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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9:05:36 作者: 阮糖超級甜
同手同腳地回了自己的臥室,喻淮把鞋一脫,筆挺地躺上床。視線怔怔地聚在天花板,腦海中無限循環那突然襲來的吻,還有那令人詫異的柔軟觸感。
第一次被人親了,喻淮的腦子一下子停止了運轉,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跟要跳出來了似的。親吻的滋味甜甜的,不似他以前想像中那麼寡淡無趣。
不知愣了多久,臉上蒸騰的緋色都沒有散去,耳垂還紅得滴血。喻淮一把將被角扯起蓋在自己臉上,隨即在裡邊偷摸著笑,連帶著裹在身上的被子也跟著一顫一顫的。
有一處搔不到的癢纏繞著他的心尖,酥酥麻麻的,使得他筆直地躺了一夜都沒有睡著。而後他發現失眠的只有自己,另一個人沒心沒肺睡得好極了,第二天一早見著他還要湊上來要親親。
「沒刷牙。」喻淮伸出一隻手擋住了小精怪撅著湊過來的嘴,默默地去衛生間洗漱,還防賊似的順勢把門從裡面鎖了。
只親到手心的時淼委委屈屈的,就在門口蹲著。等喻淮洗漱完出來,就見門口蹲了一團。他好笑地把人拎起來帶到客廳,又烤了麵包、熱了牛奶,這才招呼背對著他的時淼吃早飯。
喊了兩聲沒應,喻淮無奈走了過去,按著肩膀將人轉回來面對著自己,無聲嘆口氣:「吃早飯啦。」
時淼直直地看著他,手指勾著他的外套下擺扯了扯,眼含控訴:「你為什麼還不親我?」
「……你的小腦袋就只想著這種事嗎?」喻淮禁不住撫額。沒確定關係之前,他打死都想不到時淼談戀愛以後會是這樣的。又黏人又嬌氣,還比他這個男人都奔放,總會語出驚人又或者做出點出其不意的舉動。
當然啦,他也不是不喜歡,就是怪不好意思的。饒是臉皮厚比城牆的喻淮,在這方面還是會害羞的。
「自然不是啦。」時淼驚詫地瞧著他,似乎在疑惑他為什麼會有這種單一的想法:「我最近聽到一首歌謠,叫做『十八摸』。覺得挺好玩的,就想試試。可你不是不讓摸麼,我不得退而求其次?」
「……」能把如此流氓的行徑講得如同探討哲理學術一般,又正經又理直氣壯的,恐怕只有他跟前這小桃花精了。
喻淮抿著唇露出毫無靈魂的假笑,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乖,日後多讀書、多看報,少吃零食多睡覺,夢裡什麼都有。」
別說十八摸了,就算拐過十八彎的山路再摸都能實現。
將人牽著坐到桌邊,喻淮把一杯牛奶與盛著烤麵包的盤子放到時淼面前,還起身去廚房拌了個水果沙拉。見她咬著叉子沒動,抬眼問:「怎麼不吃?」
「我在思索一個嚴肅的問題。」時淼正襟危坐,將手頭的叉子放下,正經著一張臉看向喻淮。
在她開口的那刻,喻淮心裡就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果不其然,他就聽到這姑娘說:「我看到書上說人都有世俗的欲望,可你沒有。你是不是壞掉啦?」
手上一抖,握著的叉子吧嗒落在桌上,與盤子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喻淮深吸一口氣,沖視線探究的時淼勾了勾手。
時淼無辜的神情中還帶了點天真,顛顛地就跑到喻淮跟前,而後被他摟著腰吻了一下唇角。
從來沒有過這方面的經驗,喻淮的吻是生疏的,沒有任何技巧可言。就只是簡單地貼著唇親了親,堪稱蜻蜓點水。就算是這樣,他都紅了臉,心跳飛快。
相比之下,時淼這個被親的是淡定自若,舉手投足跟個上過高速路的老司機一樣。摸了摸自己的唇角,眼睛又黑又亮,她禮貌地詢問:「可以伸舌頭嗎?」
「……」喻淮木著臉,捏著她的臉頰就把人推遠了,面無表情道:「這是另外的價錢。」
聞言時淼眸光驟亮,噔噔地跑回臥室就把自己綁定稿費的銀行卡拿出來了,兩根手指夾著塞到他的上衣兜里,姿勢與那些給小白臉塞卡的富婆一模一樣。付了另外的價錢,她揪著喻淮的領口,期待地問:「現在可以了嗎?」
「……不可以。」喻淮艱難地開口,覺得這情境越發地詭異,襯得他跟個公關會所的頭牌似的,而時淼就是那個拿卡包他的富婆。
以時淼名下的那幾套小洋房的價值來說,她的確算得上是個小富婆。不過自己可不是做那行的,他是絕對不會為五斗米折腰的!
「啵」的又親了一下小姑娘近在咫尺的唇,喻淮忍著內心不斷蔓延的羞恥感,矜驕地睨著她:「可以了吧?吃飯。」
「好嘞~」時淼笑彎了眼,乖乖坐到一邊吃飯了。
喻淮頓時鬆了口氣,同時唇角高高地揚起。還是很好哄的嘛,只要親親就好了。他垂眸瞧見那張塞在自己上衣兜里的銀行卡,想起時淼熟練的塞卡技術,一瞬間又笑不出來了。
不知道這小精怪一天到晚到底在看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懂得給男人塞銀行卡了。喻淮有種自己家純潔的孩子被人帶壞了的趕腳,心想著要把電視調成青少年模式,那些挖心挖肝又挖腎的小說全都得收起來。他不看,也不能讓時淼再看。
還有那個林舒,也不曉得時淼怎麼就跟她好上了。周凝不在,小精怪沒事就愛往她那裡跑。瞧瞧她都教了些什麼,居然連睡前運動這類話題都不避嫌地拿出來聊,簡直太過分了!
其實喻淮還真誤會林舒了。她再怎麼豪放,也不至於跟人聊這種事,何況時淼還沒這方面的體驗。她跟時淼講的睡前運動,真的就是字面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