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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會兒他阿爺在書房裡辦公的時候，他還會坐在小桌子那邊的位置寫他的作業，只是動一下就會惹來他阿爺的一個眼神，所以那會兒他在這裡坐著寫字是一動都不敢亂動的。

    周世海這人小時候那會不怕打不怕疼，最怕的就是屁股只能坐在凳子上不讓動罰抄字。他這人好動不愛靜，讓他安靜地只能屁股坐在凳子上簡直是要他的命，他倒寧願他阿爺抽他一頓。

    「還記不記得，你小時候經常是坐在這裡寫字。」老爺子見到孫子進來，他看向還擺在書房裡的那張小桌子，那裡是布置給孫子的位置。

    周世海在他阿爺的面前坐了下來，說道，「記得的。」

    「你小時候調皮，阿爺罰你，你心裡怨不怨阿爺？」

    「阿爺，不怨的。」

    「你爸這些年的工作一直都在調在外地，你媽也跟著他在外頭，那會兒你還小，他們在外工作也顧不上你，把你留在家裡給阿爺。你心裡頭別怨他們，他們是你的父母，心裡頭也是念著你的。」這是他一手帶大的孫子，老爺子再了解自己的這個孫子不過了。

    就連他的幾個兒子都沒有哪個是他親手帶大的，反倒是到了孫子這裡，

    一直跟在他的身邊長大。只是那個時候他工作也繁忙，雖說這孩子在他的身邊，也是放養著，所以現在回想起來，老爺子也覺得自己的心裡對不住這個孫子。

    老爺子說起了從前的一些事，大多是周世海小時候的那些事，有他不聽話罰他的，也有他乖巧聽話孝順爺爺的。到底在老人的心裡，這是他的孫子，不管是做什麼在他的眼裡都是好的。

    「阿爺，我小時候不懂事，讓你操心了0」周世海說道。

    「阿爺那會兒忙，其實也沒什麼空管你。」老人的雙眼渾濁，卻透露出一股明亮，能看透人心，看透許許多多的東西。

    老爺子也沒想到有一天這個孩子突然地長大了，懂得奮進讀書了，這讓他的心裡感到很欣慰，「你長大了，也懂事了。阿爺的年紀也擺在這裡，能活的日子也不多了，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心裡明白就好。」

    書房的門關了起來，爺孫倆個在裡頭說了許久的話。

    大伯母哄睡了兩個孫子，見到老爺子書房的門關著，知道老爺子和侄子在裡頭說話，她看了一眼，眼裡閃過一道光，就繼續往樓下下去了。

    書房的門打開，周世海扶著老爺子從裡頭出來，送了他阿爺回去臥室里休息。

    在客廳里坐了一會，他就起身往外面出去，開了留在家裡的車子走了。

    林*

    回來周世海自然是要見見幾個兄弟的，兄弟幾個也好長時間不見面了。王宗愷和秦朗他們倆個也是前幾天才回到中京的，過年因為這一場雪，他們

    好多人都是在學校里過的年，年後才回的家。

    周世海是到今天才回到中京城這裡，幾個人就約了在食源齋見面，這裡成了他們新的聚會的地方。

    「阿海，你小子總算回來了，我們都還以為你不回來了。」胡三見到好兄弟回來，兩人握拳撞了一下，用他們兄弟間特有的方式打了一個招呼。他說道，「秦朗和小虎他們倆個都是前兩天才回來的，還是我們在這裡上學的好啊，隨時都可以回家，想回去就回去。」

    大二後胡三也學校附近買了一套公寓，搬到外面去住了。只不過他媽還老愛三不五時地過去給他煲湯做飯，還有事沒事搞個突襲，就跟怕在他外頭幹壞事似的。

    他現在就是想幹壞事也得有那個時間才對啊，這兩年來他一直都在忙個不停，西郊那邊的事情都夠他忙活的了。

    「哪能啊，還是得回來見見你們幾個的。」周世海笑道。

    「嗤……」胡三嗤笑了一聲，說道，「你這哪是回來見我們啊，我看你是想……」他給了周世海一個眼神，你想誰這就不用我說了吧。

    「來來來，小三子，咱們來喝一杯。」周世海笑著摸摸鼻子。

    桌子上擺了一桌的酒，兄弟們見面哪能不喝一杯的啊，不把胡三這小子灌醉他周世海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秦朗和王小虎跟著在後面過來，李弼年也匆忙忙地趕來了。

    過年他們沒有聚會，到了年後周世海回來，兄弟幾個才回齊了。知道周世海和胡三他們在包廂裡面喝酒聚會，林凜進去打了一個招呼就去忙他的了，下午林小浩送到了鄰居家裡去玩，也就沒有跟著他一起過來。

    他們幾個人吃過飯後又到外面去玩，周世海問他要不要一起去。

    「我就不去了，你們去吧，記得不要喝太多酒了。」林凜就不跟他們一起去了，他其實也不大喜歡外面那些熱鬧的地方，叮囑了周世海幾句。

    「我曉得，你都快成老媽子了。」周世海笑道。

    林凜瞪了這人一眼，什麼老媽子，你才是老媽子！

    周世海湊過去快速地在少年的臉上親了一口，說道，「那我走了啊，我會早點回去的。」

    「行行行，去吧去吧。」林凜的話里是嫌棄這人，嘴角勾起了弧度卻是泄露了他內心真正的想法。

    在走之前周世海還偷偷地親了兩口，才心情愉快地和兄弟們去玩兒了。

    夜幕的落下，對於熱愛夜生活的人來說這個夜晚才開始。

    這城裡玩兒的就那麼幾個常去的地方，一出來就遇到了幾個老熟人，說是一起長大的，但是一直都是敵對不合的幾個小子們。那會兒一群毛孩子才十幾歲，沒少到山頂上去飆車。這會兒一個個都長大了，這看對方不順眼的習慣還是一點都改不了，一見面就挑釁幾乎都成了本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