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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9:05:36 作者: 阮糖超級甜
    有跟王特助關係好的偷偷來打探消息,想知道喻總是怎麼了,突然跟吃了火/藥桶似的,不用點火就砰的炸了。王特助表情高深,擺擺手讓他們別再問了,知道太多沒好處。

    這麼忌諱,肯定是什麼豪門秘辛。一時間公司里傳得繪聲繪色的,跟真有其事一樣。而王特助絲毫沒察覺到自己誤導了別人,他推了把鼻樑上架著的眼鏡,薄薄的鏡片反著一絲冷光。

    真相只有一個,那就是喻總他,脫髮啊!

    英武帥氣、年輕有為的喻總也避免不了脫髮的困擾。瞧瞧那一頭烏黑茂密的頭髮,不曉得吃了多少黑芝麻才能養護得那樣好,然而最近居然開始脫落了。

    天知道他連著幾天在龜毛的喻總熨得筆挺的西裝外套上瞧見了兩根閃閃發亮的烏髮時是怎樣的心情,簡直心痛又惋惜。完美無缺,憑著過人的發量已經戰勝了無數男人的喻總啊,竟然也開始掉毛了。

    作為上司最貼心的助理,王特助心痛欲絕,但還是堅定地保守住了上司的秘密。任憑關係再好,也撬不開他鐵齒銅牙一般的嘴!

    真希望喻總能看在他如此貼心的份兒上,把獎金再漲一漲。錢不錢的不重要,主要是彰顯一下上司嘉獎得力下屬的態度。

    於是喻淮發現最近王特助老是用那種欲語還休的眼神看著自己,驚得他汗毛都豎起來了。噁心地抖了抖,他把人趕出辦公室,勒令沒什麼事不要在他跟前晃蕩。

    獎金沒漲,反倒失了寵的王特助蔫了吧唧的,想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忽地他一拍腦門,驚覺自己太失職了。趕緊到超市買了幾大瓶霸王洗髮液、生薑生髮水回來,悄然地放到了喻淮的辦公室。

    就是那麼巧,那大瓶小瓶的生髮水被到辦公室交報表的部門經理瞧見了。一傳十,十傳百,喻總脫髮的消息沒到半天公司里已經人盡皆知。更離譜的,還有說喻家祖傳脫髮的。

    什麼都沒幹,什麼都不知道的喻淮發現公司里怪怪的人不僅是王特助。以往誰見著他,頂多恭敬地打個招呼。現在吧,不光打招呼,還一個勁兒地往他腦袋上瞄是幾個意思?

    滿頭霧水的喻淮進到辦公室看到了那幾瓶生髮水,以為是王特助放在那兒忘了拿走的。進進出出好幾趟,王特助也沒有把東西帶走的意思。

    臨下班前,他叫住了忙碌的王特助,指了指一邊的瓶瓶罐罐:「是你的洗髮水麼?拿走。」

    「不,是您的洗髮水。」迎著上司困惑的眼神,王特助想了想,直接說祝您擺脫掉發的困擾不太好,便補充道:「這不是快到七一建黨節了嗎?提前祝您節日快樂。這是送您的禮物。」

    「??」這才六月初,離七月份還有一個月。何況,他不是黨員啊!

    喻淮頭一回覺得自己的助理腦子不太好。看了眼洗髮水,又在王特助身上蓋了個窮且摳的戳。

    第一次見送上司洗髮水的,真是絕了。喻淮認為自己不是個苛刻下屬的老闆,身邊助理都窮成這樣了,看著怪傷眼睛的,還是漲點薪水吧。

    工資差點翻了一番的王特助喜極而泣,越加覺得自己拍對了馬屁,加薪第二天又往辦公室送了超大瓶網紅用了都說好的生髮劑。

    收到東西的喻淮:「……」

    隨著幾天的時間匆匆而過,眼睜睜看著桃花枝上的花苞綻放得越來越多,就差一朵就全然盈滿枝頭了。要說喻淮心裡全然不在意這件事是假的,在人前麵皮繃得緊緊的,神情肅穆得宛如即將奔赴戰場。

    原先就不苟言笑,見著誰都像別人欠了他二五八萬,自然也就沒人能夠透過他冷峻的一張臉上看出其潛藏在內心的慌亂,只以為他是心情不好。

    哦,如今托王特助的福,還在傳他脫髮。

    差不多快到夏天了,喻淮的一顆心卻像在冰水中浸泡了一整夜,緊接著又被臘月的寒風呼啦啦吹了個徹底,心口拔涼拔涼的。

    外面的風吹拂過臉頰,沒帶來一絲暖意。最後一天了啊,喻淮仰頭想多曬曬太陽。在辦公室發了好一會兒呆,反常地早退了。

    他驅車回了一趟別墅區,去看望喻父喻母。難得的是喻霖也在家,十天半個月都不見一面的兄弟倆就這樣不期而遇了。瞧見依舊那麼白淨的弟弟,喻霖還是很高興的,嘴賤地上前調侃了幾句。

    以往一逗必定炸毛的喻淮居然沒有惱羞成怒,只輕飄飄瞟了他一眼,腳步虛浮地進了門。喻霖眉梢微挑,挪到弟弟跟前,直白的視線掃了他一圈,壓低了聲音問:「知道你現在像什麼樣子嗎?」

    喻淮側過身看他,直覺不會聽到什麼好話。在喻霖開口的那瞬他下意識就想抬腳走了,那帶著笑意的綿長語調還是鑽進了他的耳朵:「像是縱慾過度。」

    「……」喻淮閉了閉眼睛,不斷在心裡默念這是親哥,一拳打壞了,爸媽大概得傷心個幾秒鐘。

    眼不見為淨,惹不起喻淮直接就躲了。他本是想趁著還有機會多陪一下喻父喻母,誰知道人家壓根不需要他陪,甚至還嫌他礙眼,打擾到他們倆的二人世界了。

    等著吃晚飯的間隙,喻淮就在後花園的鞦韆架上坐著。下巴揚起,一動不動地眺望著遠方。紅彤彤的晚霞灑在他的臉側,微風拂起他額前的碎發,看著就是一幅賞心悅目的畫卷。

    將最後一個菜端上桌,喻母探出頭瞧了一眼木頭樁子似的二兒子,用手肘捅了捅跟著探出頭的大兒子,疑惑地問:「老二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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