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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20:44:02 作者: 遇羅
    江笙撐著樹幹無聲無息地爬上了屋頂,幾個跳躍,很快找到了牛縣令的所在,他正待在一間放著巨大冰塊的涼爽屋子裡美滋滋地吃著東西,一個美貌侍女正伺候在一旁。

    在南方的夏天要獲得冰塊太難了,需要在開春雪融之前將湖裡的冰開鑿出來,放在很深的地窖里,並在地窖上蓋上很多棉被和稻草,才能在夏天的時候,得到還沒化完的冰。

    這牛縣令本家是做生意的,別的不缺就是有錢。

    縣丞進來道:「大人,紀大人還等在廳里,真的不……」

    「不見!」牛大人表情不屑,「他愛等多久等多久,他今天來肯定是來求我辦事的,就說我中了暑氣不見客!」

    縣丞擦擦汗,應了一聲出去了。

    「什麼玩意兒,毛頭小子一個,一來南方就想騎在本官頭上,也不看自己幾斤幾兩,這裡可不是盛京了!」

    江笙收回視線,把手上的瓦片蓋回去,但她頓了下,手上一用力,瓦片碎成兩截,而後順著被她揭開的洞掉了下去,正巧砸中牛大人的腦袋。

    「啊!」侍女尖叫一聲。

    牛大人也嚇得一下從踏上摔了下去,他抓起半片瓦片抬頭一看,叫罵道:「他娘的,這縣衙的房子爛到家了!馬上找人來修!!」

    江笙無聲無息地回到廳里,直接從房頂上跳下來走了進去,道:「別等了,那人不會來。」

    兩人嚇了一跳,紀安道:「你怎麼進來的?」

    「翻牆。」

    紀珩心裡也知道對方不會見了,但他一時間還沒想好下一步該怎麼辦。

    由於南方的很多工匠都被抽調去了北方修邊城的原因,現在一個縣裡會燒青磚的就兩三個,這些人都是很受官府保護的,也是在官府里登記造冊的,收徒什麼的都會被官府知道,若是不通過牛縣令這一關就去找人學習如何燒青磚,可能又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紀安道:「那怎麼辦啊,難道我們就這麼回去了麼。」

    江笙垂眸,道:「跟我來,我有辦法。」

    紀珩站起身,忍不住問道:「你的法子是……」

    江笙輕笑了一下,淡定道:「挖牆腳。」

    紀珩:「……」

    紀安道:「夠狠啊,得不到就把人搶走。」

    三人出了縣衙,與涼茶鋪里的人匯合,爬上馬車後,他們直接往一個會燒青磚的人家而去。

    紀珩的下人已經打聽好了,這周河縣有三戶人家會燒青磚,其中有一戶人家的一個弟子混得最差,因這個人受不了師父的高抽成,就出來自己單幹,但沒人脈沒市場,還要受到師父的打壓,基本上沒什麼大戶人家找他訂青磚,只能接點普通人家的單子,賺得不多。

    馬車很快來到了城郊的一個農家小院門口,此時院子裡人很多,看起來吵吵嚷嚷的,幾個人把一個人圍在中間,伸手推搡著他,「說,你打什麼主意?連我的客人也敢搶?」

    「你故意降價的是吧?別以為你出來單幹了就不得了了,可別忘了你是簽了契書的,十年裡的收入要分五成給師父。」

    那被推搡的人咬著牙毫不退讓,「他不配當師父,他根本沒教過我什麼!我都是自己琢磨的!你們願意分他五成是你們的事!我一分也不想給他!」

    「嘿你小子找死?!」圍著他的人大怒,說話間拳頭就朝他臉上招呼。

    那人只能抱住自己的腦袋蹲下去,任由拳頭落在身上一身不吭。

    「麼兒啊!我的麼兒!別打了!別打了!」一個老婦人趴在屋裡的窗台上,拼命從窗戶伸出手叫喊著。

    這時紀珩的下人及時開口道:「住手!」

    看著從馬車上下來的一群人,小院裡的人停下手,都眯起了眼睛打量著他們,「你們是何人?」

    紀安走在最前面,道:「你們這麼多人欺負一個人,真不要臉!」

    「你!我勸你嘴巴放乾淨點,我們這是替師門除害!」

    謝春走過去,揚起了拳頭,道:「這個人是我們要保的人,誰敢動他。」

    「哦?口氣好大,你們哪兒來的幾個雜碎,是不是想打架?來啊!」一個長得人高馬大的漢子說著就掄起拳頭招呼了過來,沒曾想謝春一下就捏住了他的手,抬腳狠狠一踹,就把對方踹得仰面倒地,捂著肚子直叫喚。

    「還有誰要來?」

    那幾個人不過都是工匠,完全不會功夫,一看謝春是個高手,連忙作鳥獸散逃跑了。

    被打的人看起來二十出頭,鼻青臉腫的,他抬手擦了擦鼻血,站起身來感激地看著他們。

    「多謝,多謝各位相救!快請進來,我叫宋堯,不知你們前來所為何事?」

    宋堯打開堂屋門讓他們進去,又急急忙忙去灶房倒茶。

    紀珩道:「我們是富陽縣來的,想找你買青磚。」

    「青磚?」宋堯一頓,「你們怎麼會跑這麼遠來買青磚,富陽縣沒人會燒青磚嗎?」

    紀安解釋道:「只有一個,其他的都是他的徒弟,那人和我們有仇不肯賣給我們。」

    宋堯道:「可是我也是剛出師門,按照契書,我不能到其他地方單幹,且十年內的收益要分我師父一半。」

    江成傑翻了翻白眼,「你那啥破師父,就是一個吸人血的水蛭吧,方才聽你說了,你都是自己琢磨的不是他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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