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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0:22:03 作者: 丁香小雪
    她旁邊的蘇宴嘴角抽動了一下,什麼也沒說,只是將葉媚拉得往他身後靠去。

    藍衣的中年男子愣了一下,似乎沒料到這個回答。

    他面上有些難看,眼睛眯了眯,冷笑一聲,能長成這樣的少年不是蘇宴?當他瞎嗎!

    「有人讓我來挑斷你的手筋腳筋,我沈邢只管拿錢辦事。」

    葉媚扒著蘇宴的斗篷,從他身後探出頭來:「誰讓你來的?」

    沈邢:「.......」難道我看起來很傻,這小女娃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考驗我的智力。

    沈邢拔出手裡的劍就朝著二人飛掠而來,葉媚啊了一聲,抄起滾落在地下的籃子就往他砸了過去,蘇宴同時拔出朔風正面迎了上去。

    沈邢看著砸過來的籃子輕蔑一笑,直接用劍直劈,籃子雖然劈碎了,可裡面突然又砸出了一個瓷碗直逼他的面門,

    啪!

    沈邢委實沒料到,有朝一日因為大意被個瓷碗砸個正著,臉上還有黑褐色的臘八粥淅瀝瀝的落下。

    他還來不急抹把臉,一柄帶著冰寒煞氣的劍就朝著他胸口處襲來。

    沈邢暗自在心裡咒罵了一聲,這兩個人怎如此不講武林規矩,偷襲的猝不及防。

    這操作也太騷了點!

    他足間輕點,一個旋身,直接躍上了不遠處的白樺樹,站在高高的樹杈之上,才來的及用袖子抹了把糊住眼睛的臘八粥。

    面上有點驚異之色,「居然是武林排名第二的朔風劍,林風颯呢?是你師傅,你倒是有點能耐,只可惜內力差了些。」

    蘇宴挑唇冷笑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是嗎?」

    沈邢劍意被激起,他定要洗刷當年敗在朔風劍下的恥辱,飛身舉劍急刺而下,蘇宴突然旋身翻飛,四周的雪被他帶起的劍風形成一個漩渦,圍繞著他朝著沈邢迎面而上。

    一聲輕喝,蘇宴的身影完全被揚起的雪花隱去。

    葉媚窩草一聲,表哥這是什麼招式,旋風陀螺嗎?

    等她回過神來,就見到表哥穩穩的立在原地,而沈邢卻突然跪倒在地,脖頸之處鮮紅的血蜿蜒而下,滴在雪白的地下像是綻開的點點紅梅。

    詭異刺目。

    撲通!

    沈邢跪伏著倒在雪面之上,葉媚睜著大眼一臉驚愕,黑影一閃,葉媚整個人被兜頭罩進了一個溫軟的胸膛,四周一片漆黑。

    「別看。」溫柔清潤的少年音在頭頂響起。

    葉媚愣了一下,伸手扶著眼前的胸膛,掙扎著從他斗篷下抬起頭:「我不怕的,表哥好厲害,剛剛那招叫什麼?」

    少女眉眼彎彎,眼角微揚,看著蘇宴的時候眼眸里好似有星星,又興奮又崇拜。

    蘇宴鬆了口氣,伸手在她腦後撫了一下,笑道:「朔風回雪,自己琢磨的。」

    「表哥你看,我就說你如此聰明,學武一定也很厲害的。」

    剛說完這句話,蘇宴就咳嗽了一聲,嘴角有一絲血跡溢出,他急忙伸出手捂住唇,略有驚慌的看向小表妹。

    「表哥,你沒事吧?」

    蘇宴嘆氣,還是叫表妹擔心了。

    「沒事,內力淺了點,像表妹所說,我這麼聰明,以後一定會很厲害的,不要擔心。」

    葉媚朝著依舊跪伏在雪地里的屍體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表哥:「表哥,這人是何逑派來的嗎?」

    蘇宴搖頭:「不知道,也有可能是之前柴爺說的那位。」

    究竟是誰處心積慮的要害他表哥,難道是嫉妒表哥的美貌。

    知府屋內,何逑同何知府坐在一處,焦急的等著報信的衙差。

    一個時辰後,兩名衙差抬著一個蒙著白布的擔架出現在了屋子裡,何逑和知府臉上同時出現震驚之色。

    何逑快兩步走過去,掀開白布看了一眼,又迅速將白布蓋上,旁邊的衙差朝著何知府行了一禮。

    「大人,是在陰山腳下北邊被發現的,發現的時候已經沒了氣息,是一劍斃命。」

    何知府驚得直接站了起來,看了何逑一眼:「不是說沈邢是江湖排名第十的高手嗎?這人是蘇宴殺的?一劍斃命?」

    大半年前蘇宴來崖州的時候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怎麼現在就如此厲害了。

    這真的是江湖排名第十的高手?

    莫不是派了個假的來吧!

    何逑也是驚疑不定:「應該不會錯吧!信上是說江湖排名第十的高手。」

    何知府哼了一聲:「排的是野雞高手榜吧!居然被人一件斃命,回信問問上京的大人,要不要直接殺了那蘇宴,折騰個什麼勁。」

    連他都知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道理,上京的那位不會不知道吧。

    這蘇宴一看就是個命硬的,不趁著現在殺了他,將來必定是個禍患。

    「是,孩兒知道了。」

    當晚一封飛鴿傳書從崖州出發,飛往了上京。

    幾日之後,飛鴿到達上京。

    一隻略有些粗長的手,接過手上的信鴿,從竹筒內拿出了信紙,來回將信上的內容看了兩遍,信紙被他揉捏進手心微微用力。

    復又伸展開:「燒了。」

    身後的人接過紙條恭敬的應了一聲,信紙在火光中化為灰燼,風一吹就散了。

    然而他的怒火卻絲毫未散。

    「大人,當初我們就應該殺了他,如今他成了氣候,只怕再殺就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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