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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小浩瞪著兔兒似的的紅眼睛，不知道小男子漢是什麼東西。

    「不懂了是吧？就是說男孩兒要勇敢，不能動不動就哭鼻子，哥哥這不是在這兒嗎？」林凜知道大概是家裡發生這樣的事，小孩子沒有安全感，下意識地就在他這個哥哥這兒尋求依靠。想起上一世也是在這個時候沒多久，他就扔下了這個幼弟出去打工了，還不知道小孩兒跟著老太太是怎麼過來的，也難怪後來長大了的林小浩心裡恨他這個哥哥，大抵也是應該他年幼需要依靠的時候，他扔下了他。

    不過這一世不會了……

    屋裡的燈也沒有關，小孩兒一抽一噎地，兩手緊緊地抓著他，癟著小嘴兒，委屈巴巴的。林凜哄著小孩兒，見小孩兒睡著了，林凜才是鬆了一口氣，心想養崽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伸手關了屋裡的燈，手上摸著還掛在他脖子上的暖玉，心想去了剛才去的那個地方，也不知道哪兒是什麼地方，但是林凜可以肯定這跟他脖子上的暖玉有關。腦子裡想著想著，林凜也跟著入睡了。

    夜裡安安靜靜的，床上一大一小的兄弟來都睡著了。

    河邊的蘿蔔抖了抖頭頂上嫩綠的葉子，葉子上還沾染著晶瑩的水珠，順著葉子滑落，落入了根莖裡面，發出一圈一圈淡淡的金光。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林凜有種被鬼壓床了的感覺，胸口都要喘不上氣來了，睜開眼就見到埋在他懷裡的小頭顱，林小浩小朋友壓在他的胸口上睡地正香，林凜是哭笑不得，難怪他一整晚都覺得自己被鬼壓床了，原來是這隻小鬼壓著他睡了一夜。

    把小孩兒挪開，就見到胸口濕了一塊，「……」林凜。不用想也知道是壓著他睡覺的小鬼在這上頭留下的口水！

    他起床的時候床上的小孩兒還沒醒，窩在被窩裡睡地小臉都紅撲撲的，林凜給小孩兒掖了掖被子，穿好衣服輕手輕腳地出去了。半掩著的門也沒有關實，怕小孩兒睡醒了喊他他聽不到聲音。

    第13章 氣息

    東邊的太陽已經升起來了，淡金色的陽光打在院子裡，林凜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吸入肺腑的空氣帶著土地的清香，是記憶里熟悉的味道，在這一刻他才清晰地感覺到他回到了少年時的家。

    這個天還涼，井裡打出的水是暖的，林凜在院子裡打了水刷牙洗臉，洗漱完後就往廚房進去準備做他們今天的早飯。家裡有米還有點麵粉，林凜淘了米，放了水到鍋里去煮粥，倒出麵粉到盆子裡，放了水進去和面，灶里的火燒了起來，鍋里的粥也煮上了。

    「哥哥……」屋子裡面傳來林小浩的喊聲，小孩兒醒來了在找他。

    「浩浩，哥哥在外頭。」手上的麵粉都來不及洗，林凜就快步地往屋裡走了進去，就見到醒來的林小浩拱著屁股正在往床上爬下來，他笑道，「浩浩慢點兒，小心摔著了，哥哥就在這兒不會走。」

    見著小孩兒急急地下來，林凜知道小孩兒是怕他走了不要他，他能跑哪裡去？

    「哥哥！」林小浩見到他哥，眼睛都亮了，小臉瞬間綻放出笑容。

    「嗯，哥哥在。」林凜手上還沾了麵粉沒洗，他問道，「浩浩會自己穿衣服嗎？」

    「會！」林小浩的聲音響亮地回答道，就像是自己能穿衣服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那好，浩浩自己穿衣服。」林凜就在一旁等著，他也沒動手，嘴上會提醒一句。等著林小浩把衣服穿好了，他還誇了林小浩一句，見林小浩仰著下巴一副「我很厲害的樣子」，林凜就笑眯了眼。帶著小孩兒往廚房過去，林小浩很自覺地就坐到小板凳上幫他看灶里的火，「浩浩看著火，哥哥給你做饅頭吃。」林凜說道。

    揉好的面，拿刀一塊塊地切好，放到蒸籠里擺好上鍋蒸。

    院子裡要打掃，林凜拿著掃帚在掃院子，林小浩就搬了小板凳坐到廚房的門口，順顧地還能看著灶里的火，他里里外外地收拾，也會不時地看看灶里的火。

    鍋里的粥煮好了，蒸籠里的饅頭也散發出了香味兒，聞到香味的小孩兒屁股也坐不住了，靠上前去盯著蒸籠看，不斷地吸口水，就差臉上寫上兩個字：想吃。

    「浩浩別靠太近，小心給燙著了，讓開點，讓哥哥看看好了沒有。」林凜洗了手往灶台走過去，讓靠地太近的小孩兒走開一點兒。林小浩見他哥來了，讓了位置出來，抓著他哥衣服的下擺也沒有走開，伸長了脖子去往鍋里看。

    「嗯，好了，咱們可以吃飯了。」林凜掀開蓋子一股熱氣就冒了出來，他往裡面看了一眼，裡面蒸熟的饅頭又白又大，味道香軟，味道應該還不錯，林凜對自己的手藝還是有點兒信心的。

    他們才擺好早飯準備吃，就聽到了門外的喊聲。

    「林凜，開門，我們來了。」王猛在外頭喊著，和他一起來的是林森，兩個人過來都把書帶上了。林森的手裡還提著一個菜籃子，裡面裝的是地里剛拔出的鮮嫩的小白菜還有大蒜，都是自家種的。

    「你們吃過早飯了嗎？」

    「吃過了才從家裡來的。」

    林凜去開了門，林森把菜籃子給了他，說是他媽讓他拿來給他的。林凜是知道林森家裡的菜都是種了去賣錢的，人拿了過來他又不好不接，只說讓他往後別拿來了，留著家裡拿去賣錢。

    「不值得幾個錢。」林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