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頁

    「我明白的，趙先生，謝謝您的關心。」林凜對別人的關心從來也不會惡言相向。他見趙千鈞是跟朋友一起過來的，打過招呼後他就想走了。

    突然地想起來，林凜壓低了聲音委婉地提醒了趙千鈞一句。

    「我們走吧。」林凜壓低了帽子遮住了臉，拉著周世海就走了。

    趙千鈞沒細想少年對他說的那話是什麼意思，見著人走了他就往他朋友那裡走過去。他朋友還問起他剛才那兩個人是誰，他搖了搖頭也沒有解釋太多。

    誰都沒有想過，股市的崩盤來地如此地迅速。

    幾乎是一夜之間所有的股票都跌到了停，第二天的股市一開盤，所有的股票都是一片慘澹。許多把所有的身家都投進去了股市的人都傻眼了，懷疑自己可能是沒睡醒還在做夢。

    「我一定是在做夢。」有人說。

    然後這並不是夢，而是真的。

    證券所里的人潮湧動，所有的人都往前擠著想把手裡的股票都出售出去，然而所有的人都拋售手上的股票的時候，股票就變得一文不值了。

    「不，不會的，這絕對不會是真的。」趙千鈞跌坐進了沙發上，臉上一片不敢置信。和他一起的朋友們個個臉上都是白的，有人的嘴裡念叨著，「完蛋了，完蛋了。」

    也有的人不相信自己會這麼完了，還在堅持，「不會的，我們不會這麼就完了的^」

    而人一旦陷入了這種境況裡面是很難以把自己拔出來的。

    這一天林凜並沒有到證券所里去，在他一聞到不對勁的時候他就收手了。手裡握著的這些錢，只要日後他不是運氣太差，投資一路失敗，他想他和

    林小浩這輩子的吃穿都不用再擔心了。

    他在新聞里看到股市一片慘澹的時候，很多的人都在鏡頭前哭天搶地，有的人是輸地傾家蕩產的。

    所以，人還真的不能貪心，該收手的手就收手。

    「還好我們及時收手了，看來還是咱們聰明點兒。」周世海坐在沙發的椅背上，一手搭上了林凜的肩膀，他嘖嘖了兩聲。林凜抬頭看了一眼坐在他身後的人，心想那是因為他事先知道了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不然他也會和這新聞裡面的這些人一樣。

    「咱們去睡覺吧，可以好好地睡個覺了。」新聞看完了，林凜關了電視，他後面可以好好地睡個好覺了。

    林凜想他們以後可以不用再找藉口請假了，這身體也該「痊癒」了。他倒是可以想想手裡握著的錢可以做什麼，錢放在銀行里是越來越不值錢的，曰後的物價不斷地上升，紙幣就會不斷地貶值。

    首先就是在那條街上買多幾間鋪子，在崇明市里再買一套房子，把手裡的錢都花光了都沒關係。

    關了電視他們就往房間裡回去。

    他們兩個人一直都住在同一個房間。

    晚上一般是林小浩最早睡，他們後面才回房去睡，林凜過去看看小孩就進的周世海的房間。早上他一般都會先起來，所以倒是沒有被小孩把他堵在周世海的床上過。

    「你喜歡，想買什麼就買，不夠我這裡有。」周大少爺財大氣粗，反正他靠著大樹好乘涼。

    隔天胡三少打電話來狂罵。不過他也是少數抽身及時中的一個，所以也是沒有損失多大。

    之後的股市里是一天慘過一天，想翻身的人本來打著再賭一把贏回一點的算盤，只是沒想到最後一點機會都沒有了，最後不僅是輸光了所有的錢自己還被套住了抽不了身，還欠了一屁股的債。

    趙千鈞是這裡面許多的人中的一個。

    「完了，完了……」這一次是真的完了。

    趙千鈞的臉色非常地難看。這個男人幾天幾夜沒睡過，臉上的鬍子拉渣，幾乎是短短几天之間的時間裡就老了十幾歲，從一個風度翩翩溫文爾雅的老總變成了一無所有還欠了一屁股債務的窮光蛋，連最後的公司都輸進去了

    他知道自己是真的完了。

    這個時候他才想起了那一天少年對他說的話，少年對他暗示過了，只是他並不在意。

    盛極必衰，他已經沒有機會了，完蛋了……

    這個男人滿心的都是這樣的念頭。

    到最後，很多的人都輸到傾家蕩產，新聞里每天都有在播誰誰誰欠了錢跳樓自殺了。

    林凜每天回來也會看看新聞，看到這樣的事情他的心裡不免一陣唏噓，想到了趙千鈞，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過年的時候他回去給父母上過墳了，所以清明節的時候他也沒有回老家去掃墳。跟姥爺通了電話，讓姥爺注意身體，等五一放假他再回家。

    「趙先生。」有一天晚上他們上完了自修從學校里回來的時候，林凜在他們住的樓下見到了趙千鈞，男人穿著一身皺巴巴的西裝，領帶也沒有戴，臉上的鬍子也沒有刮。

    他們遠遠地看到有個人影站在那裡他還想說是誰，沒想到走過來會看到是趙千鈞。

    這個男人看起來似乎老了很多，滿臉憔粹。

    不用說他也知道這個男人沒有把他當初的提醒放在心上。見對方看著他，林凜知道男人是來找他的，他跟周世海說了一句讓他先上去，他跟趙先生說兩句話。

    周世海看了趙千鈞一眼，一言不發地就往裡面走進去了，不過他站在電梯旁沒有立即地上去，想來是在等林凜和他一起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