她的裙擺伸手進去。
沐雪感覺到他今日特別不正常,他不可能白日跑回來,帶著一身隱忍克制的怒氣,就是為了上她吧!
只是她如何都猜不出,到底是什麼刺激到了身上的男人,偏偏他又不說話。
沐雪已經放棄了抵抗,正在胡亂猜想,就感覺到了他。
太過突然,痛得她瞬間皺起了眉頭。
穆楚寒將埋在她脖頸處的頭抬起來,看著沐雪咬唇忍受,終於說話:
「嬌嬌,給爺。」
沐雪看著他眼底的寒霜,黑眸中藏著痛苦,不知是何事將他逼成這樣,心一下就軟了。
她放鬆身體,主動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不再問。
沐雪覺得身上的穆楚寒比任何一次都狠,就如在金陵第一次他暴跳如雷,恨她背著他去成親,恨的差點將她殺了那一夜一樣。
等到他終於完了,沐雪覺得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穆楚寒依舊覆在她身上,抬頭愛憐的親吻她的唇瓣,呢喃的說:
「嬌嬌,爺終於查出來了。」
「什麼?」沐雪被他含著唇瓣,說話含糊不清。
穆楚寒用力吸允了一下,薄唇離開她的唇瓣:
「爺查出來是誰害死祖母了。」
原本暈暈乎乎的沐雪,突然就清醒了。
「是誰?爺,是誰那般惡毒?」
穆楚寒盯著她的臉,緊閉雙唇又不說話了。他這般沉默不發的樣子,嚇壞了沐雪。
沐雪努力動了動酸痛的身子,臉頰上的紅潮喪未退去,一臉著急擔心,卻聽穆楚寒突然問:
「嬌嬌,有朝一日,你也會算計爺,背叛爺,殺死爺嗎?」
沐雪心中一痛,愣住了。
卻聽穆楚寒又說:
「若有那一日,嬌嬌,爺便把這整個天地都毀了,你說,好不好?」
沐雪不是絕頂聰明,好歹還是有些腦瓜子,瞬間就明白過來,身上這個還壓著她,不肯出去的男人肯定是被刺激了,且還不輕,雖他極力壓制,但她卻能感覺到他內心的痛苦。
「爺,便是全世界都背叛爺,我也會一直站在爺身後的。」
沐雪真是心疼極了,穆楚寒這樣的男人,若是能讓他問出這樣的話,想必心裡承受著無法衡量的痛苦,她甚至現在都不敢問到底是誰害死了祖母。
穆楚寒盯著身下的小人兒,聽著她還在微微嬌喘,但她的眼睛如此明亮,眼神如此堅定。
「嬌嬌,爺何其有幸,能遇到你。」
說完,穆楚寒俯身下去,封住沐雪的唇,再來一次,繼續。
大半個時辰後,沐雪渾身抽搐,感覺七魂八魄都離開了身體,抱住穆楚寒的雙手也沒了力氣。
穆楚寒發泄了兩回,緊緊抱著癱軟如泥的小人兒,那沉悶的讓他透不過氣來痛苦,終於消散了大半。
沐雪掀了掀眼皮,望著穆楚寒緊繃的薄唇,費勁的伸出手指按在他薄唇上:
「爺,別那麼辛苦。」
穆楚寒捉住沐雪的手指,眼底的寒霜終於被她帶來的舒爽和快感化開,溫柔的問:
「嬌嬌,可要喚人進來服侍。」
沐雪臉上蹭就紅了一片,趕緊搖頭。
讓人進來,便是珠兒,她也不願讓她們看到如今她這副模樣。
穆楚寒猜中她的心思,知道她臉龐薄,這種事情其實再正常不過了,哪家不是丫鬟們親手伺候的,偏她欲蓋彌彰的,想要掩飾一二。
不過,得到確切的消息,他真得是怒極了。
穆楚寒瞧著懷中的軟綿綿的沐雪,將她抱了起來,放到床上去,然後整理好自己的衣袍,走到門帘處吩咐紅湖去端熱水來。
沐雪來不及阻止,穆楚寒已經吩咐下去了,她癱軟在床上,拉過旁邊的被子捂住臉,覺得又丟臉又破窘。
兩個人單獨在屋裡呆了那麼長時間,又大白天的要熱水,誰還猜不出出了什麼事啊!
很快,紅湖就端了熱水和乾淨的帕子進來,眼睛不敢亂看,聞到屋裡一個春潮暖香,穆楚寒讓她把熱水盆放在桌子上,便退下。
紅湖出去,臉上臊得緋紅,珠兒上來問她屋裡發生了何事,紅湖瞪了珠兒一眼:
「能發生何事,世子爺對咱世子妃好著呢,你就別瞎操心了。」
穆楚寒坐到床邊,撩開沐雪的裙子,裙下光溜溜兩條腿兒,褻褲早不知給他扔到哪裡去了。
看著她拿被子捂著臉,穆楚寒覺得有些好笑,兩人連孩子都生了,如今卿哥兒都滿周歲了,她怎麼還是怎麼害羞?
沐雪感覺到穆楚寒在拿帕子給自己擦下身,動作溫柔,又些惱怒他胡作非為,想起他之前的神情,又覺得心疼他,同時又好奇到底是誰害了祖母。
於是,她拉開被子,按住穆楚寒的手,軟軟的說:
「爺,我自己來。」
穆楚寒不理,用帕子沾上仔細將她雙腿間的污穢拭擦乾淨。
沐雪見他堅持,也就隨他去,紅著臉,歪著腦袋,偷偷打量他的臉色,如今已經恢復正常了。
穆楚寒突然冷不丁就開口:
「殿閣大學士詹大人、國師百里破風、一品侯穆侯爺、領侍衛內大臣穆楚輝。」
沐雪集中精神,聽他報出了這四個官位名字,其中三個都是她認識的,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穆楚寒語氣淡淡的,卻透著股狠勁兒:
「祖母真是三生有幸哈,須得他們幾個聯手。」
沐雪驚得坐了起來;
「爺你說什麼?父親和大哥也參與了?」
「這怎麼可能啊?祖母可是父親的生母啊!他們怎麼敢?」
穆楚寒將手中的帕子扔到水盆中:
「他們有什麼不敢?連先皇定下的國君他們都敢殺。」
「嬌嬌,可恨的是,為著大局,爺現在還不能動他們任何一個。」穆楚寒的聲音已經冰冷。
沐雪也顧不上害羞不害羞了,朝穆楚寒爬兩步,到他身前,拉著他的手,認真盯著他的眼睛:
「爺,你是不是弄錯了?大哥怎樣我不知道,但父親一直都對祖母恭敬有佳,祖母可是生他養他的女人啊,殺了祖母對他有何好處?」
「咱們穆侯府失去了祖母的庇佑,落入了如此艱難的險境,難道都是父親一手策劃的嗎?他為何要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穆楚寒將沐雪抱到懷中,讓她坐到自己大腿上:
「嬌嬌,你不懂,權利面前哪裡有親情。爺恨的是,當年侯爺和穆楚輝為了自己的主子,利用爺,背叛爺,犧牲爺,倒也罷了,爺也不稀罕有這樣的父親和大哥。」
「只如今,他們故伎重演,竟然聯合外人將祖母害死,簡直令人髮指。」
沐雪還是不信,侯爺雖然表面對穆楚寒不假顏色,可也是幾番為了他的性命努力爭取,怎會將祖母給害了?
那可是他親娘啊!還是朝廷的朝陽大公主啊,若是給人曉得,要誅連五族的啊!
「爺,是不是有哪裡弄錯了?」
若是侯爺做的這一切都是演戲,沐雪覺得後背發涼。
穆楚寒修長的手指撫上沐雪白嫩,還帶著紅暈的小臉:
「嬌嬌,誰也不要信,爺發誓,祖母的債,爺必定要親手討回來。如今,你便裝作什麼都不知。」
沐雪心裡有一百萬個不相信,但這種事,想來穆楚寒已經嚴密求證過才會相信的吧!
為了權力,真的連兒子、母親都可以利用殺死嗎?
沐雪依偎在穆楚寒懷中,覺得渾體發寒。
沐雪聞著穆楚寒身上的淡淡清香,不知要怎麼安慰他,將手放在他胸膛,感受他強健跳動的心臟,輕輕開口:
「爺是為了這件事悲傷嗎?」
「十幾年前,侯爺和大哥背叛了爺,如今爺回來,他們又再一次背叛了爺。」
「誰都說爺罔顧規矩,冷血殘暴,在盛京胡作非為,攪得整個盛京不得安寧。」
沐雪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到:
「又有誰反過來想過,罔顧規矩、冷血殘暴、胡作非為的是他們,舊太子是皇帝欽點的繼承人,太子才是正統,爺幫著太子是天經地義,他們卻扶持了五皇子當上了皇上。」
「爺,盛京血流成河,都是他們的錯。」
穆楚寒輕撫沐雪的臉龐,聽著她輕柔的話語,心砰然而動。
「爺,你要做的事,儘管放手去做吧!」
沐雪將頭貼在穆楚寒胸膛上,如果她是穆楚寒,可能早就被打擊的沒有活下去的欲望了,幸好身邊這個男人,是誰也打不跨的。
「只是爺,我始終不懂,爺助太子登上皇位,對整個穆家都是好事啊,侯爺和大哥他們都有益的,他們為何反而要去支持五皇子?」
穆楚寒冷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對權利的貪慾永無止境,即便家裡有大公主之尊的祖母,穆侯爺他們還是不滿足。」
「先皇后馬氏一族勢大,若是子潤成了皇帝,穆侯府也不過是個一般的皇親貴族,哪兒比的了如今的權傾朝野?」
「且冷子翀許了貴妃之位,姐姐生下皇子,即便左相家的女兒當了皇后,但一個皇子,對他們來說,將是多大的誘惑!」
如此,為了權力,便是連親娘,親兒子都不要了嗎?
沐雪伸手緊緊抱住穆楚寒的腰,感覺自己還是太單純了,那日與侯爺在主事院子裡爭鋒相對,焉知他有沒有對她起殺心。
「可是,侯爺竟上書立了爺當世子,皇上也同意了。」
沐雪悶悶的說。
穆楚寒抱著懷中的小人兒,撫摸她的後背,耐心給她解釋:
「嬌嬌以為冷子翀為什麼要同意立爺為世子?父親又為何暗許大房在公中貪得上百萬兩銀子?先侯夫人所出的老五為何在戶部大貪特貪,最後也不過不了了之?」
沐雪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轉不過來:
「爺的意思是,侯爺三番五次費盡心思的救爺,也是別有所圖?」
穆楚寒冷笑一聲:
「爺可需要他救?嬌嬌細想,於關鍵處救爺的也是爺自己罷了。」
「他們是想拿爺對付左相。」
沐雪心驚不已,細細想來,還真是那麼回事,侯爺他們蹦躂的厲害,好像也是嘴皮子上的事兒。
「爺的意思是,爺這次會放過左相?」
那麼好的機會啊!
穆楚寒低頭看懷中人,白嫩的小臉,她還真是聰明。
他勾唇笑了一下,雙眼黑眸深不見底,卻問起另一樁事:
「嬌嬌娘家可有交好的姐妹?」
「心思純正的。」穆楚寒又加了一句。
沐雪抬頭,滿眼疑惑,想了想,老實道:
「六妹妹倒是個值得交往的。」
「江家二房的六小姐?」
沐雪點頭,還是忍不住問:
「爺問這個幹嘛?」
穆楚寒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
「爺給她做個大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