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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9:05:36 作者: 阮糖超級甜
看了看自己手裡的賴皮蛇,又瞧了瞧時淼的瘌蛤/蟆,喻淮違心點頭,喉頭滾了滾:「喜歡。」
好歹是個聖誕禮物,總比什麼都沒有的強。正在喻淮堅強地安慰自己時,又聽時淼幽幽道:「我覺得這東西好醜啊,居然真的會有人喜歡,你口味好獨特哦。」
「……」喻淮平靜的面色逐漸扭曲。
第21章 二十一隻桃花精 戀愛了嗎
被經紀人帶走的時鶯直到回到家都還是心神不寧的, 將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出來。她的父母面面相覷,不知道女兒怎麼又不開心了,猜想是因為工作上的事情在煩心。
把自己鎖在臥室的時鶯此時坐在梳妝檯前, 抬眼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思緒卻早就飄遠。她想到了從餐廳二樓某個包廂的窗口偶然看到的那張臉,年輕稚嫩, 將她的回憶全都扯了出來。
她對那個女孩兒的那張臉太熟悉了,曾經無數次希望那張臉能夠就此消失在自己的世界。由於某些原因, 擁有那張臉的主人真的如她所願消失了。時鶯也將那段記憶封存在心底,以為再沒有回想起來的那一天。
她都要將那個人從沉澱的記憶中抹去了, 誰知道那個女孩兒忽然又出現了,如鬼魅一般, 令她毫無防備。
如果只是外表長得像,時鶯還可以說服自己世界之大, 總有長得相似之人。可那人出現在喻淮身邊,她就不敢斷言了。畢竟那麼多年, 也就只有那麼一個女孩兒能夠被喻淮接納,護在自己身邊。
不管是不是她記憶中的那個人,時鶯想, 她都得找機會去見一見。否則,她是怎麼也無法安下心的。只是長得相似最好, 若真是故人歸來,她得好好琢磨一下該怎麼辦。
她如今的一切都來之不易,任誰也不能奪走。
時鶯想得出神, 映在鏡子中的面容爬上了一抹陰狠,生生破壞了那張面龐的美感。扣扣的敲門聲將她從回憶中解放出來,時鶯收回視線, 冷著一張臉開門。
她參加完春節檔電影的殺青宴,本來是要在隔壁市的酒店歇一晚的。可經紀人王姐見她狀態不對,還是開了兩個多小時的車把她送回家裡。
回到家已經是凌晨了,她父母還沒睡,也不曉得在忙些什麼。時鶯喝了些酒,本就有點頭疼。再加上疑似看見了歸來的故人,導致心神不寧。一到家連聲招呼都沒打,直接進了臥室。
現在開門看到她媽端了個碗站在門口,笑得滿臉褶子,不知怎的就覺得厭煩,連面色也跟著不好看起來:「有什麼事?」
時鶯的母親並未介意女兒的語氣有點沖,兩隻手端著碗沿,將小碗往時鶯跟前一送,笑容憨厚又包容:「喝點甜湯再睡吧,會讓胃舒服一些的。」
「我說了不喝這個。」時鶯不耐煩地把碗往前一推,砰的一聲將門關了。
時母錯愕地盯著女兒緊閉的房門,面上有些難過。不過在丈夫走過來時又收斂了情緒,把自己被灑出來的熱湯燙紅了的手背遮起來,默默將碗收到廚房。
「女兒怎麼了?」時父跟著過來,吧嗒吧嗒抽著煙,看得出來還是很關心時鶯的。
時母搖頭,將碗洗乾淨放到櫥櫃後才遲疑開口:「或許是工作上不順利吧。」
「老時,我想跟你商量件事。」時母把手上沾到的水漬擦乾,在丈夫疑惑的目光中,躊躇片刻道:「我看了份工作,是在一家大餐館做前台。雖然工資沒多少,但是活兒很輕鬆。我有個跳廣場舞的姐妹就是在那兒工作的,我也想去試試。」
「工作?怎麼突然想出去工作了?」時父把燒到菸蒂的火星掐滅,不解地問。
時母垂了眼,聲音輕輕的:「你知道的,我一向跟那些富太太們聊不到一起,這麼多年也沒什麼好朋友。而平時空閒時間又太多,總想找點事做。」
從時母嫁到時家,她就從沒出去工作過,一直在家做全職太太。時母自家的家境並不算多好,父母都是普通的工薪階層。而她自己也沒什麼大造化,高中那會兒貪玩,最終只上了個二本大學。
前四十多年的人生寡淡如白開水,唯一能夠拎出來說的只有兩件事。一件是她嫁了個好丈夫,另一件是她養了個有出息的女兒。
時母是在大學校園裡與丈夫相識的,算是一見鍾情,兩人甜蜜地度過了四年熱戀期。大學一畢業,他們就去民政局領了證。婚後一年多,她有了身孕,生下一個健康的女嬰。
每天什麼事都不用操心,時母就在家帶帶孩子、做做飯,閒了的時候跟那些有錢人的太太約著去逛街買東西。認識的好些人都說她有福氣,尤其是女兒進入娛樂圈混出名堂後,更多的人羨慕她了。
但其實時母並不怎麼開心,甚至覺得疲倦。一開始做全職太太的生活她還是舒坦的,可日子一長,她就不這麼認為了。她覺得自己像是一隻誤入鶴群的雞,怎麼裝都成不了漂亮的白鶴。
家境、學識限制了她的眼界,與那群白富美出身的富太太站在一塊兒,顯得她那麼格格不入。人家談什麼巴黎、紐約那些國外風土人情,時母接不了話。說起珠寶、翡翠等高奢品牌,她也是一知半解。
見識都不同,當然聊不到一起。漸漸的,時母就不怎麼跟那些富太太來往了。平日打發時間,就去廣場那邊逛,加入了廣場舞大軍。
在那裡,她結交了一些聊得來、接地氣的朋友。要麼談超市哪些商品在打折促銷,要麼就約著去商場買換季減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