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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9:07:56 作者: 賣茶的小女巫
    更何況……時厭現在已經被溫家認回去了。

    方才背著他說他壞話的小鬼現在又溫柔款款地垂著腦袋,替他那野種弟弟包紮,溫白鶴怎麼看怎麼覺得這畫面刺眼。

    「反思好就去找朱先生認個錯。」溫白鶴語氣淡淡。

    「認錯?你做夢,我不覺得我有什麼錯,你不感覺你一口一個反思說著很可笑嗎?」

    年齡相差沒有很大,偏要拿著這幾歲的年齡差來拿喬,時厭自己生活了這麼多年沒人管,連生她的那女人都沒管,現在被十八年面都沒見過的所謂哥哥一口一個反思,簡直諷刺。

    「現實就是這麼殘酷。我知道你姥姥生病,你急用錢,但是你剛來那天,我有沒有說過,醫藥費溫家會出錢?小厭,你不要總是在胡鬧。」

    「我不需要你們這幅假惺惺的嘴臉。溫白鶴,這裡只有我們三個人,你不需要偽裝成活菩薩的樣子,旁邊那小公主沒什麼腦子,估計對你而言也是分類到無用的那一欄里,當著他面裝也沒用。」

    時厭從頭到尾都沒有後悔過所作所為,上位者那副賞賜的態度也很讓人厭煩。

    歲星弱弱插了一嘴小聲糾正:「我不是公主。」

    「知道了公主。」

    門口不知什麼時候站著高高的青年,像是才來沒多久。以一種旁觀者的姿態看著幾人。

    要是再來個謝嶼,估計就是大型攻攻破防的修羅場。可惜沒有,歲星怕兩個人的戰爭會波及自己,剛好皮帶送完了,溫暖也送了,便打算轉身離開。

    歲星轉身欲走,反被人攔住了。

    「跑什麼啊公主?別怕,他不會碰你。」時厭將歲星一把拉扯回來,扣在自己身邊,強迫歲星留下來看戲。

    「還有,你不覺得你自己的話很好笑?嘴裡說著他難看,眼睛快黏上去了吧。」

    時厭看上去瘦弱,可那力道一點都不輕,歲星差點跌在時厭懷裡。

    歲星嗅到了一股很濃郁的血腥味,混雜著淡淡的洗衣液香,那味道很輕,歲星偏過臉,和時厭拉開距離。

    流浪的狗狗不會因為人類的投餵而主動示好,那是後來那隻狗狗見到他時沒有再凶,也會象徵性地搖搖尾巴。

    歲星並不想當誰的救世主,他只是憑感覺地把情感傾向給誰。

    潤紅的嘴唇看上去很好親.吻,那要是親上去也會哭嗎?不知道是報復心作祟,還是其他道不明的原因,時厭忽然想要吻一下歲星,來看看是不是連親.吻都會哭。

    反應過來時,他的手已經攬上了歲星的腰肢。

    歲星一愣,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厭要做什麼,只是很驚訝突然間的靠近。

    索性將錯就錯,時厭緩緩迫近,含.住了歲星的嘴唇,和意想之中一樣的柔.軟。時厭吻得更深了些,濡濕溫熱的口腔,實在像是熱化開的蜂蜜,暖洋洋,帶著濃濃的甜。

    沒有過戀愛經驗的少年吻起人時,也自帶一股未馴化的野,莽撞而謹慎,邊吻邊探尋,舔舐著那截軟嫩的舌尖。

    歲星動也不敢動,整個人愣在原地,時厭卷進來的血腥味有種鐵鏽的甜,生出一種在飲血的荒誕錯覺。

    不,更荒誕的應該是……為什麼以後會痴戀謝嶼的時厭會親吻他。

    茫然、無措、驚慌、羞惱種種複雜的情緒一起浮現出來。歲星感受到陸明宴和溫白鶴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他推了推時厭,試圖把時厭推開。

    花枝弱柳似的手臂推在時厭身上,反倒讓時厭吻得更深。

    攻中叛徒,不可饒恕。

    歲星希望陸明宴或者溫白鶴能夠把時厭拉開,可是等了一會都沒能等來。歲星忍無可忍,狠狠踩上時厭的鞋尖。

    陸明宴終於反應過來,將時厭拉開。

    吻的時間太久,歲星大口大口呼吸著,胸腔里的空氣一點點被汲取,像是被困在了深深的海里。

    唇色被吻得艶麗濕潤,歲星眼眸里凝著水汽,鼓著勇氣,狠狠地揮了一巴掌過去。

    清脆的聲音落下,時厭的臉上迅速出現一個不太清晰的巴掌印。在他有淤青傷痕的臉上,看上去並不突兀。

    這一巴掌用盡了歲星的力氣,沒能引來時厭的惱羞成怒,淡淡的,可以稱得上面無表情。

    唇角的血再次順著唇邊往下流。

    歲星蜷著手指,只感覺掌心隱隱作痛。好疼啊,歲星抿著唇,噙著眼淚看時厭,後者好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樣。

    「打一巴掌,就可以親一下嗎?」時厭吐出一口血沫,他修長的手指指著自己被打的一側。

    「來公主,再親我一下,右邊臉也給你打。」

    「你變態。」歲星氣得臉紅。

    「我東西也已經還給你了,我現在要走了。」

    歲星拉著陸明宴的手,逃也似的,離開別墅。

    只剩下時厭和溫白鶴二人,一人身著寬鬆的家居服,神態自若。另一人則滿身血,像是剛從亂葬崗爬出來。

    溫白鶴關上門,將靜室單獨隔出來。

    靜室以往用來精心用,連著露台,露台上栽種著許多竹子,夏日時鬱鬱蔥蔥,冬天也不會凋零。經書原本是整齊地擺放在書架上的,但現在隨意被丟棄在地面上。

    「你姥姥現在的情況很不好,癌症,癌細胞已經在全身擴散了。」

    溫白鶴隨手撿起來一本書,擺放在檀木的書架上。髒亂的環境對他來說是種另類的凌遲,他將經書一件件撿起來,又一件件塞進書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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